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到裴思琪这个名字,顾沫雪先是愣了愣,随后笑道:“这小姑娘真精,估计两人之间有了不愉快,便没用自己的真名。”
还真是可可爱爱的。
刘玉和方雅相互对视一眼:只要是同萧总扯上关系的,她们董事长必然无条件欣赏,罗总怕是要失望了。
赵甜甜一边开车一边悄悄打量太初脸色。
见她一副欲言又止的模样,太初终于开口:“我给李晓茹符纸,是因为她马上就要死了。”
赵甜甜诧异地看向太初:“什么?”
不可能,那姑娘看起来虽然瘦弱,但挺健康的,怎么会说死就死呢!
太初看向道路两旁:“她被男人洗脑了,她爸妈在她大学时忽然去世,男人以爱为名骗走了她全部积蓄。
还用爱情为陷阱引诱她不断付出,为自己阻挡一次又一次灾祸,等她没有了利用价值,又将人一脚踢开。
那人给她的十万块钱,早在医院里就花得七七八八,由于没得到很好的照顾,她出现了并发症,还能活两个月。”
有些话,是不能当着众人面说的。
别人的两个月都是大概估摸出的数字,而太初说的两个月,却是不含任何水分的时间。
赵甜甜听得瞠目结舌:“世上怎么会有这么坏的人。”
恋爱脑固然可恶,可利用恋爱脑的人岂不是更缺德。
太初对她露出似笑非笑的表情:“圈子的问题,她从小被家里保护得太好,长辈羞于同她谈论感情问题,没人教她要有正确的择偶观,更没人告诉她不能从玻璃渣子里抠翔吃。”
赵甜甜沉默片刻:“师傅,您说这个话的时候,能不能别看着我...”
她都要被师傅这个表情刺激的自我反省了。
太初别过头:“不管怎么说,她这次抱着的目的原本就是让人渣不好过的。”
赵甜甜来了精神:“她会成功么?”
太初的手指轻轻敲击门把手:“成不成功我不知道,但那个拿走她全部积蓄,利用她发家致富的人渣,下半辈子只能蹲在街头要饭,而她会拿回属于她的一切。”、
名声,钱财,尊严...
赵甜甜叹气:“命都没了,要钱还有什么用,什么东西能比健康重要。”
对于这句话,太初不置可否。
片刻后,赵甜甜忽然想到一种可能:“师傅,你能救她么?”
可说完后,赵甜甜又有些后悔,她这不是为难师傅么。
原以为太初不会回答,谁想片刻后,太初居然幽幽开口:“看诚意。”
看诚意大把钱财这事能办
赵甜甜差点将方向盘拽下来:“真的行?”
她只是随便问问。
太初想了想:“看她出什么价格吧!”
李晓茹这次面对的是必死劫。
必死劫和死劫不同,死劫只要改变几个关键时间点就可以,必死劫却是要在地府拼人脉。
就她和地府的关系,多了不行,让李晓茹避过第一个必死劫没问题。
躲过了这个,下一个必死劫在三十年后。
到时候就要看她的福泽和造化了,但从现在的情况看,她不觉得李晓茹能出得起她想要的价格,更不觉得李晓茹能想到求她帮忙。
赵甜甜露出震惊的表情,许久后才憋出一句:“师傅,我可有钱了,以后我若是出了什么事,你一定要救我。”
长这么大,忽然发现钱是个特别有用的东西。
太初对她露出安抚的笑容:“放心吧,为师心里有数。”
赵甜甜:“...”不,我觉得你没有,以后还是师傅耳边多念叨几句吧。
赵甜甜不说话,太初反而有了说话兴趣:“不想问问另外两人的情况么。”
赵甜甜凑到太初身边:“那个腿肿的是怎么回事?”
太初看她一眼:“我以为你要问那个亲别人的。”
赵甜甜对太初摆手:“师傅别开玩笑,不就是亲两口,还不一定是谁占便宜,没啥意思。”
倒不如说说那个师傅连算都不想算的人。
太初的手指在扶手上敲出有节奏的声音:“那人的事相当简单,无非就是同老婆白手起家,然后在外面养了小老婆。”
赵甜甜无趣的哦了一声,不是她冷血,只是在圈子里,这着实不是什么稀罕事。
女人想得开些,便各玩各的。
若是想不开,便整天郁郁寡欢,可在外面却还是能维持彼此的体面。
倒是像...赵家夫妻那样感情,在圈子里才是真的少见。
可太初的话却没说完:“然后他把外面的女人当成保姆带回家,方便他偷情。”
忽然发现她这个徒弟的思想很超前啊。
赵甜甜再次哦了一声,这同样不是什么新鲜事。
太初的声音却依旧继续:“可那保姆有个道上的兄弟,看上了这家人的富贵,为了让姐姐早日上位,他绑了人家一双儿女,将两人凌辱致死。”
赵甜甜的声音瞬间变调:“都死了!”
有情人是一回事,伤了原配的孩子又是另外一回事,那男人是怎么想的。
太初点头:“凌辱致死!”
这个很重要。
听懂太初的意思赵甜甜的指尖微微发凉:“然后呢?”
那男人看起来不过三四十岁,那他们的孩子能有多大。
太初望向窗外:“这次事情过后,他便开始后悔,甚至想让他老婆再生一对龙凤胎。
因为在他眼中,若不是他老婆没将孩子看住,也不会出这样的事,他没有离婚已经是恩赐。”
赵甜甜的指尖微微泛白:“人渣。”
原以为李晓茹遇到的已经是极品,没想到这还有仙品。
太初嗯了一声:“所以他老婆恨毒了他,每天将他的内裤泡在稀释的百草枯里,如今已经过了半年,毒入肺腑,他快死了。”
这人将会死于器官衰竭,但也不是不能救。
只是她为何要插手别人已经注定的因果。
报应这东西还是有的。
赵甜甜好不容易才消化了太初的话:“所以,师傅是故意不拆穿他老婆的。”
太初轻笑一声:“别想太多,我只是不给将死之人算命。”
赵甜甜忽然咧嘴一笑:“师傅,其实您特别有正义感,真的。”
师傅是用不在乎掩饰在乎,用冷漠掩饰善良,师傅才是最有正义感的人。
太初却严肃了声音:“骂谁呢!”
谁有正义感,她是冷心冷肺的太初。
赵甜甜笑得像是窥探到什么了不得的秘密,正想再说话,却见前面已经是何舒的工地,而工地外围了一大群人,吵吵闹闹不知在争辩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