由于精灵选择的时间比预想得要长，围观的船员们都逐渐离开并各自忙碌起来。
我让米利法特机载炮手留在休息舱等我，随后急匆匆地前往船长室，去找飞行员和返老还童的领航员。
现在的主要问题是：我们该飞到哪里？前往特里尔人的泰希尔星系已没有意义，飞船上已经没有需要前往中立领土的米利法特间谍了。
H9045/WE星系有两架古老的战斗无人机在等着我，遗憾的是，我们必须在中途停留，它的距离对于一次超空间跳跃来说实在太远。
“H5540/A星系如何？”领航员打开星图，指向一个暗淡的浅灰色小点，“它离目的地还有一半路程，而且没有人居住，这对我们是个有利条件。”
在一个无人星球停留确实有很大好处。
首先，我们不会暴露飞行方向（通过中途点，别人可以大致推测出我们的路线）。
其次，我们不能忘记，我被列入了米利法特集团的敌人名单。总有一些心怀不轨的人会向他们透露我的行踪。
飞行员们开始为超空间跳跃做准备，我则返回休息舱。
吕铁还站在空荡荡的箱子旁，我听到他在不停地重复：“千万别是个丑陋的鳄鱼！”
米娅和米利法特机载炮手也在场。
是我请求米娅留下的，因为我打算开始学习米利法特语了。于是，兹伊用他的母语，格尔·米娅则负责为我翻译成麦隆语。
我最关心的问题是，机载炮手怎么会知道这些罕见的宝物？
当然，我知道兹伊曾为传说中参宿四的行星吞噬者当过一段时间的雇佣兵，但他和科隆·萨萨的关系亲密到能知道这样的秘密吗？
“当然不是，当时我只是一个卑微的105级的普通战士。只是恰好参与了一次交易，我临时顶替了机载炮手的位置。科隆·萨萨让大家跟着她，随时准备拿出武器。谈判在一个工厂的冷冻室里进行，一个克洛普贵族为了答谢我们的指挥官，交给了他一个的箱子。箱子是满的，里面装了十六块石头。我以为萨萨会大发雷霆，我们在战斗中损失了六艘巡洋舰，却只得到这些破烂。但指挥官显然知道那是什么，而且似乎是她特意要求的。”
宇宙语言学技能升级到98级！
米利法特人走到箱子旁，指着空着的一排说：“这里原本应该有四块白色的石头。解冻后，它们会发出金色光芒。每块石头能增加8点属性。科隆·萨萨把那四块石头都吃了下去。”
一次性增加32点！考虑到属性超过20后，每增加2点就能获得额外的1点奖励，实际提升还会更多。
如果通过这种方式提升智力，即使是最笨的人也能变成聪明的科学家。
如果把它用来为战斗角色增加体质，能让他的生命值变得超乎寻常，速愈合伤口，在不穿任何装甲的情况下抗住重击。
与此同时，兹伊继续讲述他的故事：“下一排是四块深灰色的石头。它们被激活后会发出红光，每块石头都能让等级提升两级。”
“就这样？”我有些失望。在见识过返老还童、改变种族以及增加8点属性之后，提升两个等级显得微不足道。
“船长！请别见怪，你还不太理解等级增长的价值。以你现在的98级，大概只需要十天就能提升一级，甚至可能更快。而我从163级升到164级至少用了四分之一瞳！而且，这期间一次也不能死，否则经验就会被清空！你可以想象一下，200级以上会有多难！很多玩家都愿意放弃一只爪子来提升一个等级！”
在我看来，米利法特人举的这个例子并不恰当。对于太空蜘蛛，七只爪子和八只爪子可能没有太大区别。但对于人类，失去一只胳膊或一条腿的感觉就要明显得多。
不过，我理解他的意思，对于高等级的玩家，能让他们再进一步的机会非常珍贵。
“参宿四的行星吞噬者卖出了两块这样的宝石，收到的钱就足以修复损坏的星舰，以及支付所有雇佣兵的报酬。”
“克洛普贵族又是从哪里得到这些石头的呢？”提出这个问题的是格尔·米娅，她不仅在为我做翻译，也对这个话题表现出了浓厚的兴趣。
“我怎么会知道？”机载炮手回答，“可能是在什么地方找到的，也可能是买的，或者是继承的。但克洛普人一直将那些石头称为‘违禁品’，说是‘游戏世界不允许存在的东西’。”
宇宙语言学技能升级到99级！
米利法特人的语言非常奇怪，我恐怕是学不会了，人类的喉咙根本发不出那种颤音、口哨声和咔嗒声。不过，对于口语部分我倒是能听懂，像“我”、“你”、“陆岸”、“石头”这些简单的词语，我已经能够分辨了。
“我记得那次谈判中，克洛普人说了一句让人费解的话。他说，那些石头是在远古战争之前，由先驱者创造的，用于制衡那些失去控制，试图改变游戏规则，征服所有现实世界的遗迹管理者。”
我向机载炮手打听那个知识渊博的克洛普贵族。
原来，他被称为“埃迪亚王子，塞尔比亚统治者”，我得把这个名字记住，以防万一。
虽然据兹伊所说，那已经是三十瞳以前的事了，但谁知道克洛普人的寿命有多长呢？也许他也返老还童了呢？
“参宿四的行星吞噬者后来怎么样了？”米娅又一次提出了新的问题。
“扑朔迷离……没有人知道科隆·萨萨的胶囊在哪里。这并不奇怪，当时她树敌众多，所以谨慎是可以理解的。但后来有一个米利法特军官发现，科隆·萨萨很长一段时间都没有离开游戏。消息传出去后，她的敌人们开始寻找她的胶囊。从那之后，科隆·萨萨就消失了。”
“她是不是用了一块改变种族的石头来隐藏行踪？”麦隆女孩猜测道。
“有可能，也有可能她最终还是在现实中被杀死了，”米利法特人谨慎地说出自己的猜想，“但这些都只是推测，没有人能证实。
我突然笑了起来，作为受害者，米娅应该是第一个想到参宿四的行星吞噬者是谁人才对！
这个故事耐人寻味。
两百年前，瓦亚进入了休眠期，那时幻灵人已经所剩无几，而她却不知道哪个幻灵人拥有杀死麦隆女神化身的强大战斗力。
现在又从这位机载炮手的故事中得知，110年前曾有一个米利法特人大幅提升了自己的属性。
这不太可能是巧合，所以可能只剩下一个可能：妲己。
***
圣骑士-许涤心号进入超空间时，引擎的声音发生了变化。
按照地球时间计算，到H5540/A的旅程需要八乌姆，也就是四十四小时，所以有充足的空闲时间。
然而，我并不急于让船员们离开游戏。
所有人都必须接受强化训练！
我们将进行两小时的耐力和力量训练，然后立即进行射击训练，最后还要进行冷兵器和徒手对抗！
我本以为船员们会抱怨，但这并没有发生。
也许我的权威很高，没有人敢对船长的命令提出质疑。也许船员们还在为上次战斗耻辱的战果耿耿于怀，愿意弥补不足。
我终于亲眼见识到了巴沙图卡和巴沙图恩这对孪生兄弟的实力，他们每人都能轻松举起半吨重的杠铃！
巴沙图卡还打破了举重纪录。
在耐力方面，吕铁无人能及，机枪手能在双倍负荷下坚持奔跑的时间最长，甚至超过了他的上级格尔·泰欧潘。
我的体能数据并不显眼，在大多数训练中几乎都输给了所有人，但我还是坚持和大家一起训练，从未想过偷懒。
这使得我的权威不仅没有降低，反而有所提升！
权威增加到82！
在射击方面，蒙拉芬和死神使者并列第一，我的耶达命中率稍低于世界冠军，但公主是唯一一个能及时发现所有危险并成功躲避攻击的人。
我的精准提升到了48级，枪械提升到了63级，锁定提升到了47级，但重点还不止这些。
我终于在团队中看到了期望的雏形：团队协作、分工明确，彼此利用优势互补。
每场战斗我们都有不同的战术，快速移动、集结护盾、集中火力、压制与盲射、使用瞄准标记，以及使敌人瘫痪。
正规的战斗模式已逐渐成型，每个人都清楚自己在战斗中的角色和位置，当情况发生变化时，我们会立即重新安排战术。
最后是格斗环节。
在这件事上我有些后悔，因为我利用职务，将自己置身事外。
但这并不是因为我害怕失败。
我明白，不使用幻术，我参加毫无意义，但如果我全力以赴，凭我的智力，能百分之百控制团队中的任何一名战士。
于是，我担起裁判的职责，既要监督比赛规则，也要在参与者面临生命威胁时及时终止比赛。
机载炮手兹伊的表现格外突出，这位经验丰富的老将，在比赛进行到一半时转变为导师。
他请求暂停比赛，开始讲解针对不同种族对手的战术制定方法。
他传授了如何利用麦隆人的弱点，如何通过近身搏斗击败高大的盖克人，如何迅速击杀特里尔人，如何悄无声息地消灭克洛普人。
他还分享了七种对人类致命一击的方法，如何恰当让贾格眩晕以防止其自爆，以及如何阻断米利法特人神经系统避免被幻术控制。
这位前参宿四的行星吞噬者的雇佣兵，在击杀玩家方面显然经验丰富。
在他展示的一些技巧中，我甚至看到了熟悉的元素，比如妲己在杀死麦隆女神化身时所采用的手法，或是在乌拉兹图的飞船上，她剖开盖克战士身体的技巧。
“队长，纳芙蒂蒂已经恢复意识了！”值班的梁笑报告了这个消息，我们的主驾驶员没有参加这次训练，而是留在船长室值班。
“吕铁和我一起去！其他人继续训练！”我下达了命令，随后迅速前往休息舱。
我不明白，有什么变化呢？
纳芙蒂蒂仍然是个精灵，除了头发从黑色变成了沼泽绿，连发型都没有改变。
我们用了一个珍贵的先驱者宝石，只是为了给NPC的头发重新上色？
看上去确实是这样！要是被记者知道，我们会成为整个银河系的笑柄！
“船长，我妻子的职业变了。”吕铁的话引起了我的注意。
确实，刚才我没注意到，她从68级工匠变成了68级珠宝商。
好吧，她不会再制作泥塑花盆了……等等，我想起来了，H1公会的玩家有时能从半人马那里得到魔法戒指和手镯，但那些首饰的来源一直是个谜。
难道是精灵，或者说他们的珠宝商在制作这些首饰？
我翻遍了背包，找出米利法特间谍掉落的那枚没有宝石的银戒指，以及菲莉拉送给我那颗无瑕的珍珠。
“你能把它镶嵌上去吗？”我问纳芙蒂蒂，同时也用精神传达了这个问题。
精灵接过它们，看着那颗华丽的珍珠，点了点头。
但是，纳芙蒂蒂接下来并没有任何动作，只是把它们握在手里，保持沉默。
我再次重复了我的问题。
依然没有任何反应。
最后，我看着NPC的眼睛，这才接收到一个完整的想法：“你们这些人类真是非常奇怪。强迫我吃下一块稀有的石头，用它可以制作属性强大的魔法物品。然后你们就把我抛弃了，我乞求帮助，不知道怎么从别人的身体里出来，而你们还在一旁嘲笑我的无助！”
我感到一阵内疚。
是的，我们甚至都没有尝试告诉一个不懂事的孩子如何使用智能手机。然后就留下精灵独自面对困境，去了其他船舱。
“我自己想办法取消了所有变化，恢复成原样。只是稍微让自己变得漂亮了一些。戒指上还残留着魔法的痕迹。你想让我保留这些属性吗？还是要我制作别的东西？”
“是什么属性？”我在心里传达这个问题，同时也说出了口。
站在我旁边的吕铁立刻兴奋起来，大惊小怪地说：“船长，你能听懂她的话？精灵会说人类的语言吗？她之前为什么一直不说？”
纳芙蒂蒂对丈夫一连串的问题毫无反应。这并不奇怪，她听不懂人类的语言，只能直接传递思想。
对于我的问题，精灵给出了回答：“那个……尊重？荣誉？我忘记了那个词。”
“权威？”我试探着问道。
她显得很高兴：“对！权威。宝石的品质越高，效果就越大。这颗珍珠能提升……权威。”
精灵张开右手看了很久，然后弯曲了一根手指：“这么多！”
幻术技能升级到107级！
神秘学技能升级到51级！
我快速扫过系统信息，然后回到话题上，思考着珠宝商的意思。
权威+4？这会是一枚很有价值的戒指，也许政客在选举前会需要它。
但对我有什么好处？除了能让我在获得下一个称号时更快迈过门槛……
从我的反应中，珠宝商猜到了我兴趣不大。
“或者，我可以把它替换成另一种属性。同样会有很大的增长，”精灵仍然张开着手指说道，“但这很难，而且非常昂贵！”
“我需要提升智力，怎么跟你说呢？呃……大脑，智力，我想变得更聪明。你能做到吗？”
“天价！”珠宝商警告我。
我让她具体解释一下“天价”是什么意思。
精灵指了指吕铁说道：“对我丈夫来说，是最好的装甲。对我来说，是和我体重相当的黄金。还需要一个房间，里面有熔炉和珠宝商的工具。然后我得努力练习，提高技能等级，最后才能制作出一枚戒指，让你变得更聪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