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肃静”。
“皇上驾到…”。
“吾皇万岁万岁万万岁”。
“众爱卿平身”。
“谢皇上”。
“有事启奏,无事退朝”。
“皇上,臣有本要奏”。
“讲…”。
“皇上,最近中书省来报说,湘王因病去世了…”。
方孝孺如此话一出,朝堂众人议论纷纷,“什么湘王殿下去世了,这怎么这么突然?”。
“是啊,李大人,这也太突然了”。
“肃静…”。
“湘王去世,这是什么时候的事情?”。
“回皇上的话,中书省是昨天刚刚接到的消息,臣也深知皇上跟藩王之间的感情向来很深,但是此事事关重大,请皇上放下悲伤,荣臣把话说完”。
“还说什么呀,朕的叔叔去世,这就是大事,方大人传朕旨意,由你们中书省派遣官员配合当地布政使,皇亲国戚的礼仪处理丧事依然,另外所有的丧事费用由内务府这边出钱,不准动用户部的银子,也不准惊扰湘王的家眷,朕要自己出这笔钱,以表孝道”。
“皇上向来注重亲情,臣表示理解,臣也肯定皇上的做法,不过皇上臣今天要奏的一个是湘王的丧事,还有一件就是湘地的处理…,皇上,现在湘王去世,湘地人心慌慌,而湘王的子女年岁尚轻,另外吏部还来报说这湘地各官员贪腐严重,从上个月开始湘地与朝廷之间的联系就中断了,臣害怕小世子年幼,无法控制住湘地的这群人,会被一些不法权贵大臣所控制,给朝廷带来威胁,臣建议立即派遣兵马前去湘地,以震民心,待稳定下来,以后再归政给世子”。
“哦,有这种事情,吏部尚书,是否属实?”。
“回皇上的话,首辅大人所说确实属实上个月开始,湘地与朝廷的联系就中断了”。
“此事事关重大呀,朕觉得方大人说的对,朝廷应该立即做出响应,稳定民心,要不然的话,苦的都是老百姓啊”。
“皇上,圣明”。
“方大人此事就交由你全权负责,不过朕只有一条,一定要保证好湘王家眷的安全,还有就是湘地的老百姓,朕向来以孝道治天下,以德服人,千万不可伤及民心,至于那些不法权贵由老师去处理,朕没有任何意见”。
“是…”。
朝堂之上,皇上与方孝儒二人像是在演了一出戏一样,其实谁人不知,现在朝廷的削藩令已下,今日就是想借湘王的事情开启削藩的势头,至于这湘王的死大家也是心中有数,只是不愿意去说而已,而且这朝堂上的大臣哪有一个不是方孝儒的心腹。
退朝以后方孝儒被朱允文特意留在了御书房内,其实说到底,这朱允文虽然表面上对方孝儒毕恭毕敬,但实则他与方孝儒的理念向来是不和的,方孝孺更像是他的一把尖刀,把朱允文不愿意干的事情代皇上处理。
方孝孺深知官场厚黑学,他在与皇上之间的关系也是处理的相当之深,他也非常了解当今皇上的性格软弱,注重孝道,所以他才能做到今天的位置,不过朱允文的这些性格在太平盛世倒是可以,现在毕竟是多事之秋,他又太注重先帝朱元璋的教诲,看重亲情,导致错过了很多的机会。
“皇上”。
“老师,你来了”。
“皇上召老臣前来,一定是想问湘王的死吧?”。
“看来最懂朕的还是老师啊”。说这话时,朱允文的眼神已经不对,他感觉这件事情跟他的老师有很大的关系。
“皇上不必问了,这件事情老臣全然不知”。
“老师说这话到底是真还是假?”。
“皇上这话说的,就让老臣有些伤心了,老臣忠心耿耿,一心为国,皇上说的话,为臣的哪敢不从,这件事情臣真的没什么话可以说的,湘王的死确实跟臣没有关系,如果皇上不相信老臣的话,那么也没关系,这件事情老臣可以不用处理皇上交给别人就行了”。
方孝孺这话一说,朱允文瞬间笑脸相迎,他现在太过于倚仗方孝孺了,如果失去他这个心腹,那他朱允文的皇位做的可真是不稳了,“哈哈…,老师,这是说哪的话?朕没有怀疑你的意思,只是这湘王突然去世,而且老师也是了解朕,朕一向注重亲情,不想增添杀戮,更何况这些藩王都是皇爷爷的儿子,朕不想陷入不忠不义的地步,老师您不明白吗?”。
“臣就是太明白皇上了,所以皇上在召见老臣的那一刻起,我就明白了,不过皇上,老臣有一句话不知当讲不当讲”。
“老师,可以畅所欲言”。
“皇上…,想必您也知道了,刚才朝堂上的那些举动就说明我们已经迈出了削藩的第一步,皇上…,您现在是回不了头了,也不能够回头,就算现在皇上回头也来不及了,藩王们现在已经是接到了消息了,奔丧事情结束这么长时间,各世子、藩王没有返回封地,您觉得他们连这个道理都不懂吗?以微臣来看,各藩王封地现在已经开始准备了,如果我们再不抓紧的话,等藩王们反应过劲来,那后果不堪设想,如果他们要是连起手来,我们就是举全国之力都无法相抗衡,到时候皇上您就可真是不忠不孝不义之人,您如何对得起先帝的传位呀?”。
方孝孺这些话一下子打到了朱允文的心头上,他转过身去,双手后背,若有所思的样子,因为他此刻有些害怕,如果真的像方孝孺说的那样,他因为这件事情丢了皇爷爷的江山,那么他怎么有脸去面对九泉之下的先帝呢。
“老师…”。
“皇上不必再说了,开弓没有回头箭,这件事情皇上不必操心,老臣代皇上全权负责,就算受到天下人的指责,老臣也甘愿替皇上受了,臣身为先帝托孤大臣,一切都是为了皇上的江山,希望皇上您明白”。
“老师啊,朕怎么会不明白呢?从今以后朕跟你不再是师生,而是义父与义子的关系”。
“皇上”。方孝孺一下子跪在了地上,两人双手紧握关系,好像关系又近了一步,不得不说,方孝孺为官还是很有一套的。
“老师,快快请起”。
“谢皇上”。
“老师说的对,开弓没有回头箭。事已至此,朕只能是大义灭亲了”。
“皇上不必有心理压力,此举削藩,皇上能对得起先帝,对得起列祖列宗,您做的这一切都是为了大明江山,何来的大义灭亲呢?而且皇上把他们当成叔叔亲人,可是这群人对于先帝传位都是心生不满,他们可没有把皇上当亲人”。
朱允文又一次陷入了沉默,“全不照老师的意思去办,朕没有意见”。
“老臣明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