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呃~哎~”
张楚岚歪着脑袋,一脸的天真无邪。
徐四动作迅速的往后蹦了一步。
“我靠……张楚岚,你这是什么情况?”
胡兰兰面色相比之前更加凝重。
“别白费力气了,你说的话张楚岚压根就听不见。”
“兰姐,这话什么意思?”
“很简单,因为现在醒着的这个根本就不是张楚岚。
他的体内,有一个虚弱的意识与这具身体更为匹配。
我想,那才是真正的张楚岚。”
她顿了顿,接着说,“换句话来说,张楚岚的体内有两个意识。”
陆琳和陆玲珑却是脸色巨变。
陆琳眸色沉沉的说,“是神明灵出来了!”
徐四急声问,“那现在该怎么办?”
“不论用什么办法,先把他弄晕,否则他的经络是承受不住的。”
闻言,徐三立马抄起脚边的板凳扔了过去。
现在掌控张楚岚身体的是另一个婴孩心智的意识。
受到袭击之后,这个意识本能的冲向了袭击他的徐三。
张灵玉和陆琳中途将他拦截了下来,却发现自己的招式对他不起作用。
想来也是。
毕竟神明灵能瓦解一切以炁为根基的招式。
两方对峙之时,冯宝宝走出人群,踢踢踏踏的走到张楚岚身边。
张楚岚睁着大眼睛看他,目光天真又好奇。
猝不及防之下,冯宝宝一把薅住他的脑袋,重重撞到墙上。
张楚岚直挺挺的倒了下去。
冯宝宝转过身,面向众人,潇洒的摊了摊手。
“他又没有和你们打的意思,搞晕一个傻子何必那么费劲?”
话是这样说没错……
在场的人还是被惊掉了下巴。
徐四咧嘴一笑,竖起了大拇指。
“宝儿,做得好!不愧是我教出来的!”
徐三忍不住翻了个白眼。
可闭嘴吧你,净教些乱七八糟的东西。
张灵玉将张楚岚搬到床上,满目担忧。
“胡大师,他的情况到底怎么样了?”
胡兰兰坐在床边,沉吟片刻后回答。
“他现在的情况有点严重……
别的问题处理起来倒是很简单,只是这经络,被毒药破坏了得太过。
精神虚弱,**疲惫,经络受损。
而经络又是沟通精神和**的桥梁。
所以属于张楚岚的意识被压制着,迟迟无法苏醒。”
“胡大师,那他还有得救吗?”
其实张灵玉更想问,要不要将师弟请过来。
针对经络的问题,她似乎十分有经验。
田师叔断了七八十年的经脉都让她给接上了,更何况还是小小的经脉受损。
胡兰兰白了他一眼,气鼓鼓的说,“我说严重,不代表我不能治。
还有,臭小子,别叫我胡大师,叫姐!”
徐四挠了挠后脑勺,笑呵呵的说,“那兰姐,烦您受一受累,将这小子弄醒。”
胡兰兰的目光又放回到张楚岚身上,似乎在斟酌着什么。
“正常来说,这丫头打的那一下将另一个意识给拍了回去,张楚岚应该能醒了。
但现在……他还在昏迷。
要么,是他的精神也受损了,要么是他自己不愿意醒。
**上的问题,我现在可以为他解决。
只不过醒不醒,什么时候醒,就要看他自己了。”
张楚岚意识恍惚,以旁观者的姿态将自己的记忆看了一遍。
爷爷去世,父亲失踪之后,他被福利院收养,转了学。
因为孤儿的身份,被同学们欺负。
在监视中竭力掩盖自己异人的身份。
……
说实话,不论是异人的身份被发现前,还是踏入异人界后,他的身心从未放松过。
无处不在的眼睛使他的精神常常维持在紧绷的状态之下。
现在的状态,竟是他最为放松的时候。
就这样吧,他想。
认输也没什么不好,就这样沉溺下去吧。
……
张楚岚一直昏迷不醒,将胡兰兰都给熬走了。
其他人依旧坚守,等待他的苏醒。
丘处之背着行囊,一路辗转,终于来到了王家大院门口。
门童没见过他,将他拦了下来。
他倒是没生气,只淡淡的说了一句话。
“告诉王蔼那老不修的,他丘爷爷来了。”
屋内,王蔼眉头紧锁,看起来心事重重的样子。
王并大咧咧瘫坐在太师椅上,手中颠着一个苹果,上下反复。
“太爷,何必这么烦恼。
您只把宏钧伯伯接回来便是,至于其他人……
管他们的死活干嘛?”
王蔼恨铁不成钢的长叹了一声。
怪他太过宠溺这孩子了。
将他宠得不知道天高地厚,不知道人心险恶。
现在最主要的问题不是那些小虫子的死活,而是他的把柄被公司握在了手里。
一个不慎,王家的名誉会因此事受损。
他这张老脸,还不想被人扒下来踩到泥里。
“并儿啊,你已经长大了,以后就跟着你的叔伯学着处理族中事务吧。”
王并不情不愿的撇着嘴。
“为什么?”
直接享受现成的不是很好吗?
“处不处理是一回事,会不会又是另一回事。
你懂,才不至于成为一个睁眼瞎,更不会在底下的人欺上瞒下之时一无所知。
并儿,太爷已经上了年纪了。
以后的路,我不可能一直为你扫清前路的障碍。”
虽然王蔼为人阴狠毒辣,但对王并,他是真的疼爱。
异人界不平静,他自然要为王并的以后谋算。
王并眼珠子转了转,乖顺的回答,“太爷,我知道了!”
反正风星潼这小子也闲着,不如利用一下他。
不得不说,引狼入室的事,王蔼和王并不愧是一脉相承。
干起来都是得心应手。
王蔼正为曾孙的转变诧异之时,门童疾步如飞的跑了进来。
他不悦的问,“身为我王家的门童,怎么行事如此浮躁!”
门童缩了缩脖子,颤声说,“家主,外边来了一位客人,指名要见您!”
王蔼自然察觉到了门童紧张的情绪,不由得皱着眉头。
“来人可有报上姓名?”
“他只说,姓……丘!”
丘?
王蔼面色剧变,起身的动作将太师椅带得发出一阵尖锐刺耳的声音。
麻烦了!
丘处之这老东西竟然下山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