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们的护卫舰悬浮在距小行星带边缘五万公里的太空。
大屏幕上是一艘停留在小行星带奥维采矿船，这是一种用于加工珍稀矿物的巨型矿船，由麦隆人与特里尔人联手打造。
它四周环绕着数十座自动化工厂，负责将精炼后的矿石输送至可容纳高达三千万立方米矿石的船体。
据我所知，在整个银河系，只有七艘这样的矿船。其中四艘属于帕拉波尔皇室，而其余三艘的主人身份成谜，相关信息被严格保密，他们显然也不是等闲之辈。
眼前这艘奥维矿船既没有编号也没有船名，而且他们以盖克水晶作为报酬，沟通时使用的也是盖克语。
“船长，客户希望在太空中交货。”负责谈判的格尔·乌林塔尔报告道。
我没有异议，这对我们来说反而更方便。
“他们在隐瞒什么，不想让我们看到那颗小行星？”梁笑着说。
看起来确实如此，不过他们太天真了。
我启动了飞船上的扫描系统，开始对附近的小行星进行分析。
标记的数量多得惊人，我立刻过滤掉所有小天体，只保留线性尺寸超过三百米的大天体。
客户购买了几千吨炸药，不可能用于太小的行星，这样一想，目标就清晰多了。
在半径两百万公里范围内，只剩下不到十个小行星。
接下来，我需要检查它们的平均密度和成分。
机械控制技能升级到120级！
扫描技能升级到85级！
矿物学技能升级到62级！
“找到了，”我指着一个重达180亿吨、在太空中缓缓飘移的巨型岩石，“那是钌和钯的矿核。如果按常规方式开采，可以提炼出14万吨贵金属。但如果引爆它，可以迅速带走一两千吨，然后在复合体舰队到来之前逃离。”
“两千吨钯和钌也是一笔不小的财富。”梁笑放大了监视器画面，饶有兴趣地观察着矿船周围四艘拦截机和两座重型激光炮台，“几天后来这里会更有意思，矿工们会装载他们的收获，把矿石熔炼成金属……”
我听到了什么？我看向星舰驾驶员，没想到会从军事学院毕业的佼佼者口中听到带有犯罪气息的建议。
“你的想法确实吸引人，但两天后这里不会让我们轻易靠近。而且，他们也不可能在两天内完成熔炼，只会带着矿石驶离战场。还有，你看这个，”我指着矿船侧面的特里尔文字“处决”，“我不知道它是否属于王室，但这些太空冒险家背后的势力可不小。”
“我并不想做海盗……”星舰驾驶员有些尴尬地说，随后又补充道，“诱惑当然有，护卫舰完全有能力对付四架拦截机，炮台也没有覆盖所有区域。而且，我们很难带走这么多矿石。”
我没有回应，因为我被另一颗小行星吸引了注意力，它长达两公里，形状不规则，最宽处有一公里。
计算机估计它的质量为110亿吨，更让人惊喜的是，其中15%是钽。
钽虽不是最昂贵的金属，但在太空中并不常见，即使金属小行星也几乎不含钽，而这里竟然有超过十五亿吨钽，足以满足未来几百年的需求。
电子学技能升级到106级！
矿物学技能升级到63级！
“船长，货物已经完成交割！”高级运载员通过无线电报告，与此同时，商人也传来了消息，客户的尾款已经到账。
我们的任务已经完成，这里没有我们的事了。
“尤赫，记下这里的坐标。我们或许还有机会回来，看看这些人会不会留下什么有价值的东西。也许还有不少钽矿可以开采。接下来准备前往罗尔施星系的航线。”
***
我正和米利法特的观察员鲁安娜一起用餐。
心理学家刚刚完成了对格尔.索伊塔的第二次训练，这次她比小法师还要疲惫得多。
据我观察，观察员的精神防线似乎已经出现了裂痕，即便是有药物帮助也没能完全抵挡。
“这个女孩进步很快，幻术攻击也越来越有威胁。而且，有了智力戒指，她现在可以使用更复杂的魔法了。”
“提到戒指，”我把承诺的报酬放在桌上，“纳芙蒂蒂已经做好了你要的戒指，不过，我希望你还能再训练那个小女孩几次。至于报酬，我们可以稍后再谈。”
鲁安娜点了点头，突然好奇地问，为什么奇普已经七个乌姆没有回到飞船上了？
奇普的身体静静地坐在船舱里，但玩家已经回到了现实世界。
这个问题非常合理……老实说，我也开始感到不安，这么长时间没有回到游戏对技术员来说并不常见。
但我还是向观察员保证一切都很正常，奇普很快就会回来。
心理学家对我的回答表示满意，但突然话题一转，问起了我们在GF-111K星系的任务。
“我们离开得太快了，没有按计划进行吗？”
这只是出于单纯的好奇，还是她的主人要求监视我们的每一个动作？
我提高了警惕，但又觉得告诉她真相也无妨。
“非常顺利。货物成功交接，我们也收到了报酬。我们没有必要妨碍他们开采贵金属，这个地方钌、钯、金都非常丰富，甚至连钽的储量都足以开采数百瞳。”
“钽？”鲁安娜突然兴奋起来，“我想起来……我之前忘了提，‘帝国’战舰都是用一种特殊的钽合金制造。我们曾在会议上讨论过，他们选用这种材料原因。”
“有结论了吗？”我好奇地问。
格尔·鲁安娜点了点头：“科学家们彻底研究了这种合金。帝国选择它，可能是因为零磁致伸缩效应和极低的热膨胀系数。用这种合金制成的星舰，在磁场剧烈变化或温差极大的空间中航行时，船体不会变形。你应该知道，在‘超空间’中，恒星和其他大天体非常危险，航线规划时必须避开它们。但帝国的星舰就不必担心，这让他们能以更短的航程飞行，而普通飞船在这些航线上会严重变形。”
这是个非常有价值的信息。
如果我们能用这种合金制造飞船，那么我们是否也能在太空中快速穿梭？
不过观察员对此并不了解。
她表示，这种方法存在很多技术难题，而且成本至少会增加一个数量级。
“但是，复合体的飞船并没有使用钽合金，他们的飞行速度也很快。”
鲁安娜对此只是耸了耸肩：“复合体的技术远超我们，他们如何干扰通讯？小型飞船怎么能装备那么强大的武器？如何通过太空通讯准确定位敌人位置？所有这些问题我们都不清楚。”
复合体能计算出太空通讯的坐标？我也曾遇到过类似的情况，当我进行通讯时，复合体的拦截机就立即出现了，只是依靠遗迹实验室的隐形空间我们才得以幸存。
“我明白了……”我趁机转换了话题，问起陆希磊的情况。
观察员在他身上发现了什么，以至于不断地围绕这位船员转，进行一轮又一轮测试？
“我正在履行我的职责——寻找有天赋和潜力的玩家。陆希磊的战略思维测试成绩接近满分，具备毋庸置疑的指挥官天赋，同时还拥有指挥作战的实际经验。他现在还没有获得格尔称号，如果晋升为格尔甚至朗，他的前途将不可限量。我已经提出了申请，邀请他加入米利法特集团。我们将为陆希磊提供快速晋升和提升技能的机会，还有丰厚的薪酬和最舒适的居住条件。他答应会认真考虑，毕竟，这比作为吟游诗人娱乐船员要有意义得多。”
陆希磊并没有把这个提议告诉船长，也许他已经做出了决定，并希望我能接受这个既定事实。
“地球人正在和米列法特人交战，这没问题吗？米利法特人的新指挥官会和自己的同胞交战吗？”
“恩陶彗星上的行动，对人类来说是迫于无奈。是宗主国的命令，人类在那里并没有任何战略目标。而且，据我所知，登陆行动遭遇了惨败，幸存的部队被困在彗星深处，既无法继续进攻，也无法撤退。再过一两天，剩下的抵抗力量就会被彻底消灭，登陆部队将全军覆没，人类已经完成了对盖克人的义务。”
精神力量技能升级到133级！
心理学家说得如此肯定，我几乎信以为真。
我确实听说登陆部队处境极其艰难，损失惨重，但战士们还在顽强地坚持着。他们根本没有任何撤退的打算，反而进一步深入祭坛。
我坚信，米利法特人在他们的圣地还将遇到更多麻烦，不过我并没有把这些看法告诉观察员，就让她继续相信地球联军可以被轻易战胜吧。
与此同时，心理学家巧妙地转换了话题，提出了一个让我稍感尴尬的问题，关于我和索伊塔闪着蓝光的眼睛。
观察员提到，她在塞尔佩时就注意到了这个特征，并向米利法特分析师咨询了这种人类罕见的变异，但至今仍没有得到回复。
“显然，米利法特人掌握的人类样本还很少，”我解释说，“这意味着魔法潜能。创建角色时，有这种天赋的人可以看到眼睛发光的选项。而且，这种变化会同时发生在现实中。”
“有意思……”鲁安娜边说边将这些信息记录在她的便携电脑上，“我们会在那些有魔法的殖民地上采样。”
观察员正准备继续提问，这时广播中传来了飞行员森冬泷的声音，他通知我们一分钟后即将进入罗尔施恒星系。
“是时候展示你在米利法特集团的影响力了。我记得不久前你还想要船长室，跟我来吧，你可以亲眼看到一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