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英澈回去还要照顾萧明月,自然不能饮酒,便以茶代酒表达他的歉意。
顾靖安闻言轻笑,也提起茶杯,“这有什么好生气的?这恰好说明你对郡主的爱意很深,我今日也能看得出来郡主很幸福,看来她是嫁对了人。那我也以茶代酒,祝福你们夫妻恩爱,幸福美满。”
二人相视一笑,共饮此杯。
“我替明月感谢你的祝福,你和婉儿的事我都听说了,也祝福你们。今日我们也算是不打不相识了,今后若是有什么我能帮得上忙的,你尽管提。”
顾靖安闻言轻笑,“多谢,现下就有一件事想麻烦少将军。少将军若是方便的话,还请替我在伯父伯母面前多多美言。”
林英澈闻言一笑,爽快答应,“这有何难,有机会的话我一定替你美言,你就放心吧。”
二人这次算是真正结交了,一顿饭下来相谈甚欢。
方月茹这边还在伤心着,林清柔这几日一直陪在母亲身边,不停安慰着。
温嬷嬷焦急地走了进来,看了一眼还在难过着的方月茹,有些不知所措。
她知道这个时候不该打扰主子,但事态紧急,她不得不来禀报。
看着温嬷嬷急得团团转的样子,林清柔起身来到她面前,低声道:“嬷嬷,发生什么事了?”
温嬷嬷如临大赦,赶忙道:“小姐,袁氏那边发动了,您看...”
林清柔闻言一愣,按日子算应当还有几日,怎么这么快就发动了。
生产的事她一个姑娘家也不懂,只能告诉母亲,但以母亲现在的状态不知道能不能应付。
袁若梅肚子里的孩子无论是父亲还是祖父母都十分看重,不能出任何差错,尤其是在母亲眼皮子底下。
还好稳婆已经早早就备好了,袁氏身边的吴嬷嬷也是有经验的,总不至于手忙脚乱。
林清柔思索了片刻,对温嬷嬷道:“嬷嬷,你和吴嬷嬷都是有经验的,先麻烦你过去帮忙。稳婆是母亲找的,十分可靠,你只管指挥下人帮忙便是。我跟母亲说一下,过一会我们就过去。”
温嬷嬷闻言点头,“小姐您放心吧,老奴这就过去。”
温嬷嬷说完便匆忙离开了。
方月茹此刻完全不关心其他事,还沉浸在痛苦之中。
林清柔回到母亲身边,柔声道:“娘,我知道您还很难过,但是现在您必须尽快整理好心情,这件事必须您来坐镇。”
听到女儿的声音方月茹这才回过神来,沙哑着嗓子问道:“柔儿,发生什么事了?”
“娘,袁氏那边发动了,女儿已经让温嬷嬷去帮忙了,但您必须得出面才行。我们用心照顾了她这么久,她终于要生产了,我们不能功亏一篑啊。”
自从老夫人将袁若梅交给方月茹照顾后,她们母女二人费了不少心力照顾她,生怕她有什么闪失。
这眼看着马上就要熬出头了,袁若梅可不能在这个时候出什么意外,她们必须得去看看才行。
况且父亲应当已经收到消息赶过去了,母亲若这个时候不出现,那她们之前的努力可就白费了。
必须要趁这个慌乱的时候,再在父亲面前表现一波才行。
方月茹一听到袁若梅三个字立马就清醒了,女儿说的对,她必须得赶紧去主持大局才行。
方月茹一激动就要站起来,但却因为体力不支根本使不上力,林清柔眼疾手快,赶忙扶了一把,方月茹这才没摔倒。
方月茹这些日子心情不佳,根本没什么胃口,吃得很少,自然没有力气。
林清柔担忧道:“母亲,您现在这个状态还能去吗?您可别逞强。”
方月茹拍了拍女儿的手,“柔儿你放心,我可以的,你扶着我点,无论如何我都得去。”
林清柔也明白母亲今日是非去不可,便不再多言,搀着母亲出了门。
母女二人到的时候林燕明已经在了,正在门口焦急地走来走去。
“老爷。”
“父亲。”
林燕明见二人姗姗来迟有些不悦,对方月茹道:“你怎么才来?若梅都生了一个时辰了,温嬷嬷也不让我进,不知道里面是个什么情况,你快进去看看。”
林燕明本想说方月茹几句,但见她面色苍白,想必还在为儿子与她决裂的事难过。
虽然是她做错了事情,但他们毕竟夫妻这么多年,林燕明还是有些于心不忍,便没有说出口。
见林燕明对她态度有些冷漠,却对袁若梅如此上心,方月茹的心再一次凉了个彻底。
想当初她生孩子的时候,也没听说林燕明有多心急。如今轮到袁若梅,却是急得想要进产房。
一旁的林清柔替母亲抱不平,想要说些什么,却被方月茹阻止了。
方月茹早就不在乎了,所以也没必要争辩什么,只冷冷道:“是,老爷,我这就去。”
说完这句话,方月茹便带着女儿走了。
走出林燕明的视线范围后,林清柔不悦道:“娘,您方才为何不让我跟父亲解释一下?您能来都不容易了,他竟然还埋怨您来晚了。我们已经让温嬷嬷来帮忙了,也没有耽误袁氏生产,他有什么可不满意的?”
方月茹闻言自嘲地笑了一声,“柔儿,事到如今你还没看出来吗?现在在你父亲心里,袁氏和她的孩子才是排在第一位的。无论我们怎么做,都越不过她去,我们又何必费心去解释呢?更何况我现在已经不在乎他怎么想了,所以谁是谁非都不重要了。”
方月茹现在对林燕明已经真正心寒了,对他只有利用和虚情假意罢了。
此刻她还沉浸在儿子与她决裂的痛苦之中,根本顾不上应付他了,也就懒得管他怎么想了。
反正她把该做的做到,让人挑不出毛病来便罢了,其他的她也管不了那么多了。
听了母亲的话林清柔叹了一口气,她也不知道在她心中一向恩爱的父母是如何变成今日这样的。
她曾经以为就算所有的男人都靠不住,她的父亲也会是那个例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