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余总刚刚拿下整个岩龙虾市场，不知道下一步的打算是什么？”吴辉波继续试探。
余乐天的出现就像是一条鲢鱼，让整个海洋捕捞业都有些风声鹤唳。
“没什么打算，刚接了一单扇贝的生意，正琢磨这事呢。”
扇贝这生意说大不大说小不小，进口扇贝每年的总金额顶天也就10多个亿。
余乐天想着，应该不会对舟山渔业这种央企造成什么太大的影响吧。
吴辉波心中一动，马上想到一种可能，“余总是想接盘小日子在我们国家的扇贝市场？”
余乐天诧异看着吴辉波，这人脑子倒是很快，“莫非吴总也看上了，那我推掉这单？”
余乐天姿态放得很低，我无意和你们为敌，别来找我的麻烦。
虽然他不怕这些央企和国企，但除非逼不得已，也不会去招惹他们，主要是这些家伙背后的关系太过于复杂。
“这倒不用，我们舟山渔业集团扇贝业务很少，也没有要在这个领域扩张的打算。”
吴辉波急忙否认，他可不想因为这点破事，耽误正事。
“那还好，冒昧问一句，贵公司的扇贝捕捞业务如何？”
余乐天心中咯噔一下，他想到某种策略。
“我们公司没有扇贝捕捞业务。”吴辉波的话直接将余乐天的希望浇灭，“怎么，余总的这单业务遇到问题了？”
余乐天点点头，“是啊，单子接了，却没有船出海捕捞，你说气不气人。”
“这样啊，华夏有捕捞扇贝业务的公司其实不少，要不你试试找他们合作？”
吴辉波给出建议，方案也很是中肯。
“反正只是这一次，你们自己的船队很快就能建立起来。”
“谢谢，我会考虑这个提议的。”
余乐天也没有更好的办法，只能先考虑租一艘船出海。
反正在正式确定订单前，还有些准备时间，说不定到时候船就买到了。
眼看气氛烘托得差不多，吴辉波终于将话题扯到正题上。
“余总，这次来是跟你谈合作的，舟山渔场最新的鱼种监测数据很不理想，马上要开启的捕捞很可能会大幅低于预期。”
这是在预料中的事情，余乐天笑眯眯看着他，态度不冷不淡。
“然后呢，你们想怎么合作？”
“我们知道你有自己的捕捞海域，能不能把其中的一部分承包给我们，价格可以谈。”
吴辉波说这话的时候一直看着余乐天，他当然知道自己前任就是因为这个进去的。
可是他又不得不来，新官上任，没有拿得出手的业绩，怎么可能在公司站稳脚跟，尤其是在国企这样的地方。
“很遗憾，不能！”余乐天毫不犹豫拒绝，他开门见山，“我明说了吧，就是信不过你们。”
吴辉波似乎对这个结果丝毫不意外，他接着问道。
“那有没有可能将你们捕捞到的鱼，卖一部分给我们，价格好商量，但我们只要指定鱼种。”
听到这里，余乐天明白了，这是想买鱼去充实公司的业绩啊。
果然这些人为了往上爬，真的可以不择手段。
余乐天本想拒绝，但一想到他们手中的销售网络，他又心动了。
麒麟渔业现在最需要的就是将自己公司的鱼产品推向市场，只有占据足够大的份额，他们的捕捞量才能上得来。
“可以卖给你们，但是品牌必须是我们麒麟渔业旗下的。”
余乐天需要的是他们的销售网络。
而吴辉波需要的仅仅是鱼，但却不是麒麟渔业的鱼。
为此双方在这一点上产生分歧。
“余总，如果这些鱼贴上贵公司的标签，我买来意义就不大了。”
吴辉波并不想只做个二道贩子，他更希望这些鱼是舟山渔业出产的，这样才能保住市场份额。
“不不不，还是有意义的，你们至少可以趁着手中还有市场份额，趁机捞一把。”
余乐天面带微笑，语气却不是那么美丽。
“一旦等我的销售网络搭建起来，你们手中唯一的筹码都会变得一文不值。”
吴辉波强装镇定，“余总这话严重了，舟山渔场虽然渔业资源下降严重，但并不是枯竭。”
余乐天脸上浮现出一抹嘲讽，“这话你自己信吗？就算不枯竭，照你们这样捕捞，不出五年就将彻底无鱼可捞！”
吴辉波脸色变得很难看，“吴总，你看这样好不好，一半一半吧，否则我很难向集团总部交代的。”
“最多二八开，这是我的底线。”
余乐天也知道完全不给这单生意没得谈。
“四六开吧，这也是我的底线。”吴辉波底气略显不足。
“如果不出意外，我们就能在三七开达成协议，吴总是这样想的吧？”
余乐天的笑容有些莫名。
吴辉波心中咯噔一下，他还真是这么想的。
“我说过，二八开是我的底线，我的底线是不会动的。”
余乐天的语气突然变得无比坚定，不容置疑。
“余总，这么谈生意就没意思了吧，没道理只有我们做出让步，你却丝毫不动，生意不是这么谈的。”
吴辉波语气中透着几分不悦以及警告加威胁。
“不好意思，我的生意就是这么谈的，吴总要是觉得不行，大可以另寻他处。”
余乐天耸了耸肩，双手一摊，摆出一副爱谁谁的架势。
反正我的地盘就得听我的，你奈我何！
吴辉波面色变得有些阴沉，“余总，这里是华夏，我希望你清楚自己的定位。”
余乐天身体前倾，同样目光灼灼看着吴辉波，语气同样充满杀机。
“吴总，你的前任才进去不久，别给自己找麻烦！”
吴辉波闻言浑身一震，他倒是把这一茬给忘了，眼前这个人可不是以前的对手。
“好吧，刚才的话算我失言，余总别往心里去。”
吴辉波也是个识时务的人，既然惹不起那就暂时躲开。
“没事，我这个人没那么小气，只要你们不把我逼到绝境，我一般不会有什么大动作。”
余乐天很是大度的摆摆手，要不是来之前了解他的雷霆手段，吴辉波差点就信了。
“看来这笔买卖还有分歧，咱们再联系，再会！”
竟然谈不拢，吴辉波也没想着继续留着，起身打个招呼就离开。
既然自己的船搞不到，余乐天想想还是准备租用别人的船。
要让谁去办这个事情呢，余乐天想到了老同学莫金龙。
“老莫，来我办公室一趟。”
余乐天给莫金龙打去电话，没出海的时候，这个点莫金龙他们基本上都在公司。
就算是去港口带新人，也会提前报备。
十多分钟后，莫金龙走进余乐天的办公室。
“余总，你找我，什么事？”
来到余乐天的豪华办公室，莫金龙多少还是有些拘束。
“狗屁的余总，你小子骂我是吧，坐下说。”
余乐天指了指对面的沙发，莫金龙也不客气。
“有个事情还得让你跑一趟，其他人没你熟悉行情。”
余乐天给莫金龙倒上茶，莫金龙端起仰头一口闷掉，“什么事，你说！”
“帮我找两条大的扇贝捕捞船，租用过来，我们刚接了个大单，自己的船还在计划中。”
余乐天说着，莫金龙毕竟在渔民这个行当混过多年，有这方面的资源。
“只要船？”莫金龙问道，“还是说带上船长。”
“带上船长更好，船员用我们自己人。”
余乐天想了想，第一次捕捞这玩意儿，有个懂行的人必定事半功倍。
“行，这事包在我身上，这几天就能有消息。”
莫金龙也没推辞，这事情难度也不算大。
“在公司感觉怎么样？”
正事聊完，余乐天倒是拉起家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