十年前,金鸳盟三王与他师兄单孤刀约战,他寻过去的时候,师兄已经被杀。
他身上留有一小段香,便是这个味道。
而且,师兄的左胸被剑贯穿。
笛飞声说,三王之中只有阎王寻命使剑,而他当时因犯错被罚自缚右手一个月,只能用左手。
若是他出手,伤口不可能在左胸。
师兄很有可能不是三王杀的。
南胤,从那时便踏足了他的人生,或许……更早。
“南胤已经消失了近百年,金满堂怎么会有这么多南胤的收藏?
而且,中原极少有树人症的患者,偏偏都与元宝山庄有关。
要说金满堂与南胤没有与联系,是决然不可能的。
难不成,他的祖上是南胤遗民?”
“我也很好奇,金满堂明明是做木材生意的,却富可敌国,快赶上我们天机山庄了。
难不成他们的财帛是祖上所留?这件事还需要上报百川院,请百川详查一番。”
李莲花沉思了片刻,“苏姑娘,我有一事请你帮忙。”
“说吧。”
“苏姑娘自小跟随万人册苏文才,想必也是学识渊博,非常人所及。
还请苏姑娘为我翻译冰片上的南胤文和鼓上这幅画的含义。”
苏小慵微微抬起下巴,“这件事简单,但若是我帮你,你拿什么报答我?”
李莲花还未回答,方多病幽幽开口,“他穷的很,医术也一般,唯一能作为回报的就只有他自己了,要不就以身相许吧。”
“这个主意不错!”苏小慵眼睛亮晶晶。“我的本意是想让李莲花请我吃一顿饭,没想到还有这么个好主意,方多病,多谢了。”
方多病恨不得扇自己一嘴巴,让你多嘴!好了吧!
李莲花淡淡的瞥了方多病一眼,笑道,“吃饭的事情好说。”
苏小慵没有纠缠,干脆利落的回答,“就这么说定了。”
“咦,玉清姑娘呢?刚刚不是还在的吗?”方多病挠着脑袋问。
苏小慵一惊,“是啊,人呢?”
“说完无心槐的事情就走了,你们想事情想得太入神了,今天就到这里吧。”
次日一早,李莲花开门对上了一双睿智的眸子。
他吓了一跳,拍了拍胸口,“大早上的这么吓人!方小宝,你想干什么?”
方多病嘿嘿一笑,“玉清姑娘让我给你带一句话。”
“有话直说,神神秘秘的。”
“芷榆姑娘今天会带我们去一个地方。”
“她可曾说了什么地方?”
“什么地方她没有说,不过我想应该会是一个重要的地方。”
玉清与芷榆用完早膳后,李莲花带着方多病与苏小慵来了。
芷榆与几人见过礼,领着众人来到一处人迹罕至,杂草丛生的院子,名半山居。
“昨夜玉清姑娘给我画了一幅画,问我有没有见过。
以前,我无意间入过半山居,在这里见过类似风格的画。”
芷榆细声细气的为众人解释。
李莲花不动声色的偏转着脑袋,玉清微微颔了颔首,他收回目光,走进这所看起来荒废许久的院子。
苏小慵打量了一下四周,“这里有一棵如此古朴的大树,南胤人又以草木为尊,若金家是南胤后人,这里很有可能就是他们的祠堂。”
“金半山?难道他就是最开始的南胤遗民?”李莲花对着一张牌位喃喃自语,“看来这里确实是他们的祠堂。”
“李莲花,这些牌位上的文字是不是都是南胤文?”方多病讶然道。
“正是,与一品坟内和冰片上的文字属于同类型的文字,苏姑娘,你看呢?”
苏小慵点了点头,“确实是南胤文。”
可惜她只知道这是南胤文,却不认识。
树干上,杂草掩盖之下,有一幅画。
画中人左手和右手各拿着一样东西,头顶上是一团火。
李莲花蹙眉,“他手上抓的可是南胤两大秘术,修罗草和无心槐,他头上的又是什么?难道是最后一种,业火痋?”
苏小慵指着那幅画,“李莲花,你快看,旁边的四句话,第一句看起来是不是和你临摹给我的南胤文一模一样?”
李莲花点了点头,“确实一样,有四句话,难道每一句都对应着一枚冰片,那冰片如此重要,究竟是用来干什么的呢?”
院内沉静了下来,玉清轻声开口,“想想金满堂的那枚玉梳,你不觉得那枚小小的冰片看起来像是一把钥匙吗?”
“钥匙?”方多病摸着下巴道,“倒也不是不可能。传闻中,装着业火痋的鼎为罗摩鼎。
罗摩鼎为百年前血域天巧宫所造,是一种极其高明的机关匣,需要四枚罗摩天冰才能打开。
难道,那冰片竟然是罗摩天冰?
金鸳盟难不成是想集齐四枚罗摩天冰,打开罗摩鼎,释放其中的业火痋?”
“不一定是金鸳盟。”李莲花垂眸道,“十年前十年后,都有南胤的踪迹,恐怕金鸳盟和笛飞声也是他们手里的刀。”
“怎么可能呢?大魔头笛飞声只有我师父能敌,怎么可能被别人控制?”
“笛飞声此人只知练武,不通心术,”玉清淡淡道,“就算是被人利用,也不意外。”
方多病看着两人,狐疑道,“不是,你们就这么相信笛飞声?那可是大魔头哎!”
玉清瞥了他一眼,“有些事,就算是亲眼所见,也不一定是真的,更何况只是江湖传言。
方小宝,这些事你需要亲自查证,判断真伪。”
方多病抿了抿唇,有些不服气,却也没有出言反驳。
“苏姑娘,”李莲花微微垂首道,“关于业火痋、树上的这四句话的意思以及罗摩天冰,还请你回去查一查。”
苏小慵咧嘴笑了,露出一对小虎牙,可爱至极。
她拍着胸脯保证,“事情交给我,你就放心吧。不过你要记住,你还欠我一顿饭呢。”
“待苏姑娘携带答案归来,我会履行约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