杜长丰被茶碗砸中的位置竟然和杜龙飞一样,这两父子今日诸事不顺,不知道是哪里碍了皇帝的眼。
杜长丰被砸懵了,过了一会才反应过来,那滚烫的茶水烫得他呲牙咧嘴的。
郑显气得站了起来,指着杜长丰富骂道:“你个蠢货,但凡你头脑清醒一点,立马带人去太师府搜查一番,说不定还能将周敏抓住。如今过了这么久,周敏恐怕早就被转移了,白白浪费我们抓捕周敏的大好时机,朕恨不得打死你!”
杜长丰被骂得愣住了,好不容易吐出一句:“敏,敏公子不一定就是周,敏,吧......
郑显扶额,说:“都是朕的错,朕当初就不该提拔你做御林军统领的,气死朕了。”
郑显的脸色不太好,郑衍连忙走上前扶郑显坐了下来,边给郑显顺背边说:“父皇不要气,孩儿这就立马带兵上太师府去搜查。”
郑显摇了摇头,说:“桂敏德别看他肥头大耳,却机智过人,他敢勾结西河太子,定必做了万全之策。你现今带兵上门搜查,不但抓不到人,还要被他羞辱一番,到时还要到朕面前来告你一状。朕看到他就烦,不想他到朕跟前来晃悠,所以这种得不偿失想法以后就别提了。”
郑衍有些羞愧地低下头,说:“父皇教训的是,是孩儿考虑不周。”
杜长丰还愣愣地看着郑显,他不明白为什么大家都这么信任阿蛮,现在连周敏的样子都没见着,万一是阿蛮胡搞蛮缠,故意嫁祸诺诺呢?
郑显冷冷地瞥了一眼杜长丰,说:“今日起,由太子暂代御林军统领一职,立即展开全城搜捕,务必要将周敏捕捉归案。”
郑衍连忙一拱手,说:“是,父皇。”
被撤了职的杜长丰一下慌了,不由得往前前几步,双手按在桌案上,声音颤抖地问:“陛,陛下,那,那臣......“
郑显白了杜长丰一眼,说:“你去做阿蛮侍卫,保护阿蛮。”
“啊?”杜长丰不可置地看着郑显,急得话都说不出。
“啊什么?很委屈你吗?朕想去她身边待着,她还不乐意!”郑显没好气地说。
杜长丰挠头挠,最后给他憋出一句:“阿蛮身边不是已经有一个侍卫了吗?”
郑显毫无表情地瞪了杜长丰一眼,说:“不够,你去就刚好了。”
杜长丰快要哭了,说:“想臣堂堂一个御林军统领......”
他话还没说完,郑显就抢着说:“你现在不是了。”
杜长丰被噎得半死。
公孙文连忙上前说:“回陛下,臣愿意去做阿蛮的侍卫,非常愿意。”
公孙文那一脸正气凛然的样子,不知道的还以为他要去办什么大事。
郑显毫不气地吼道:“叫你去招募合适的官员,至今你才招了十几个回来,你自己本职的差事还没办好,就想偷懒,你有多远给我滚多远。”
公孙文有些委屈地说:“这十几个人已是臣费尽九牛二虎之力才寻来的,人才实在难寻,剩下空缺的官职,只能等明年三月科举考试过后再选拔了。”
“等等等,等到明年开春,朕的位子给你坐好不好?”郑显气得差点就想把案桌上的墨砚砸到公孙文的脸上,但最后还是忍下来了,怕砸了这个死小子又逃跑了怎么办?
公孙文学杜龙飞不紧不慢地说:“陛下的位子我可敢想,会砍头的。”
郑显气得两眼发黑,差点就晕过去。
郑衍连忙打眼色叫卫一端茶过来给郑显顺气。
御书房里乱成一团,我这边却岁月静好。
没有了那些乱七八糟的怪毛病后,我觉得自己的身体强壮得像头牛。
我在院子里上窜下跳的,一刻都不肯停歇。
韦昌倚在屋檐下毫无表情地看着我,那眼神满是怜悯,觉得我已病入膏肓,估计没两天蹦哒了。
伊平在厨房做吃的,时不时看我一眼,生怕我把命给蹦没了。
我跳了几十次台阶后,脸不好气不喘的。正如我所想的那样,我只要催动珠子发力,我几乎是不费吹灰之力就可以到十级台阶以上。
至于能不能跳到屋顶现在大白天的还不敢尝试,等夜深了再来试一下。
我又蹦又跳的,大冷天我竟出了一身汗。待我回屋子洗漱一番,换了身新衣裳出来时,公孙文回来了。
没错,这货如今就赖在这宅子,死活不肯回太傅府了。
郑显霸占了窗前有梅花的那个偏房,本来那边还有个偏房,可是公孙文不愿意和郑显住在一块,又没有多余的偏房了,他就赖在了正房的厢房里。
本来这厢房是给下人住的,以方便夜晚起来伺候主子,但伊平和我住在一起,我根本就不需要下人伺候,于是那厢房就一直空着。
厢房虽然离正房还有一段距离,但始终同一个门进出,正常来说,正屋住了人,还要是女子,就不允许外男进入。
可我一个住惯宿舍的人,甚至有很长的一段时间住在混合宿舍,所以我根本就不会在乎这些。公孙文这货就更加不用说了,以前看他总是一副高冷的样子不理人,可是大家熟了以后,要多二就有多二。
公孙文坐在前厅喝茶,灌了一碗又一碗,看那样子气得不轻。
我用干毛巾拭擦着头发走了出来,两个人双目一对,公孙文冷嗤一声:“毫无女子品性。”
我白了他一眼,说:“你可别忘了,我可是太监。”
“你!”公孙文气得又喝了一碗茶。
正在这时,伊平和迎春端着饭菜走了进来。
伊平和迎春看到公孙文,连忙放下饭菜行礼。
放下饭菜后,伊平才看到我擦头发,吓得大叫一声:“你洗头时怎么不喊我?还不赶紧回屋擦,这里大门开着,万一着凉了怎么办?”
这个年代没有吹风机就是有点麻烦,我摸着半湿的头发,说:“别慌,我现在身体好得很,一点事都没有....”
我话还没说话,就被伊平扯回了屋里。
边扯还边骂:“你一个女子,穿着亵衣跑到外厅是怎么回事?虽说公孙大人是熟人,但正因为是熟人,才要避嫌不懂吗?”
回到屋里,伊平把我从头到脚裹得严严实实的,我不停喊热,伊平还是没放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