柳颜欢看着骚动起来的人群,心想原来不止她一个人怕徐正月,那她就放心了。徐正月那人看着可比裴鸢可怕多了,虽然看春她们私下会与她说,裴鸢肃着一张脸的时候很像要杀人。可她并不觉得。但面对徐正月的时候,她就感知到了旁人说裴鸢的可怕之处了。“殿下怎么会邀请宁国公天呐,那幅雪梅图是谁作的”“还好我的画拿不出手,吓死我了。”“哎哎哎!冷小姐怎么晕过去了!”被叫冷小姐的姑娘当然是雪梅图的作者,徐正月恶名在外,加上方才淑仪乱点鸳鸯谱,冷小姐以为自己要嫁给徐正月,立马吓晕了过去。淑仪沉默了,原来徐正月这么吓人的吗那她今日邀请这么多男宾过来有什么意义还不如请徐正月一个人足矣。直接吓死这些婆娘们,让她们回去管好自己的丈夫。妻纲不正,家宅不宁!小太监去了男宾那处,将冷小姐晕倒的消息告知了徐正月。不一会儿,他又回来,手上拿了好几幅画。“请作‘冷梅图’、‘腊梅图’、‘红梅图’的小姐们随我来。”在场没有一个小姐挪动自己的步伐,她们一脸紧张地看着自己的母亲,生怕去见了徐正月,就羊入虎口,有去无回。“殿下!”一夫人起身道,“臣妇身体不适,想带着女儿先行回去。”柳颜欢看向那夫人,她的女儿正是“腊梅图”的作者。“身体不适”淑仪面露关切,“快请太医!”夫人面色苍白,她哪里是身体不适,而是不想让女儿去见徐正月。“殿下的‘好意’臣妇心领了,只是臣妇的病症只有家中人能治。臣妇必定回去好好治病,不叫殿下忧心。”言下之意便是,她会回去好好管丈夫的,绝不让他在朝堂上胡来。淑仪满意地点点头,“紫苏,你亲自送夫人出去。”其他夫人们会意,也开始表示自己的态度。当然有在夫家说不上话的夫人们,已经急得眼底蓄泪了。陆陆续续走了大半的人,淑仪再看向女宾席位的时候,眼神都变了。像是在审视自己的猎物一般凌厉。“舅舅今日难得来一趟本宫的府邸,不过是想赏赏梅花,阅几张画。你们怎么不是身体不适,就是家中有长辈不适倒不如一开始就不要来!反倒叫本宫在舅舅面前丢了颜面!”仅剩的几个小姐已经吓得哭了出来,她们哀求着母亲,带她们离开。可自家母亲,不是抱着女儿一起默默流泪的,就是斥责她们人前失仪的。总之场面十分的不美观,可以说是乱成一团。“女儿啊,淑仪公主就不怕得罪了这些夫人们吗”苏氏小声问道。“不怕,这些夫人们的丈夫在朝堂上已经和殿下你死我活了,为难一下他们的家眷,让她们回去后家宅不宁而已。”其实淑仪的帖子发的更多,有几个胆小怕事的官员的家眷连出席都不敢来。苏氏听柳颜欢轻描淡写,但她向来怕事,看到这样的场面,不免觉得难受。代入一下自己,若是自己的女儿嫁给宁国公那样的人......想想她都能愁得头发掉光。还好自己女儿是跟着淑仪混的,不是跟淑仪对着干的,不然这种软刀子,她可受不住。“几位小姐可不能哭,弄脏了妆面,惹得宁国公不喜,那就更不好了。”小太监在一旁凉飕飕道。“几位小姐快点吧,可不能叫宁国公等急了。”一道屏风隔开的地方,徐正月高居主位。他两手带着鹿皮手套,手上把玩着一支湖笔,睨了一眼坐在那安静如鸡的众少年郎们。触及他的视线,众人忍不住打了个哆嗦。公主可真是的,怎么会邀请这么个煞神过来他一入座,原本寒暄的众人瞬间就安静了。他让他们作诗就作诗,作画就作画,还不能发出丁点声音。今日哪里是过来赏梅,分明是过来受刑。“公公,是小姐们有什么问题吗本公等到现在也没见到人呐。”徐正月是习武之人,耳力超出常人,隔壁的动静,他自然能全纳入耳中。“国公爷稍等,奴才这就去催下。”不一会儿,小太监回来道:“国公爷,公主说您这边都是外男,不适合让小姐们过来,请您移步过去一趟。”小太监说这话的时候,浑身都在抖。天老爷,公主竟然让宁国公做事。虽然只是小小的移步要求,却让他觉得无比可怕。徐正月丢了手上的湖笔,负手走了过去。屏风之后,人走茶凉。原本坐无缺席的场面,只剩下零星点的人。徐正月一眼就将人看完了。“怎么,本公是什么洪水猛兽让你们吓成这样”他一边说,一边朝淑仪走去,十分自然地在淑仪身边坐下。淑仪不免觉得他放肆,可又被这行为稍稍取悦。“淑仪今日这宴席办得不错,本公很喜欢。”徐正月拿起淑仪手边的杯子,往嘴边送。淑仪还没有碰过那茶水,可这行径实在太不把自己当外人了。抿了一口茶水,徐正月又道:“只是今日参加的人,不怎么讨喜啊。”这话让那几个夫人小姐的脸色惨白,几乎和死人无异。这些夫人心里有数,得罪了淑仪不要紧,她只是个公主。即便将来嫁不去北庆,她也要尚驸马。等到太子继位,她翻不出什么风浪来。可徐正月不一样,他是太子的亲舅舅,他看不顺眼的人,太子自然也不会护着。而且徐正月此人性格十分古怪,他承认的自己人,定然倾全力保举,其他的附庸之辈,他是想踹就踹了,毫不讲情面。她们更疑惑的是,让淑仪嫁去北庆,不是对太子地位的稳固更有利吗怎么宁国公一副给淑仪撑场子的模样还是说,淑仪已经成为了太子党,所以徐正月今日过来是为了告诉她们这件事,让她们回去这转告自己的丈夫们,收了不该有的心思........007...23.