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天上午,张文韬脸色深沉的走进办公室,手上没有任何东西。
“老板,邵氏兄弟电影公司违约了,有三部电影拒绝在我们的戏院上映,说这是他们旗下院线的专属电影。”
李文迪的眉头微微蹙起,这邵六叔还真的是喜欢搞事情,只是没想到来的这么快。
“向法庭提起诉讼吧。”李文迪又想了想,怀疑邵六叔想搞‘拖字诀’,让官司延长,如此即使浪费一些钱,也好过给戏院的包底费,同时也能牵制住长新置业公司想要和嘉禾合作,难以达到报复邵氏兄弟电影公司的目的。
于是李文迪继续交代说道“先让法庭废除这份合约,让邵氏兄弟电影公司的算盘打空,我过几天再去找嘉禾娱乐公司的邹文怀,探一探他的口风。”
“是!”张文韬哪里不懂李文迪的意思,同时也很佩服李文迪能立时猜到邵氏兄弟打的算盘,如果被合同拖着,显然对长新置业旗下的戏院是很不利的。
邵六叔一直善用这些‘旁门左道’,钻法律的空子,也用这样的办法拖垮了不少对手,不过李文迪是个很果断的人,知道即使官司赢了,邵六叔也会拖延赔偿款,而且赔偿款也不会太多,毕竟太多的话,这吝啬的邵六叔宁愿继续上诉打官司,所以李文迪宁可不要这些赔偿款,也要尽快从合约里面脱身,好好报复一下这位很会钻营的邵六叔。
“这是欺负我年轻啊,不过我会让你知道‘经验有时候是会被打破的’。”李文迪十指打叉的放在办公桌面上,嘴角勾起一个冷笑的弧度。
张文韬的办事能力还是可以的,只是脑子转的不太快。
这不,三四天的功夫便把李文迪的嘱咐办的一清二楚,法庭接受了起诉,并且废除了合同的约束性,还长新置业公司一个自由。
邵氏兄弟电影公司一个豪华装饰的大办公室内
方逸华正在向邵逸夫汇报着长新置业公司的动作,“.法庭已经接受了他们的诉求,现在他们已经脱离的束缚,李文迪应该很快会找上嘉禾娱乐。”
邵逸夫脸色微沉,“这个年轻人是有些厉害,一下子就猜到了我们的意图,我打算等传票来了,再让他们废除不了合同,一直拖着他们,结果被先下手为强了。”
“那我们怎么办?要不要去找李文迪谈谈和解?”方逸华觉得李文迪有些本事,而且有这么年轻,得罪了他似乎对邵氏兄弟电影公司以后没有好处,甚至会‘帮了嘉禾娱乐公司的忙’。
邵逸夫是个老狐狸,李文迪是个小狐狸,如今他们之间已经失去了信用,除了拿出大量的利益来弥补,别无其他办法。
邵逸夫又是个铁公鸡,如何肯直接给出庞大的利益,而且他相信李文迪加上邹文怀都未必能斗不过他,毕竟他经过的大风大浪比两人加起来的都要多,小小的风浪还搞不沉邵氏兄弟电影公司这艘大船。
“和解是没有任何用处的,李文迪不可能在相信我们。”邵逸夫露出一丝冷笑,“好久没有活动筋骨了,正好拿他们‘杀鸡儆猴’,我邵逸夫可不是泥捏的。”
见邵逸夫发狠了,方逸华不太敢说话了,她表面上是邵逸夫最大的红颜知己,实际上是站在前台的执行者,说的难听一些就是替邵逸夫做那些得罪人的事情,是个彻头彻尾的工具人。
当然这个工具人是有一些权利和地位的,也是方逸华舍不得舍弃的原因之一。
李文迪自然也不能闲着,趁着消息散播出去之际,赶紧约上了邹文怀,聊一聊那些事情,他也已经预料到邹文怀会趁机索要更多的利益。
“李生你和邵氏兄弟电影公司的合约是真的废除了吗?”邹文怀呵呵笑着,似乎有些嘲笑的意思。
李文迪点了点头“敌人的敌人就是最大的朋友,邹生觉得呢?”
其实这其中的利益李文迪不放在眼里,但是邵六叔的不给面子让李文迪更为恼怒,年纪大就可以不遵守华人世界的人情规矩了吗?
“当然,这是一句真理。李生想要怎么合作呢?”邹文怀自以为能拿捏住李文迪。
“按照以前的规矩来吧。”李文迪淡淡的笑着说道,先出价,等邹文怀还价。
邹文怀摇了摇头“此一时彼一时也!李生应该听说过这句话,我们之间的合作要重新划分了。”
李文迪不慌不忙的放下杯子,笑道“长新置业公司的实力雄厚,不与邹生合作,另起炉灶都是可以的,只是长新置业公司想专注在地产界发展而已,如果被逼无奈,独自对付邵逸夫也不是不可以的。我也看好邹生和何生的能力,仅此而已。”
邹文怀不知道李文迪所说的话的真假,但是长新置业公司确实有实力这么干,也不担心找不到合适的人才来做这件事,不过他仍然不甘心。
“李生,不瞒你说,我当初是想与长新置业进行深层次的合作的,可惜李生你与邵逸夫他们签署的合约,而且邵逸夫在此期间对嘉禾娱乐多次打击,造成的损失不少。”邹文怀想要从合作上拿回那些损失。
“邹生的意思是这些损失要从我的身上拿回去?”李文迪冷笑道“既然如此,我们之间没什么好谈的了,长新置业还是另起炉灶更符合利益。”
“那我们下次见面的时候,应该是敌人了,邹生!”
谁都会恐吓!
李文迪的实力更强,更应该是发起恐吓的人,而不是被恐吓的那一个。
邹文怀是见惯大场面的人,李文迪散发出来的气场尚且吓不到邹文怀,不过李文迪还是个年轻人,舍弃利益来争面子的事情貌似能做得出来,如果嘉禾娱乐与长新置业相争,得意的只能是邵六叔了,这不是邹文怀愿意看到的。
其实嘉禾娱乐不只是邹文怀的,应该是属于那些对邵逸夫不满的人组建起来的联盟的,在目前的情况,嘉禾娱乐还是要专注于对付邵六叔,不然联盟有解散的风险。
毕竟邵六叔不是吃素的,瞧见鸡蛋上的裂缝哪能不上来搞几下。
最后邹文怀还是没能争取到更大的利益,即使他已经说之以理、动之以情,李文迪依旧不为所动。
“邹生,先看看这份文件,我们待会再谈谈其他的合作。”李文迪从公文包里拿出文件,递给邹文怀。
邹文怀满心疑惑的接过,随着往下阅读,神色越来越惊喜。
“李生,这是从哪里搞来的剧本?”邹文怀有些激动的问道。
“天上掉下来的!”李文迪笑着指了指天花板,“邹生不要管它从哪里来的,就说能不能给邵逸夫一个惊喜吧?”
“一个剧本很难给邵氏兄弟电影公司造成大的伤害,不过搞一下邵逸夫还是可以的。”邹文怀不太可观的说道。
李文迪不太懂这些,既然邹文怀都这么说了,应该作用力有限,不过李文迪不打算拿出其他的剧本,搞垮邵逸夫不是一朝一夕的事情,是一个很长远的目标。
“先给邵六叔一个教训吧,我们先谈谈这个剧本的合作。”李文迪继续道“电影的事情我不太懂,不太想参与,这个剧本我是打算卖给嘉禾娱乐的,要价35万,同时电影要在我旗下的戏院上映,如何?”
“李生,这太贵了!行业内最贵的剧本不过是3、5万,你这足足涨了十倍啊。”邹文怀有些惊讶,李文迪这完全是狮子大开口。
“邹生觉得我是缺那3、5万的人吗?”李文迪笑道“那我们换一种方式,我入股拍摄这部电影,投资按三七开,收益按五五分,如何?”
这话一出,让邹文怀更加脸色难看了,这无疑削减嘉禾娱乐的更多利润。
“李生.”
李文迪摆了摆手,“拒绝的话就不要说了,大不了我找别人拍,或者成立一个电影公司。”
邹文怀有些骑虎难下,剧本是好剧本,但是他更加畏惧李文迪成立电影公司,李文迪可是财大气粗的家伙,搞不好会是嘉禾娱乐的最大竞争对手。
“好吧,30万就30万吧,不过李文迪以后的剧本可不能卖给邵逸夫,即使我嘉禾娱乐不要。”邹文怀也提出了条件。
“这个是当然的,我可不想再被邵六叔‘过河拆桥’。”李文迪微微的笑着说道。
“那我们合作愉快!”
两个杯子碰到了一起,发出哐当的声音。
5月2日,星期四
由于3、4月份的股市跌势过急,加上汇丰银行在这一天宣布放宽股票按揭贷款的限制,股市再次出现急剧反弹。
而前一天即5月1日,恒生指数已经跌至290.14点,短短3.5个月内,跌幅高达4成。
放下电话,李文迪脸上的笑容如菊花般灿烂起来,这是他前世记忆的误区,不过他的运气的不错,低价从和记集团手上拿下了价值3000万的股票。
虽然多了李文迪给的6100万资金,但和记集团仍然没有逃过被汇丰银行入股的命运,只不过占比股份从前世的22%变成了16%,还是和记集团的第一大股东,注入的资金变成了1亿元。
现在的祁德尊的日子很不好过,被汇丰银行为首的董事联盟问责,听说离引咎辞职的日子不远了。
李文迪对此事仅仅是轻轻一叹,原以为可以打破前世的历史轨迹,然而打了个寂寞,归根结底还是李文迪的实力太过于弱小了。
如此下去,李家成与和记黄埔公司又要结下良缘。
什么?抢夺和记黄埔公司?
李文迪还是有些忌惮汇丰银行的实力,得罪了沈弼可不是什么好事,当然这也要看未来几年积累的力量,如果可以与沈弼掰一掰腕子,李文迪不会犹豫。
现在考虑这些事情还是为时过早,始终要关注当下的事情。
股市的反弹仅在5月2日这一天恒生指数就上涨了10个点,涨到了300.56点上下,让股民们一阵欢心雀跃。
当然还有人认为这是股灾过去的征兆,新一轮的牛市即将到来,不过更多人持有谨慎的态度,毕竟有上两次的前车之鉴。
李文迪想了许久,都未曾找到前世关于这一次反弹的丝毫记忆,于是只能使用一些专业的知识来研究这场股市反弹能持续多久的时间。
经过两天一夜的研究,李文迪认为这场股市反弹最多持续一个月的时间,也就是说他要在5月底将3000万的股票全部抛售完毕。
几天之后,股市恒生指数涨至332.1点,涨势颇为猛烈,不少公司的股价都在缓缓上涨,长新置业涨到了1.8元,中华娱乐置业公司涨到了2.1元。
于是,李文迪动了要不要趁机搞一波‘低吸高抛’的戏码,为公司和个人赚取一笔资金。
君福珠宝公司
何琪君脸色难看,似乎遇到了什么难事。
“陈氏珠宝公司和我是有些恩怨,现在搞我们也是情理之中的事情,不过他们的吃相有点难看了,居然在我们对面开设珠宝门店。”李文迪沉吟说道,陈氏家族已经有段时间不冒头了,失去了恒耀地产公司,对他们来说是很大的损失,需要时间来舔舐伤口。
不过李文迪觉得这不是陈奋奔的手笔,更像是陈大公子的手法。
因为作为商场的老手,陈奋奔不止会这些手段,施展的应该是一连串的打击。
“陈氏珠宝公司比君福珠宝的实力要强,加上陈氏珠宝公司在黄金涨价之前买进了大批的黄金,无论如何降价都是有的赚,我们的储备没有那么多,之前那批黄金又卖给了周大福,我们现在只能从高价市场拿货,一旦降价,不说盈利,连本钱都保不住。”何琪君的话语间有些埋怨,如果有那批1300万的黄金在,陈氏珠宝公司就很好对付了。
李文迪自然听出来何琪君的抱怨,不过他不在乎,因为他要照顾的是所有产业,不仅是一家君福珠宝,“先让他降价吧,其他同行也会对他有意见的,说不定行业工会很快会找上他。”
何琪君白了一眼李文迪,没好气道“我们不能坐以待毙吧,别人都已经欺负上门了。工会要是有用,那我们的祈年报社还敢这么嚣张。”
李文迪想了想,笑道“既然在黄金上面打不过他,那我们可以在其他方面想办法,我们不是还有钟表生意吗?这也是香江市民的投资方向之一。”
“你的意思是和钟表搞一次联合促销?”何琪君思索着问道。
“嗯,这是我们暂时能有的办法了,应该能抢回一部分生意。”李文迪淡淡的说道。
在李文迪看来,陈氏珠宝公司撑不了多久,同时这是搞同行的心态的,同行岂会甘愿舍弃那些利润。
你陈氏珠宝公司与君福珠宝有仇而已,关我们大家什么事?为什么要拉所有人下水?
李文迪相信只要矛盾积累的足够了,爆炸的时候会有更大的影响力,陈氏父子不付出点代价死不可能的。
毕竟他们不是李文迪,可以从别处弄来大量的资金,他们暂时只有珠宝这个行业混着。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