玉清微微弯了弯唇角，笑意从眉梢荡漾开来。
“看来，你已经找到了想做的事。”
陈朵抬起头，望向玉清的那双眼睛亮晶晶的。
一闪一闪，如同夜空中的繁星。
“姐姐保护了我，但姐姐似乎并不需要我的保护。
所以我就勉为其难保护一下其他弱小的人吧。
王道长说，偷渡的异人可以随便杀。
我嫌麻烦，但这事儿很好办……”
杀就完了！
玉清讶然，“真是王道长说的？”
陈朵上下点着头，五分的真诚表现出了十分。
以她的聪明才智，不可能理解错。
玉清眉头微抬。
看不出来啊，也总还有如此凶悍的一面，果真非同一般。
王也：冤呐！
陈朵表情微动，似是想到了什么，将手伸进后腰掏了掏。
掏出一样东西，递给玉清。
玉清伸出两根手指，拎着这玩意，唇角动了动。
“手枪也是特批的？”
“不是，这个是人家别后腰上的。
宝宝说了，别后腰和插裤兜的，都是人家不要的，想拿就拿！”
玉清额角的青筋跳了跳。
天杀的徐四，污染了冯宝宝，又传染给陈朵。
作为污染源的徐四，将在不久后接受到来自玉清的亲切问候。
保险起见，她给赵方旭打了个电话。
得知这枪本就是寻个由头送她的，不由得又是一阵沉默。
她错了。
不止贝希摩斯的人会玩，赵方旭也挺会玩。
但现在……
玩了几百年的冷兵器的玉清，碰到了有生以来最大的滑铁卢。
枪怎么使的来着？
……
出发前两天，王也来了京城。
同张楚岚在西南告别后，王也溜达去了华东，结果扑了个空。
从窦乐那里了解了大致情况后，便直接来了京城。
不过他并没有第一时间去找玉清，而是在自己家豪宅附近蹲守了半天。
远远地看了眼爹妈后，转身离开。
此时此刻，他正捧着一杯茶，坐在玉清对面。
因着玉清意味深长的眼神而坐立难安。
他挠了挠下巴，试探着问，“小道爷为何这样看着我？”
玉清抿唇一笑。
“也总浓眉大眼，深不可测，我这是佩服的眼神。”
王也：？？？
玉清轻轻咳了一声，岔开话题。
“你已经消失了很长时间，去哪里猫着了？”
“可说呢！”
王也叹了口气，靠在椅背上，疲惫的耷拉着眼皮。
“离开魔都后，我四处奔波，拜见了很多经历过甲申之乱的老人家。
这些老人家可都精得很，一个个的都是顾左右而言他。
我啊，是什么有用的信息都没问到。
最后不得不夜闯武当，问我太师爷。
结果呢，他老人家也是守口如瓶。”
可真是开局四个字，全靠他瞎猜。
玉清没有搭话，只是默默地听着。
这段时间，王也的精神一直紧绷着。
见到信任的人，那根弦骤然一松。
饶是王也，也难免变得话痨。
王也长吁短叹了片刻，又恢复了一贯的懒散模样。
直到这时，玉清才开口询问。
“此前，你说过，你又遇上了那个神出鬼没的人？”
提到那个人，王也悚然一惊。
头发都竖起来了。
“他大爷了！小道爷，你是不知道，可太吓人了！”
突如其来的一嗓子嚎得震天动地。
玉清提着茶壶的手都不由得随之抖了抖。
王也摸了摸鼻子，嘿嘿一笑。
从袖子里掏出一枚随处可见的小石子，夹在指尖把玩着。
“我和魁儿爷做了个约定，三次见面，三个机会。
但凡有一次他能从我这儿抢走这枚石子，我就将风后奇门教给他。
直到如今，已经用掉了两次机会。
第一次，我将他约在一处林子里，我成功逃脱。
第二次，他将我扔到一处与世隔绝的海岛上，想让我妥协。
没办法，我只能靠自己。”
他顿了顿，表情也变得难以言喻。
“靠自己？”玉清一言难尽的问，“你不会……是自己游上岸的吧？”
王也的表情随着这句话的吐出变得悲愤。
“没办法联系外界，我能有什么办法？”
玉清的眼神中流露出深深的同情。
“你可真不容易。”
“可不是……”
王也瘫成一团，仰面向上，双目无神的望着屋顶的精美吊灯。
“也就是在那个时候，那只耗子精袭击了我。
那种境况，并不适合我开奇门局。
正面袭击之下，我这条命差点搭在那里。
不知道出于什么原因，在最后一刻，他放弃了。
但就是在那一刻，我见到了那个人的眼睛。
这还是我第一次抓住他的尾巴。”
“眼睛是抓住一个人最好的特征，恭喜你。”
“这个暂且另说，”他坐直了身子，“我觉得他的状态很奇怪。”
“哦？说来听听。”
“虚无，除了那双眼睛，一切都很虚无。
我这段时间冷静的思索过。
乱金柝镇他时给我带来的感觉和老天师、冯宝宝都不一样。
老天师的命格重如泰山，事实上并不是乱金柝镇不住他，而是我镇不住。
冯宝宝给我的感觉是，时间对她此刻的存在形式没有了意义。
在西南时，张楚岚同我说了冯宝宝的事，也印证了我的猜测。
至于那个人，给我的感觉是……抓不住他。
或者说，是乱金柝抓不住他。”
玉清笑了笑。
“你在这个空间，所以，乱金柝改变的是这个空间内事物的变化速度。
除却冯宝宝这一类人，时间对所有人都有意义。
除非，他不在你所处的这个空间。”
王也‘嘶’了一声。
“这可能吗？”
“世界之大，无奇不有。
我们的认知是基于现有对这个世界的认识之上的。
现在，我们做一个假设。”
玉清指着茶杯，“这是低维。”
又指了指茶壶，“这是高维。理论上来说，低维不能影响高维。”
她提起茶壶，往杯中倒了半杯茶水。
“但高维能以能量的形式投影到低维。
如此，能量体处于低维，便能影响这个低维空间内的事物和发展。”
她将茶水一饮而尽。
“但它毕竟只是个能量体，能量有限。并且只是一个投影……”
王也一拍脑门，叹了口气。
“照这个假设来说，我岂不是永远也抓不住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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所有理论纯属瞎掰，勿当真。
明天要出门，不一定回得来，所以今天更两章。
如果明天能回来，会照常更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