格尔·鲁安娜四个小时后回来时，反物质鱼雷已经挂载完成，超过十一吨贵金属也已装进货舱。托伊和巴沙兄弟正忙着加固集装箱。
我立刻注意到这个光头女人情绪激动，尽管她的开场白带来了好消息：“科隆·陆岸，你的提议被采纳了，集团同意了帝国飞船使用曲率信标链。科隆·拉怀斯对你完成任务表示感谢，并向你的护卫舰和帝国舰队开放米利法特领土内所有维修船坞和服务站。”
我还在等待下文，她却没有继续。
就这样？只是“表示感谢”，没有实质报酬？
对于控制着已探索宇宙百分之四十区域的太空种族来说，他的吝啬让我大失所望。解决边境安全这样的重大问题，科隆·拉怀斯至少也该奖励我几百万吧？
“还有更多消息，船长。”格尔·鲁安娜这才继续说道，“米利法特情报部门透露，特里尔人正在恩特里尔星系准备迎接复合体的灭星者战舰。他们在建造星门，还调来了皇家舰队迎接新盟友。预计复合体大约两三个乌姆后就会抵达，届时也会正式宣布复合体和特里尔人结成军事同盟。另外，我奉命告诉你，如果特里尔人和复合体的谈判‘突然’失败，科隆·拉怀斯准备了一个七位数的赏金。如果特里尔皇家舰队能‘意外消失’，金额甚至可能达到八位数。”
米利法特统治者的暗示再明显不过。这也证实了我拥有“超级炸弹”的信息，已被集团观察员泄露给了她的米利法特主人。
危险感知技能升级到166级！
我当然知道这个冒险的危险性和严重后果。摧毁皇家舰队一定会激怒特里尔人，让他们向地球人类宣战，更确切地说，是向作为人类宗主国的盖克人宣战。
显然，米利法特人将坐收渔翁之利，而能把部分对抗盖克人的舰队调到和复合体的战争前线。
在一场战争还没有正式结束的情况下，地球真的需要再和另一个强大的太空种族开战吗？
没等我回答，鲁安娜继续说道：“还有最后一件事。集团命令我留在帝国，担任米利法特大使，负责协调外交关系。虽然这在集团算是连升几级，但实际上和被流放到太空边缘没什么区别。大概是我在什么地方惹到了科隆·拉怀斯……”
说到这里，她的眼眶湿润了，观察者显然对自己事业的急剧转变感到不快，虽然我并不十分理解她的悲伤。
“鲁安娜，你留在这里将会成为帝国风云人物。那些公爵、伯爵，还有仰慕你的骑士，都会争相来见你，试图赢得你的青睐。这不是你梦寐以求的吗？我们星球上的大多数女性，如果能在男性的关注和倾慕中生活，宁愿放弃几年的生命。”
“听你这么说……”她苦笑着说，“但我已经有了未婚夫，他在第六舰队担任初级战术师，而且我多年的尽忠职守也让我获得了生育的权利……”
“那就让米利法特人把他带到你身边吧。你现在已经是一个有影响力的自由人。如果你能彻底摆脱他们的束缚，就不必唯命是从，不必向他们乞求生育的权利。你将获得真正的自由，想生多少孩子就生多少孩子，没有人能再限制你。”
我能感受到，我的话在她心中掀起了波澜。
鲁安娜陷入了沉思，但这个习惯了顺从、一听到“自由”就心生恐惧的三十岁女人，似乎还没有准备好迎接独立自主的生活。
“科隆·陆岸，我们还是不要再讨论这个话题了。我现在需要静下心来好好相信。感谢你的支持和陪伴，我在你团队的日子很快乐，也找到了自己的价值。祝你拯救母星的计划一切顺利，也祝圣骑士-许涤心号未来一帆风顺！”
***
“这绝对不行！不能带戴安娜王储来地球！”我的顾问格尔·马克罗伊激动得声音都颤抖了，“这太疯狂了！乔治一世皇帝绝不会原谅。如果戴安娜王储前往地球，这在事实上就构成了绑架！”
我强压住心中的怒火。我希望的是预言家的专业建议，所以在离开帝国旗舰后，我立刻前往了神庙通讯室。但我得到的不是宝贵的建议，而是下属的惊慌失措。
“格尔·马克罗伊，我不是在绑架未成年的王储。我会提前告知乔治一世这件事，而且这还只是讨论，没有做出任何决定。我希望你能预测一下如果戴安娜前往地球，最可能发生的未来走向。你能做得到吗？”
幻术技能升级到192级！
我不得不提高声音，并使用幻术让预言家停止无谓的惊慌。
格尔·马克罗伊立刻安静下来，沉思了许久。
大约四分钟后，他的语气发生了变化。
“陛下，综合来看，虽然不利因素居多，但情况不是灾难性的。我们将不得不舍弃和乔治一世建立的良好关系。帝国舰队必然会前往地球，他们的目的不是追回任性的女孩，而是确保她在地球上的安全，并为她所在的公会提供必要资源。我不知道庞琼是什么，但这艘飞船将成第十邦国舰队的旗舰。之后，第二批舰队也将抵达，包括两艘特里亚大型登陆舰，它们将带来六十万帝国士兵。建筑驳船也将到达，他们将会建造太空电梯将货物运送到轨道上，轨道炮台和太空船坞也将迅速建成。”到目前为止，听起来不算太糟，除了与乔治一世的外交关系破裂外。我不明白顾问为什么如此紧张。
然而，随着预言家的描述，一切变得清晰起来。
“虚拟地球的政治格局将逐渐发生变化。半年后，第十邦国将成为权力中心，向其他公会发号施令。地球太空港的航班必须经第十邦国批准，违抗者将被击落。各公会将并入第十邦国，帝国将征服不顺从者，包括我们的遗迹公会。我们或许能保住性命，你也能保留人类共治者的身份，但我们将不得不听命于未成年的戴安娜公主。你将失去科隆称号，皇帝的女儿会接替你。乔治一世可能从盖克人手中买下地球，我们的星球将失去独立地位，沦为偏远的蛮荒殖民地，在所有事务上完全臣服于帝国王权。我们虽然失去自由，但也不会受其他太空种族入侵。”
这番话让我沉默了。这绝不是什么好消息。我费尽心思保护地球，可不是为了让它易主，沦落为一个三流殖民地。
“好吧，我会尽快通知戴安娜的父亲，告知他们会放弃把女孩带到地球。同时，我会考虑第十邦国合并的可能性，避免戴安娜成第三位共治者。别再提那个疯狂的公主了。告诉我，你从波克波克那里拿到钱了吗？”
“拿到了，陛下。”格尔·麦克珀鞠躬，“前任主人愿意支付罚款。七千万水晶已经到账，我将立刻着手分配任务。第一期计划的资金已经足够。虽然初期有所延误，但现在正在全力赶工。三天后，所有预定据点都将处于我们的控制之下。另外，启动第二阶段仍然需要宇宙货币……”
我本想安抚我的首席顾问，告诉他资金其实已经到位，只需将贵重金属变现即可。但我没来得及回应，通讯就不知为何突然中断了。
危险感知技能升级到167级！
画面突然消失，我悬浮在神庙联络室上空。
能源设备低沉地嗡嗡作响，大厅和邻近走廊的照明中断，人工重力也已失效。空气正在流失，气压急速下降，我不得不戴上头盔，连接上太空服的氧气罐。
当我好不容易抓住墙上的固定物时，我立刻察觉到，遗迹实验室正在逐渐增强震动。
“帕乌姆，这是什么情况？”
人工智能没有回应。
我转而向护卫舰值班员提出了同样的问题。
回答我的是显然受到惊吓的导航员格尔·尤赫。
“船长，我们周围出现了一个先驱者自动猎手。紧接着，实验室隐形能量场就消失了，实验室本身也进入了战斗模式。人工重力已经关闭，能量场消失后空气瞬间逃逸。几秒钟之后，共生体就增加到了三个。它们现在正围绕着实验室旋转，并向我们发送一些无法理解的信息。我已经呼叫维修机器人进行翻译，同时命令机载炮手就位，随时准备开火。还有，你的那些小型无人机已经失控了，正在维修的大型无人机也已经启动，现在正悬浮在工程师的维修车间。”
危险感知技能升级到168级！
我们犯了一个严重的错误，可能带来灾难性的后果。
我对着麦克风大喊：“别开火！不要放出无人机！否则共生体会摧毁我们！”
“明白，船长。等待进一步指示。”
我很难描述我是如何赶到护卫舰的，我本能地使用远程控制，在实验室昏暗的过道中快速穿行，然后一鼓作气推开气闸，跨越了实验室和护卫舰之间的二十米距离。一个直径两米的耀眼光球擦身而过，但共生体没碰到我。
在空中，我使用机械操控打开舱门，闪进护卫舰气闸。不等压力平衡，我就急匆匆地冲向船长室。
我迅速就位，扫了一眼监视屏，却发现圣骑士-许涤心周围一切正常。
共生体不见了！
“三个先驱者自动猎手正在直奔战神号！”星舰驾驶员指着雷达上飞速移动的点说。
随即，那些点又在几秒钟内消失不见。
“它们又逃走了……”飞行员抹去额头的汗水，从操纵杆上松开手。
“没错，它们跑了。只留了条莫名其妙的信息。”领航员指着屏幕上的象形文字。
就在这时，战神号请求通讯，仿生人和一群焦躁的帝国太空舰队军官中出现在屏幕上。
“科隆·陆岸，能解释一下发生了什么吗？你的护卫舰发射了三枚等离子鱼雷！战神号失控了，擅自接管了所有系统！”
“那不是鱼雷……”我深吸一口气，尽力保持冷静，“那是先驱者自动猎手，遗迹和机械人的敌人。它们起初对我的实验室感兴趣，然后又转向了更大的目标。但显然，在衡量了实力后，它们选择了撤退。”
这时，白色德克斯特赶到船长室，翻译了不速之客留下的信息。
“聆听者，力量平衡发生了不可接受的变化。我们愿意谈判。给你五个乌姆，处理掉D-11和反物质电荷。之后，我们将为你开发通往遗迹管理者星舰的路。否则，我们不再进行谈判。你的星舰，以及D-11，都将被摧毁。倒计时开始。”
这看上去更像是最后通牒，而不是和平谈判。
而且“D-11”是什么？可能是指遗迹实验室，也可能指乔治一世的机械人。
为了确认，我询问了帕乌姆。
“D-11，按先驱者定义，实际上就是我。一个移动实验室和人工智能的结合，专为深空侦察而设计。我一直是自动猎手的首要目标。”
喜欢说好的游戏，你让我争霸太空？，你让我争霸太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