公孙文说完,又轻轻一笑,说:“我现在就挺好的,位极人臣,衣食无忧,还不用理那一大堆的破事,日子过得逍遥自在的,我何苦要去抢那位子?”
“可是,可是我们已谋划了这么多年,牺牲了那么多人,眼看那位子就要触手可及了,大人,你,你确定真的要放手吗?”暗心双目通红,不甘地大声喊了出来。
公孙文从衣袖里掏出一张十万两的银票递给暗卫,说:“那姑娘等了你这么多年,你也应该给人家一个名份了。这里有十万两,你拿去购买一处宅子与那姑娘成亲吧,你耗得起,人家等不起。”
暗卫不敢伸手去接,总觉得自己有点像做梦,他抬起头看着公孙宁,嘴巴张大,却一个字都说不出来。
公孙文把银票塞进暗卫的手里,说:“你跟了我那么多年,出生入死,身上受的伤比你吃的饭还要多,你难道还要继续在刀口上舔血过日子吗?婉婉死了,让我想明白了很多事情。有些事是强求不了的,就算把那位子抢到手,你就能确保自己一定会活得开心吗?既然不一定,那为何我不去做一些让自己开心的事情?比如去南秦看看风景,尝尝特有的水果;再去北襄国看看那高耸入云的雪山,吃上一顿肥美的炖鱼,人是不是会更快乐一点。”
平时公孙文少言寡语,对属下也是如此,暗卫第一次听公孙文讲那么多,震惊得已无法用语言来形容他的心情。
公孙文拍拍暗卫的肩膀,说:“去吧,这银票就当是我的份子钱了,祝你们新婚快乐,白头到老。”
暗卫看公孙文的样子不像作假,不由得“啪”一声跪到地上,流着两行热泪说:“谢大人,秋风此生铭记大人恩情,沿齿难忘。”
“起来吧,还有些事要你去做。”公孙文说。
秋风连忙站了起来,表情不由得严肃地问:“请问大人是何事?”
公孙文说:“把所有堂口都撤了,人员也解散了,备偿银按职位高低发放。”
“什么?把堂口撤了?”今天秋风受到的打击的太多,脑袋有些反应不过来。
公孙文点点头,说:“既然我不打算去争那个位子,留着这么多堂口怕会惹来事端,全部撤了吧,留下些忠心的即可。”
秋月的眼睛又红了,握紧拳头说:“这可是我们十几年来费尽心血成立的堂口,说撤就撤了吗?”
公孙文看我一个站不稳,一屁股墩坐到地上,不禁有些失笑地说:“我也有喜欢的人了,我想与她一起用饭,一起......”
公孙文笑了笑,说:“一起共眠,就算是拌嘴,也会感到很快乐。”
单身了二十几年的铁树要开花了?
秋风惊得往后退了一步,有些结舌地问:“大,大人有喜欢的人了?”
公孙文点了点头。
秋风扭过头看着雪地上的我,问:“可是此人?”
公孙文点了点头。
秋风的眼睛又红了,咬着牙说:“这个祸国殃民的女子,我要去把她杀了!”
秋风说完,就想一蹦跳下山,却被公孙文一把扯住,公孙文的样子实在有些吓人,想像吃人的样子看着秋风说:“你敢动她一根毫毛,我要你全家陪葬。”
秋风吓得身子一软,一屁股坐到了雪地上。
公孙文冷冷地说:“你跟了我十几年,应该很熟悉我的脾性,说一不二,从不更改,我放了你一条生路,你不要把自己逼得往绝路上走。”
秋风连忙跪了下来,说:“是,大人,是属于冒犯了,属下该死。”
“去吧,把堂撤了你就回去成亲,成了亲你如果还想跟着我,可以随时回来。不想跟我了,就在自己家乡做点小营生度日,和娘子和和美美过完这一生。”公孙文头也不回地说。
秋风站了起来,朝公孙文一拱手,说:“是,大人,谢大人不杀之恩。”
秋风说完,一转身,“嗖”的一声,便消失在原地。
秋风走后,公孙文身后又出现一个暗卫,低声说:“大人,秋风的样子不太对劲,要杀了他吗?”
公孙文摇摇头,说:“派人跟着便可,如有反意再杀不迟。”
暗卫点点头,又说:“秋月从边境回来了,大人可要见她?”
秋月是公孙文所有暗卫里唯一的女子,但武功高强,为人心思缜密,冷酷无情,被人称为“铁血娘子”,在所有暗卫中排行第一。
“秋月回来了啊?回得正是时候,传我密令。”公孙文附在暗卫的耳边嘀咕了几句,暗卫立即领命而去。
公孙文倚在一棵树上看我练得东倒西歪的,不禁摇头道:“真是猪啊,这一招明明向右拐会顺手很多,偏要往左拐,露出空门,这是嫌敌人看不见破绽吗?猪啊,果然是猪。”
公孙文一看一边吐槽,可就是偏偏不走,还要看得津津有味。蹲在树上的暗卫都不由得翻白眼,心想,有本事你就下去教啊,又不敢露面,还要处处针对人家。
我在雪地上练得全神贯注,根本没想到公孙文会躲在树林里看我练斧。
卫一的这套功法虽然厉害,但是太难练了,有些招式怎么练都觉得不对,真是越练越愁。
我正急得抓耳挠腮,突然飘来了一股烧烤的香味。
穿过来这么久,就只在太傅府吃过一顿烧烤,真是馋死我了。
我沿着香味一沿寻过去,没想到在一处树林里,竟然看到公孙文在烤一只山鸡!
那只山鸡烤得金黄金黄的,还在滋滋地冒油!
真是太要命了,我一个箭步冲了过去,冲得太快,差点一头撞到公孙文身上。
公孙文看着我快要流口水的样子,忍着笑问:“想吃?”
我拼命点头。
“给我耍一遍斧子看看,耍得爷高兴了,爷就赏你一个鸡腿。”公孙文不紧不慢地摇晃着快要烤熟的鸡说。
看着公孙文不怀好意的脸,我怀疑他在耍我。
但看着香喷喷的烤鸡,早就将公孙文的算计抛于脑后。
我提着斧子站起来说:“一只鸡腿不够,我要半只鸡。”
公孙文头也不抬地说:“行,给你半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