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就是她上一世的一生?

    顾铮走马观花似的看完了自己这一生,看到最后简直想吐血,总共在这个时代也不过十来年,前几年那个憋屈,春红早嫁,庶娘为了她跳了城楼,她自己也魔怔似的跳崖了。幸亏遇到了老乡,使用了过期的激素加上跳崖下面河流的暗涌让她换了张脸,本以为会有平平淡淡的后半生,结果呢?

    看着在沈暥怀里渐渐没了气息的自己,顾铮捶胸,她竟然死在了张荷的箭下,怎么也想不到张荷最后接的一单让他们过上好日子的大生意会是杀沈晏。

    “阿铮,快醒醒。大夫,我夫人这是怎么了?脸色如此难看?”沈暥担忧的声音传进了顾铮的耳里。

    “沈大人别急,施针已经结束,夫人应该快醒了。”大夫温和中带着笑意的声音传来:“也不知道夫人是梦到了什么,如此愤怒。”

    愤怒,她当然愤怒?她竟然被那暗士推到了沈暥的面前当挡箭牌?这种感觉简直太,太炮灰了。

    随着思绪的渐渐归笼,顾铮突然想到在这一世她是沈暥的妻子,那世她若不成为挡箭牌,说不定沈暥就会死,唔,愤怒好像消了点,呸,她不要这种炮灰死法,跳崖都比这个壮烈。

    顾铮真正醒来是在一天之后,缓缓睁开眼睛时,印入眼中的是削瘦了许多的沈暥,清冷深沉的双眸透着担忧,脸庞削瘦了许多,看着很憔悴。

    “阿铮,你总算醒了。”看到妻子醒来,沈暥眸中的忧心消散,伸手就要去抚她的额头,大夫说施针之后人体会虚弱,极有可能引起发烧,没想这手才伸过去,妻子的脸就躲开了:“怎么了?”

    “相公?”望着这张清峻的面庞,顾铮的心神略微清明了起来:“我,我回来了?”上一世的沈暥绝不会这般温柔的看着她,哪怕在说话时,也始终与她保持着一定的距离。

    “回来?你头疾突然发作,大夫给你施了针,已经睡了三天三夜,头还疼吗?”沈暥看着妻子还有些苍白的面庞,伸手轻抚了抚她的脸,凉凉的。

    顾铮捏了捏自己的脸,疼,不是在梦里。

    沈暥:“......”

    “相公?”顾铮猛的抱住了丈夫,瞬间眼眶就红了。

    沈暥紧紧回抱着妻子,听着耳边传来的哽咽声柔声问道:“做恶梦了?”

    顾铮放开了他,目光又重新落在沈暥脸上,刀削般俊挺的轮廓,面庞还隐隐还带着少年之气,偏于冷肃的面庞并没有像上一世那样常年居于高位而生出的冷漠威仪,唔,好像有点了,不过没有带兵时那份锐利杀伐,更重要的是,眼中对她的那份温柔,不禁又唤了声:“相公?”

    沈暥被叫的有些哭笑不得,握过她的手:“你该不会觉得眼前的相公是假的吧?”

    顾铮鼻子一酸,不是真假的问题,上世的沈暥可是不管她说什么都拒绝的,要不是因为燕将军所托,他绝不会对她施以援手,想到自己的死法,顾铮恶狠狠的道:“我要见你所有训练起来的暗卫。”别的没什么好说的,想到自己那如同炮灰一般的下场,她就呕,那个暗卫是谁?她一定要把他揪出来骂个狗血淋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