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师爷,您近来不是心里只有大爷爷吗?
怎么想起来给孤零零在外打工的我打电话啦?”
酒店房间内,玉清故作委屈的接起了电话。
“哎呦喂,你个小秤砣,促狭起人来,是越来越让人招架不住了。
我过会就打电话给小窦窦,问问是不是他教坏的你!”
已经回到华东的窦乐:真是泼天大冤!
他姓窦不错,但他真不是窦娥……
他也是受害者好伐,心疼他为数不多的头发。
丘师爷旁边,田晋中竖着耳朵听两人说话,眨巴着眼睛示意了一番。
丘师爷会意,压低了声音问,“老天师那事怎么样了,怎么去了锡林郭勒之后,就没消息了?”
确实,老天师约战全性的事情,被传得人尽皆知。
但具体发生了什么,战况如何,老天师现在怎么样了……
异人界的网站一直没有相关消息传出。
丘师爷和田晋中自然担心。
玉清笑着回答,“老天师已经回了龙虎山,没受伤,也没得什么严重的处罚,只是不准下龙虎山罢了。”
得知老天师没事,两位老爷子心里悬了好几日的大石头也算是落地了。
电话那边传来两道吐气的声音,玉清面上笑意更甚。
她略一思忖,问,“齐云可还安定?”
“深山老林的,没什么客人来拜访,很安定,不必担心。”
丘师爷声音温和,“华北那边都是高门大户,你行事多加小心。
但也不必怕事,师爷虽比不上张师兄,那些个纸老虎还是能摆平的。”
玉清嘿嘿一笑,“我心里门儿清着呢。”
随后,她将那日锡林郭勒大草原上发生的事情绘声绘色的同两人描述了一遍。
听完后,田晋中忍不住问,“师兄真的又给了老陆一巴掌?”
‘又’这个词用得妙极。
众所周知。
人类的本质是八卦。
当然,此八卦非彼八卦。
玉清忍不住八卦的问,“大爷爷,这个又字里边……有什么奥秘?”
电话那边传来两道闷闷的笑声。
半晌后,田晋中含着笑意的声音再度从手机里边传来。
“这件事啊,也不是不能说,就是……咳……
当年呐,师兄还年轻。
我师父,也就是上一代老天师张静清,带着师兄去了陆家,参加陆家的门长传位仪式。
师父让师兄上场和老陆演练演练,结果呢……噗嗤……”
又是一阵闷笑。
田晋中强忍住笑意,接着说,“结果啊……
老陆让师兄一巴掌给打哭了!那场面……哈哈哈……
老陆一生之痛啊!”
瞬间,电话这边和那边同时暴起一阵狂笑。
陆老爷子看起来那么严肃,哭起来……
玉清莫名觉得,老爷子这辈子所有的丢脸场面都和老天师有关。
老天师还真是他的克星啊。
又说了会话,玉清挂了电话,躺倒在床上,翻滚了起来。
虽然这样不对,但真的,很难不笑啊!
蓦的,玉清动作一顿,看向窗外。
现在已经夜间九点。
酒店的位置比较偏,外边稀稀拉拉点着几盏灯,让夜晚显得不那么黑暗。
陈朵眼睛眯了眯,暂停了手机上播放的动画片。
爬到玉清身边,冷冰冰的说,“姐姐,有人,我去解决他们。”
玉清哼笑一声,“动静不小,看样子是想故意引我们出去。
且等等看,我倒要看看他们会怎么做。”
“好吧。”
陈朵乖乖的应了声,缩了回去,又津津有味的看起了动画片。
玉清瞟了眼上边播放的内容。
很好,不再是羊了。
不过,柯南君……
这姑娘是想学习学习?
玉清忍不住叹了口气。
陈朵是她养过的,最好养也最不好养的孩子。
省心是省心,就是黑得有些天真。
外边的三个人在造作,时不时的拿小石子砸玻璃窗户。
但不论他们怎么造作,里边的两个人皆是置若罔闻。
陈朵抱着手机,看的津津有味。
玉清抱着瓶二锅头,撑着下巴看着窗户外边,时不时的喝一口。
百无聊赖的数着石子的同时,心道,谁找的人,竟如此愚笨?她都不好意思欺负残疾人了。
“大哥,她们不出来,怎么办?”
一个尖嘴猴腮的黑毛瘦小杀马特用气声问。
被称作大哥的人是个黄毛中挑染着蓝毛的杀马特。
大哥烦躁的啧了一声,“那两个人看起来不像是好相与的。
尤其是那个道士,眼神扫过来的时候,我的小心脏,就是一跳。
这一单,咱们或许不该接的。”
“那……大哥,我们要放弃吗?”另一个憨厚的杀马特小弟忍不住问。
“那怎么行!”
大哥想都没想就拒绝了。
“使命必达懂不懂?咱们葬爱家族一旦接单,必定完成!
这是脸面!怎么能半途而废?否则我们还怎么在道上混!”
憨厚小弟挠了挠头,“可是家族就剩咱仨了,要名声也没什么用啊。”
“滚滚滚,你要是想当叛徒,就自己跑。为了名誉,这一单,我一定要完成!”
“大哥,一入葬爱,终生不悔,我怎么能背叛你呢!
可是,大哥,他们不出来怎么办?”
“接着砸!”大哥坚定的说,“烦也要把她们烦出来!”
以前做任务时,不太能收得住,被四哥训了一顿。
从那之后,老实做人,不敢损坏人民群众的财产。
要不然,他们能这么憋屈?
听到这,玉清再也忍不住了,撑着脑袋闷闷的笑了起来。
太可乐了。
谢瑛的‘耳’还真好用。
玉清也明白了。
这几个人就是北京本地的小团体,靠着接一些异人的小单子过活,估计知道的也不多。
小石子啪啪的砸在玻璃上。
听久了确实有些烦。
不得不说,这个法子,很不要脸,但很有用。
陈朵掏了掏耳朵,“姐姐,好烦,能动手吗?”
玉清一口将剩余的二锅头喝完,单手撑床,旋身落地。
“走!抓老鼠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