余乐天眯眼看着他，紧张的气息在空气中散开。
“你要这么说，那我只能掀翻桌子，大家都别玩。”
退让是不可能退让的，这辈子都不可能。
余乐天很清楚，一旦这次退让，那么以后他们必然变本加厉。
和这些人打交道，退一步换不来海阔天空，更多的可能是对手的变本加厉！
吴辉波满脸凄苦，谈判又陷入死循环，双方针尖对麦芒，谁都不肯退让。
吴辉波最后想再努力一把，“余总，真就没有退让的可能性吗？”
余乐天看着他，满脸愤怒，发出灵魂拷问。
“为什么要我退让，我凭什么退让。
所有配额都是老子弄回来，他邓九斌做过一点工作吗？
老子都把功劳让给他了，他还不知足？”
吴辉波无奈摇摇头，余乐天的强硬出乎他的预料，这是他见过为数不多敢硬刚农发集团的人。
显然这场谈判是无法继续谈下去了，余乐天摆明了不可能让步。
接下来就只能看看邓九斌那边的反应，是不是真的要和余乐天斗争到底。
吴辉波起身准备离开，就在他即将走出包厢的时候，余乐天的声音传来。
“吴总，麻烦你转告邓总，要谈就赶快，我最多停留一天，明天就回去。”
余乐天的态度很明显，老子没有时间跟你们在这里废话，是战是和你们选！
吴辉波身形一顿，随即头也不回离开。
……
吴辉波找到邓九斌，将余乐天的态度传达给他。
“邓总，余乐天说明天他就要离开，我们接下来如何应对。”
邓九斌的脸色变了又变，终于心一横，“既然这样，那就打，打到他服为止！”
吴辉波浑身一震，他没想到一向稳重的邓九斌竟然会做出开战的决定。
想来一定是被余乐天的强硬态度给激怒了。
“邓总，你发话打，我们肯定一拥而上。”
吴辉波深吸口气，他觉得有必要讲一下当前面临的严峻形势。
“但是有个很严重的问题，我们拿什么和余乐天打，这个很重要。”
邓九斌目光一凝，看向吴辉波，没说话，但显然这话他是听进去了。
吴辉波现状阐述当前面临的困境。
“根据初步测算，今年舟山渔场的产量将进一步大幅减产，如此下去很快可能整个渔场就无鱼可捕捞。”
邓九斌脸色微变，“怎么会这样，禁渔没有效果吗？”
吴辉波苦笑摇摇头，“前些年捕捞太严重，伤了根本，没个十年八年根本恢复不过来。”
邓九斌听到这话，彻底不说话了，开什么玩笑，舟山渔场是我们国家最大的渔场，它一旦停产，那将是灾难性的。
但现在的情况是，就算不停产，资源也将很快耗尽。
邓九斌沉思良久，又问道，“金枪鱼捕捞呢，有什么进展没有？”
吴辉波继续摇头，“很难，现在日*本等多国都在组织海上执法，动不动就搞各种摩擦，不少渔船都是刀口上过日子。”
邓九斌终于逐渐认清形势，“这么说我们根本没有一战之力，更别说和余乐天全面开战？”
“虽然不想承认，但这就是事实。”吴辉波苦笑着说，“现在就算我们拿着这些配额也没用，我们根本没这么大的产能。”
吴辉波看了眼沉默不语的邓九斌，继续劝说。
“整个华夏只有余乐天用得上，其他人都不行，这也是他为何如此上心的原因。”
邓九斌抬头看向吴辉波，“你知道余乐天的麒麟渔业在什么海域作业吗？”
吴辉波想了想，“据说是一片只有余乐天能找到的海域，类似百慕大三角那种玄乎的海域，反正资源很丰富是肯定的。”
“有没有可能让余乐天将那片海域开放给我们。”邓九斌的反应在吴辉波的预料中。
“基本上没有可能，之前我们不是没有过尝试。”吴辉波满脸苦笑，“最开始的林清河林总，后来的杨献忠杨总，都因为这事被余乐天送进去了。”
邓九斌眼中闪过一丝诧异，“余乐天有这么强大的背景，还是有人在暗中帮助他？”
吴辉波思考片刻，给出答案，“我收到消息，据说他和荣家走得很近，现在整个欧洲的蓝龙虾据说就是余乐天在供应。”
听到这话，邓九斌眼中的贪婪一闪而逝，不得不说他心动了。
可是心动归心动，邓九斌却不敢贸然行动。
余乐天现在明显已经羽翼丰满，再不是他能随意拿捏的存在。
对付这样的人，一般的手段已经失效，弄不好还会给自己招惹上麻烦。
邓九斌又沉默良久，反复权衡，脸上的表情也是阴晴不定。
许久之后，他终于抬起头，“那你的意思，这配额我们就给他了？”
“给他吧，先打好关系，想办法和他达成合作。”吴辉波说出自己的想法，“最起码我们要先知道那片神秘海域的位置，才能谋划其他的。”
邓九斌点点头，“你说得有道理，我们也可以借此机会估量一下他手中的资源总量。”
眼看终于说服邓九斌，吴辉波终于是长舒一口气。
“舟山渔场的事情你准备如何解决，这渔场绝对不能停产。”邓九斌又想到这个棘手的问题。
舟山渔场停产，国家必定组织调查组展开全面调查，到时候他们这些人一个都别想跑。
甚至整个农发集团都将面临一场大洗牌。
吴辉波试探性的提出自己的想法，“邓总，我在想能不能先向余乐天购买一批鱼，我们这边暂时修生养息，养几年再说。”
邓九斌一眼就看穿了他的伎俩，“你是想把问题推向将来？”
这是很常规的做法，反正他们都只是过客，任期一满就调走了。
至于将来这颗雷爆炸在谁手上，那是将来的事情，只要不在自己手中爆炸就行。
小心思被点穿，吴辉波脸上有些发热，“这是我能想到最好的解决办法，兴许几年后渔场能恢复过来。”
邓九斌意味深长扫了他一眼，“日*本核废水5月份就扩散到我们闽省海域。”
吴辉波瞳孔瞬间放大，“您是说用这个逼迫余乐天开放他手中的神秘海域？”
邓九斌满意的看着吴辉波，“该怎么做应该不用我教，你自己去做吧！”
吴辉波很是振奋，“邓总放心，我知道该怎么做。”
第二天的会议上，余乐天如愿以偿，真的拿到3000吨的蓝鳍金枪鱼配额。
农发集团的妥协，震惊了前来参会的所有老板，这还是他们第一次见到农发集团做出让步。
震惊之余，他们对余乐天这个人也越发忌惮。
余乐天其实也有些惊讶他们的态度转变如此之快。
几乎是出于直觉，他觉得这事绝不会如此简单收场。
农发集团也好，舟山渔业集团也罢，估计都有后手等着呢。
和这些老狐狸打交道，余乐天不得不打起十二分精神。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