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哥昨天也下过地牢……”
闻言,张军才拍案而起,抬手指着青年,厉声道:“你撒谎!”
青年跪了下去:“我说的是真的!二哥真的下过地牢。”
“你撒谎!”张军才沉声重复了一遍,脸色可怕得吓人。
有人从背后踢了青年一脚,可青年明显没有领会其意思,还在坚持。
“我亲眼看见的,还有小鹏,勾子也看见了。”青年跪着向小鹏走去,扯着他的手摇晃:“小鹏你说句话啊,你说你也看见了,你说啊……”
可小鹏沉默不语,不为所动。
青年愣住了,他不可置信的看着小鹏。
又看向外号勾子的男人,勾子往后退了一步。
张军才朝他走了过来,他深吸一口气,“我说你在说谎,你懂吗?”
青年跪在地上,表情呆滞。
张军才一把揪住他的衣领,将他提了起来,厉声道:“你在说谎,懂吗?”
“我…我…我在说谎?”青年终于明白了,低下头承认道:“我在说谎。”
张军才松开了他,抬头环视所有人,冷声道:“刚才都是他在说谎,他明白了,你们明白吗?”
所有人点头,异口同声道:“明白。”
张军才上了二楼,开始挨个房间挨个房间的找张军宝。
可他找遍所有房间,都没有看见张军宝的身影。
他开始打电话,可电话已经关机。
不得已之下,他只能找到张元英,跟其说明了情况。
听完了张军才的讲述,张元英良久不语,只是闷头抽着烟。
一支烟见底,张元英狠狠地将烟头摁在烟灰缸里,捂着脑袋嘶哑道:“这个逆子!”
现在情况很明显,人是在警车上出事的,真要是警察下的毒也不可能挑这个地方,这太不合常理了。
不是警察,大概率就是张军宝了,而且此刻他消失了,一切都对上了。
“爸,军宝应该也是迫不得已……”
“我知道他迫不得已!”张元英重重敲击着桌面,“可是再迫不得已又怎样?你在乎他因为他是你兄弟,但江淮不是他兄弟,江淮不在乎他!”
“而且这件事,表面上是他坏了江淮的事,可实质是他选择了唐子琰那边,站在了张家的对立面。他已经不在乎你这个兄长了,你懂不懂啊!”
张军才咬着牙关,沉默不语。
张元英幽幽叹了口气,说:“走到如今这个地步,你以为我不痛心吗?他是我的儿子,养了二十几年的儿子!可除了父亲,我还是张家家主,我不能因为他一个人而葬送整个张家……军才,你不能一直这么感情用事,张家迟早是要交到你手上的。”
张军才心情复杂地点了点头,他知道父亲说得没错,张家的未来比任何事情都重要。
张军才抬起头,眼神坚定地看着张元英,“爸,我知道该怎么做了。我会找到军宝,让他为自己的所作所为负责。”
张元英重重呼出一口浊气,仰躺在椅子上,声音疲倦道“去吧,辛苦你了。”
张军才摇头,起身离去。
马上吩咐下去,全城搜捕张军宝,一定要把他给我找出来!张军才下令道。
与此同时,身处医院的江淮接到了他的电话。
江淮接通电话,没有第一时间开口,张军才亦是如此。
双方各自沉默良久,终于,张军才说道“毒是张军宝下的。”
江淮有些惊讶于张军才的直接,按理讲即使不隐瞒,也不该这么早就给张军宝暴露出来,装着不知道给他跑路拖延时间才对。
才是一个亲兄弟该做的。
“嗯,然后呢?”江淮问。
“我会把他抓回来的。”张军才沉声说。
“这次可就不是坐牢这么简单了,已经有四个人因中毒过深而死了。”
电话那头又一次陷入沉默,江淮耐心的等待着他的回答。
良久,张军才说“好,我来办。”
言罢,电话挂断。
大义灭亲?又是一出好戏。可江淮此刻并没有看戏的心情。
人证被毒死了四个,其他的能不能救回来还得看命。
即使救回来了,这一天两天也肯定是离不开医院的。
医院?江淮脑中忽然想到了什么,回身看向走廊。
如果说进了警局唐子琰就再无动手可能的话,那么此地便成了他最后的机会。
……
此时此刻,城市的某个角落,张军宝躲在黑暗中,瑟瑟发抖。他知道自己闯下了大祸,但此刻的他已是无路可逃。
或者说,当他下令除掉周伟爸妈时就已经无路可逃了。
他一直在犹豫,在挣扎。没有人愿意在牢里度过自己的一生,特别是尝过生活美好一面的人。
很不巧,张军宝就是这种人。
他想活着,还要舒服自由的活着。
张军宝拿出手机,拨通了一个号码。
喂,是我......我需要你的帮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