皇上叹了口气，轻声说道：“你确定要看？”
纳兰霖点了点头，抿着嘴没说话。
皇上摆了摆手，就有人上前将纳兰霖带到偏厅中的灵堂那。
棺材刚刚打开的那一刻，纳兰霖的眼睛就死死盯着里面的人，生怕错过什么。
半晌之后，他皱了皱眉，并无任何异常……
棺材中的人面色苍白，却能够看见其满脸的痛苦。这与他前几日所见到的母后并无太大的差别。
唯一不同的是，一个是活生生的人，而现在这个，却是一具冰冷的尸体。
棺材并没有开太久就合上了。
“父皇，儿臣想知道这到底是怎么回事，前几日母后还对儿臣有说有笑，为何这才不到几日的光景，再见母后就已经是阴阳两隔了？”
他一个人高马大的成年男子，还是一向在外人看来坚强又有能力的太子殿下，如今这番话说的是声泪俱下，殿内的人都不由得有些侧目。
皇上闻言摇了摇头，低声说道：“具体的情形朕也不知。你也知道，最近政务繁忙，这后宫之事本来就是都交由你母后在管理，所以这段时日朕也是鲜少关注后宫之事。”
说着，他又指向正中间跪着的两人说道：“听闻出事了朕就立即赶过来了，审问了半天，原因大概就出现在这两人身上。”
纳兰霖顺着皇上手指的方向看过去，满是疑惑的问道：“尚嬷嬷，梅婕妤？”
“不错，尚嬷嬷一力指证是梅婕妤害死了皇后。朕正要往后查，你便过来了。你来了也好，事关你母后，你定然是要多费些心思的。”皇上好心好意的耐着性子解释道。
说完，他又转过头满是冷意的声音对着地上跪着的尚嬷嬷说道：“既是指证，你也要拿出切实的证据出来，莫要在这里哭哭啼啼的，将事情的原委都如实说出来，好让太子知晓。”
地上的尚嬷嬷闻言立马止住了哭声，她是真的伤心到了极处。大概这满殿的人也只有她是真心实意的为皇后的死感到痛心了。
正欲开口说话，外边却传丞相大人求见。坐在上首的皇上目光闪了闪，随即又摆手示意太监宣人进来。
“皇上，皇后娘娘当真已经……薨逝了？老臣这紧赶慢赶的，就是为了来看皇后娘娘最后一眼，望皇上恩准！”
罗丞相一进门就抹着眼睛，又拱着手老泪纵横的对着上首坐着的皇上说道。
皇上心中冷笑，老狐狸就是老狐狸，果然比小的难缠多了。
“丞相来的不巧，方才霖儿已经开棺看过了。爱卿若是想看，便也只能再开一次棺了。可这样做，势必是会打扰到皇后的亡灵……虽说你是皇后的生父，可这规矩却也是不能破的。”
皇上有些为难地看向罗丞相，末了又体谅地看了他一眼，补充了一句：“不过，若是丞相大人自己没什么想法，朕开棺就是，左右这里都是些自己人，想必皇后也是不会怪罪于你的。”
最后几个字，他咬得极重。明明是一番善解人意的话，听在罗丞相耳中却是如针刺耳，寒意止不住的上涌。
罗鸿辉有些犹豫了起来。
原本人死了就应该让她好好安息，万不可再惊扰了亡魂了，这是老祖宗定下的规矩。
刚刚霖儿去看过一次，那是尽了身为儿子应尽的孝道。可自己此刻若是非要去看一眼，不仅于理不合，更加会被人在背后指指点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