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只狐狸的天资怎能与墨渊的弟子相比，如何能够超越他们？
不怕一番苦心谋划，最终却落得个竹篮打水一场空的结局？”
东华帝君毫不留情地给自家徒弟泼了一盆冰冷刺骨的冰水。
然而，这盆冰水却泼了个空。
听到他的话，玉清毫不在意的咧着嘴。
“不论结果如何，都不会是竹篮打水一场空。
数万年前，跟随您征战四方的各族，能与素锦族相提并论的比比皆是。
素锦族虽强大，却并非无法取代。
而玄女能从瑶光上神那儿得到的，才是真正无法取代的宝藏。”
她轻捻起一枚棋子，掌控全局般轻轻放下，开启了新的局势。
“在昆仑虚听学千余年，我深知墨渊上神的确是一位尽心尽责的好师长。
但他弟子众多，每日只能集体讲学，自己偶尔还会闭关修炼。
因而留给每位弟子单独指导的时间极其有限，不利于他们各自的成长。
也正是因为这样，他真正的得意门生只有九弟子令羽一人。
而瑶光上神却截然不同。
她如今只有玄女这一个名正言顺的弟子，必会竭尽全力地培养她。
旁的暂且不提，玄女有个极大的优点。
野心……
对她来说，现在拥有的一切如梦如幻，来之不易。
她会拼尽全力抓住瑶光上神，让瑶光上神对她满意。
这种情况下，玄女的成长必会出乎你我的意料。”
卷王的力量，或可弥补天资上的差距。
东华帝君沉思片刻，随后也放下了一枚棋子。
“折颜说，那狐狸的心性算不得好，你应当知晓。”
“她的心性由她所遭遇的不公而造就，只是暂时。
跟随在瑶光上神身边，她会得到曾经缺失的一切。
当她得到了，再回过头来看，有些不甘自然而然的就平息了。
更何况……
即便她往后是个疯的，我也能拴住她。”
玉清放下一子，淡淡一笑。
“师傅，该您落子了。”
东华帝君满意的点点头，执棋落子。
“很好，这才是我东华的弟子。
既然你如此自信，为师便交给你一项任务。”
“……”
玉清脸上露出难以言喻的神色。
恕她直言，这两者之间并没有什么必然联系。
“师傅说的可是鹤族和鹰族？”
“看来折颜已经同你提过此事。”
“不曾细说，只说两族之间生了些龃龉，旁的倒是一点也没透露。
我这不是才巴巴的回了碧海苍灵等您下达命令好去处理此事吗？”
“鹤族大长老的孙子和鹰族现任族长的小儿子因为争夺一只兔妖而大打出手。
现下两人都身受重伤，卧床不起。”
“……”
玉清眨了眨眼睛，不由得微微出神。
东华帝君发觉了，轻咳一声唤醒玉清。
“你在想什么？”
“我在想兔子和鹰，或者兔子和鹤结合……能生出什么物种？
是长着兔子头的鹰？或者是长着兔子头的鹤？”
值得持续关注。
“……”
有的时候，东华帝君真的很想敲开他这徒儿的脑袋，看看里边到底装了些什么。
玉清似乎也意识到了有些许尴尬，呵呵干笑两声。
“四海八荒和凡界似乎也没什么不同，竟也有强抢民女的事发生。”
“弱肉强食，历来如此。
小火苗，你认为是强抢，也许那兔妖不这么觉得。”
玉清抬眸，与东华帝君意味深长的目光相对，微一抬眉，不置可否的颔了颔首。
未知全貌，不予置评。
这点道理不用多说。
东华帝君微微垂眸，思索着棋局的同时缓缓开口。
“究其起因，不过是件争风吃醋的小事。
但在过去的数千年里，两族之间的摩擦从未间断。
而这件事，只是一个导火索罢了。”
“所以，您需要我去解决鹰鹤两族之间的矛盾。”
“不错，当然，你这一趟并非白走。
鹰族人数不多，但个个骁勇善战，不比素锦族差。
鹤族个体战力虽及不上鹰族，但人数却是鹰族的两倍。
而且，鹤族在军中有着重要的作用。”
玉清思考了片刻，面露了然。
“鹤族以敏捷和速度见长，难不成是充当斥候？”
“你猜得不错，当年征战四方之时，水中、地面和空中均有一族负斥候之责。
水中的是飞鱼族，陆地的是黑豹一族，而空中的，则是鹤族。
这三族在战争中的地位，至今没有任何种族取而代之。”
玉清微微眯起眼睛，笑着拱手道，“劳师傅费心，徒儿在此谢过。”
东华颔了颔首，略一思忖，缓缓开口。
“这件事情，有多种解决办法，最直接的就是武力镇压。
那两族都有不少上仙，以你的修为，想要用武力强行压制两族，恐怕不太可行。
但你那诛仙剑阵很是玄妙，倒是能帮你碾压他们。”
闻言，玉清微微一笑。
“如此厉害的杀器用在他们身上，岂不可惜？
您放心，关于这件事，我心中已有决断。”
她想了想，又问，“我听说那鹤族对您有一些恩情，是否需要我……”
“不必，不过是施饭之恩罢了，这些年的宽容已然足够。
就依照你的想法，秉公办理吧。”
遥想当年，东华帝君自碧海苍灵诞生，无亲无故，孑然一身，后被鹤族族长收养。
虽说是收养，却并未给予他多少亲情，只是保证他不被饿死。
东华帝君少时没有感受过家人之情，也没有感受过朋友之谊。
因而他的各种情感始终很淡漠。
玉清点了点头。
那她便不必特意关照鹤族。
一视同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