母子俩没说几句话,就分开行动了。
“您去哪儿?”临哥儿不解地问。
许清宜回了句:“娘去找沈夫人有事,你先回去吧。”
闻言,临哥儿就点点头不再问了。
许清宜心中惦记着公主的嘱托,和长子分别之后,便疾步去了沈夫人的住处。
恰逢沈举人也在。
“谢夫人。”母子二人见了许清宜,连忙问好。
随后一同看见,许清宜身上的坎肩好生眼熟,不正是昨天他们送出去的那件吗?
顺着二人的视线,许清宜也看向自己的坎肩,笑容满面道:“两位也好,今儿个穿着沈夫人送给我的坎肩出去赴宴了,满屋子的夫人小姐们都夸好看呢,连公主也青眼有加,所以特地过来给沈夫人道一声谢。”
沈夫人闻言受宠若惊,激动又高兴地道:“谢夫人太气了,瞧您说的,应该是我们母子俩多谢您才对,要不是您好心搭救,我们哪有今天?”
“是极。”沈举人和他娘一样,心怀感激。
从侯府到将军府,这段日子是他们母子俩过过最安稳的日子。
学业和娘的命都保住了。
这份恩情大于天。
“说这些做什么?”许清宜佯装不高兴了,随即才笑起来:“看着你们好好的,我心里也舒坦。”
沈家母子觉得也是,感激不是用嘴说的,往后努力报答才是真的。
“是了,我方才不是说,公主也喜欢这坎肩的绣工吗?”许清宜摸着身上的坎肩,征求沈夫人的意见:“沈夫人可愿意给公主做一件?公主会付银子。”
沈夫人呆住了,不敢置信:“您说什么?公主……想要我做的坎肩?”
她这辈子做梦都没想到,还能得到公主的认可。
“是啊。”许清宜明白沈夫人的心情,由衷地替她高兴:“沈夫人意下如何?”
沈夫人回过神来,连连点头:“好,我当然是愿意做的,但是……”
害怕做得不好,若是公主发落下来,恐会连累谢夫人和儿子。
“不必担心,尽管做就是了,要相信我和公主的眼光。”许清宜笑眯眯的模样很具有亲和力,无端让人放松下来。
“哎。”沈夫人局促地笑着,尽管仍然紧张,却有了自信:“好,那我就开始画款式纹样了,多画几个让公主选。”
“可以的,需要用到什么材料,尽管写张单子叫嬷嬷去准备。”许清宜道。
双方又讨论了一些细节,终于交涉完毕。
回到正院,许清宜立刻放下端了一天的当家主母架子,长长舒了口气,不得不说,社交是真的有点累啊。
“将军呢?”许清宜坐下来,让丫鬟给自己拆头面卸妆,半天不见谢韫之的动静,便说。
留在府里没出门的柳儿道:“将军好像在校场,盯着二少爷练武。”
“哦。”许清宜点头,最近这父子俩都泡在校场上。
毕竟谢韫之还没复出,整日很闲。
“珩少爷呢?”许清宜刚这么问,就听到可爱密集的一串脚步声从后面靠近,她笑起来,随后一双小手从背后搂着她:“娘。”
正巧许清宜也卸好了妆,回头在小朋友的脸上亲了一口:“哎,娘的乖宝宝。”
“我也要亲亲娘。”珩哥儿道,仰脸嘟起小嘴。
许清宜主动把脸凑过去,亲完左脸亲右脸,娘俩肉麻得不行。
听说只有这个年纪的小孩肯亲近妈妈,许清宜不敢高傲,倍儿珍惜。
互相亲完脸蛋,珩哥儿眼巴巴道:“今天写字,老师夸我了。”
“这么棒啊?那娘也夸夸你,好宝宝。”许清宜在珩哥儿的眉心处又亲了一口。
珩哥儿心满意足。
“等过几天,娘有件礼物送给你。”许清宜忍不住提前透露。
“什么礼物?”珩哥儿充满期待地道。
“一个漂亮的笔袋。”
“好啊,是娘做的吗?”
许清宜一噎,面露尴尬,正准备解释,惯会察言观色的珩哥儿便道:“不是也没关系,只要是娘送的就行。”
许清宜感慨地摸摸珩哥儿,真是娘的好宝宝,情绪价值给得足足的。
“将军回来了。”丫鬟进来小声禀报。
许清宜便放下珩哥儿,刮了一下对方小鼻子:“乖乖待着,娘去看看你爹,等会儿一起吃饭,好吗?”
“好。”珩哥儿道。
许清宜施施然走到浴间,撩开纱帘,只见谢韫之光着上身,正背对着她拢起自己的长发,用簪子别在头顶。
这身材,倒是一天比一天好了。
许清宜走过去,帮他褪下多余的衣物。
“不必这样伺候我。”谢韫之抓住她的双手,柔声说道:“我一身热汗,离我远些。”
“无妨,闻不到异味。”许清宜坚持道。
谢韫之就随她去了,随后光着走到浴桶边,俯身撑着浴桶边沿:“今天不想泡澡,夫人为我淋浴可好?”
许清宜:“……”
还说不用伺候,这不就使唤上了吗?
“嗯。”当然了,许清宜很乐意帮忙。
她拿起搁在一边的葫芦瓢,伸进浴桶里舀起一瓢热水,淋在谢韫之的肩背上。
正好对方弯腰撑着,高度适中。
身体都淋湿了一遍,便拿香胰子涂抹,待全身都涂抹遍了,再拿搓澡的布巾慢慢擦洗。
这样平和温馨的时刻,难得保持。
似乎双方都有默契,不想去破坏。
当一瓢瓢的热水冲过谢韫之结实的大腿,许清宜才惊觉,对方恢复得真迅速。
“练武果然恢复得快。”
“嗯,夫人喜欢就好。”
许清宜“……”
“多谢夫人,累坏了吧?”洗好之后,谢韫之搂着许清宜的腰肢亲了一口。
“还好,哪里就累了?”许清宜闻言,抗议道:“将军好生双标啊,不允许我道谢,自己却不遵守。”
双标?谢韫之没听过这个词,但意会出意思来了,便道:“好,我收回。”
许清宜这才笑了,拿起干爽的里衣递过去。
顺便说说今天在柳府的所见所闻。
提到平阳侯府的闹剧,谢韫之并不奇怪,但熙宁公主也去了,明摆着是冲着许清宜去的。
他蹙眉。
正如陛下所说,熙宁还是太自由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