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状元郎虽然有才,但至今还没有安排官职。他连品阶都没有,长公主邀请他一个人,已经很给他面子了。没想到他这么不识趣,居然将他娘偷偷带了进来!”
“这乡下来的,果然是没见过世面。状元郎恐怕以为公主府今日繁忙,不会察觉他多带了一个人进来,便想让他娘进来蹭口饭吃!”
妇人摇摇头,同情地看向温雨。
“温二姑娘,你好歹是光禄寺卿之女,怎么能与这样的人扯上关系?”
“我……”
温雨抿了抿唇,脸颊羞得通红。
她也没想到,长公主只邀请了陆远之,并没邀请李氏。
她刚还帮着李氏指责阿南,没想到这么快,事情就发生了反转。
“将这个混进公主府的人赶出去!”
璃书将邀请帖往李氏的面前一丢,对着家丁摆手。
李氏吓得往后退了一步,抬手指向楚南希。
“她也是混进来的,你们怎么不赶她?”
玖儿不屑冷哼:“我家姑娘跟你可不一样,我们是长公主亲自邀请的!”
“不可能,她就只是一个乡下丫头,长公主怎么会邀请她?她在说谎,她们肯定没有邀请帖!”
“聒噪,带走!”
楚南希一挥手,家丁重新架起李氏的胳膊,将她往大门的方向拽。
李氏奋力挣扎着,不甘心地大喊:“我是你们公主府的贵,你们不能赶我走!”
李氏被当众赶出公主府,引起了不少的动静。
陆远之赶过来时,人群还没散。
看见温雨站在人群最前面,他连忙上前。
“雨儿,听说我娘被赶出去了?”
“远之哥哥,是我没用,没能照顾好伯母,让伯母被……”温雨瞥了一眼楚南希,佯装出一副难过的模样:“被人赶出去了!”
陆远之顺着她的目光,看向楚南希。
他眉头一皱,顿时明白了。
“是她将我娘赶出去的?”
温雨微微颔首:“伯母发现阿南姑娘为了见你,混进公主府。担心此事被长公主发现,阿南姑娘会受到责罚,这才劝说她主动离开。没想到阿南姑娘反咬一口,让人将伯母赶出去了!”
闻言,陆远之脸色一沉,眉眼也跟着冷了几分。
“阿南,我记得我已经与你说得很清楚了,我爱的人是雨儿。不管你做什么,我都不会改变心意,请你不要再缠着我!还有我娘!你现在将她请回来,我可以不与你计较,你刚才做的事情,否则……”
“否则如何?你要带着她,跟你娘一起滚出去?”
楚南希嘴角微扬,笑着看向陆远之和温雨二人。
陆远之被她的话激怒,转头看向璃书和几个家丁。
“你们不是公主府的下人么,你们是怎么让她混进来的?”
璃书淡淡地瞥了他一眼。
都说状元郎有才,没想到他饱读诗书,眼神居然这么差。
长公主就站在他的面前,他都认不出来!
见璃书和家丁不吭声,陆远之咬了咬牙,眸中多了一丝愠怒。
“你们愣着做什么,还不将她赶出去?”
璃书依旧不动。
这里是公主府,是长公主的地盘,状元郎居然想将长公主给赶出去?
他莫不是读书读傻了?
被璃书这样盯着,陆远之的心中更是不悦。
这些公主府的下人好没规矩,将他母亲赶出去,放着阿南这么大一个人不管。
等他见到长公主,非要让长公主将这些不懂规矩的下人,全都打发了!
陆远之正想着,楚南希的声音,忽而传入耳里。
“状元郎好威风啊,居然敢使唤公主府的人。不过看样子,他们似乎不听你的!”
“他们不听我的,难不成还听你的?”
“状元郎是真聪明,还是蒙对的?在这里,还真就是我说了算!”
楚南希嘴角微扬,笑容在阳光下越发灿烂。
陆远之刚想回怼她,却被温雨制止住了。
她看向楚南希,不知她刚才那番话,有几分真假。
但她看得出,阿南与公主府的那些下人,关系似乎不错。
难不成,阿南不是混进公主府,而本就是公主府里的人?
温雨秀眉微蹙,转了转眼珠子。
看见一抹熟悉的身影,快速向这边走来,她眼眸一亮,突然什么都想明白了!
她转头看向楚南希,嗤笑一声:“听闻皇上之前命陆将军,为公主府挑选下人。看样子你是凭借着陆将军的关系,混进了公主府!”
温雨的声音,传入陆鸣非的耳里。
他缓步来到楚南希的身后,停在距离她一步的位置。
他看向温雨,那双漆黑的眸子里,不见半点波澜。
楚南希听见脚步声,转头看他,嘴角噙上一抹浅笑。
“是啊,我的确是靠陆将军,才能进公主府的。”
若不是碰见陆鸣非,她想要回宫,与父皇团聚,恐怕还得多费一番周折。
温雨说她凭借陆鸣非的关系,这一点倒是没有说错!
听见她亲口承认,陆远之握紧了衣袖下的拳头。
阿南明明是他的妻子,可她现在居然当着这么多人的面,承认她与陆鸣非有染。
她这是将他的面子,狠狠地扔在了地上!
“阿南,你什么时候变成现在这样了?你为了进入公主府,居然……居然与陆将军苟合,还当众承认,你还要不要脸了?”
陆远之的一番话,令众人震惊不已。
她们看向楚南希,对着她指指点点。
“陆将军怎么会看上这样的女人,莫非是她主动勾引?”
“陆将军多正直的人啊,肯定是被她勾引的。你看她能当众承认与陆将军苟且,就知道她有多要脸了!”
“刚才状元郎还说,这个女人明知道他心有所属,还死皮赖脸地缠着他。她肯定是看状元郎瞧不上他,这才将主意,打在了陆将军的身上!”
众人你一言我一语,听得玖儿眼睛都瞪圆了。
殿下怎么还不下令,将这些人轰出去?
她都快要按捺不住了!
楚南希眉头微皱,没料到陆远之会说出这种话来。
她脸色一沉,冷声道:“无凭无据,就想要当众毁我清白。状元郎不觉得,你这样做太过分了么?”
“你能做出苟且之事,还怕远之哥哥说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