惊惧之下,杜子威朝着儿子杜少峰求饶道:“少峰,爹爹不对。求你饶了爹爹。”
“我已经瘫痪了,对你没威胁了。”
见杜少峰脸上阴晴不停,瘫坐在地上的杜子威急得双手乱挥,大叫道:“若你还不放心,我,我.........”
“我再自断一臂!”
话罢,杜子威以左掌猛击右臂关节,“咔擦”一声,右臂膀断为两截。
一时间,疼得他五官扭曲,汗流不止,浑身乱晃。
众人皆惊。
沈一欢暗叹,老东西,你赢了,这种不去伤敌、专搞自残的狠,真比不过你。
杜少峰没想到自己的父亲为了活命,竟然又自断一臂,一时之间不免心生愧疚。
忙上前蹲在身子,扶着父亲折断的右臂,自责一番,劝慰不已。
却见一张老脸疼得满头是汗的杜子威,突然露出一抹阴笑,转瞬那杜少峰猛地惨叫起来,倒飞出去。
“小心!”
沈一欢猛见数道银光,穿透杜山峰的身体,如闪电般朝着他们三人飞射而来。
慌忙翻身双臂张开,将二女齐齐扑倒在床上。
也算沈一欢反应神速,那几道银光擦着他的后背,直飞刺入墙体中。
罗婉君和夏红梅被沈一欢这一扑,摔倒七荤八素。反应过来,忙将他推开,大呼无赖。
直到二女看到杜少峰滚在地上惨叫不绝,才明白过来。
沈一欢也吓出一身冷汗,忙抚胸安抚自己。
妈的,够阴险。
看来,还是当爹的,更阴险,更卑鄙,更有手段。
再回头,杜子威依旧坐在地上,刚才怕死求饶的嘴脸不见了,那张老脸已露着已掌控大局的表情,静看他儿子杜少峰在地面上翻滚哀嚎。
杜子威目光凶顽,冷笑道:“我的儿,再教你道理吧。父亲只有一个,自然不能杀!”
“可儿子呢,为父有四个,杀你一个,还有三个。”
“牛毛暴雨针!”
杜子威指指腰间的扣环,说道:“左手连扣三下,五十根牛毛针,闪电射出,这么近的距离。谁躲得过?”
夏红梅反应过来,早已奔了过去,扶着自己的未婚夫杜少峰,见他惨痛挣扎的模样,着急得不知该如何是好。
再也忍不住了,这个温婉懂事的美女,大骂杜子威无耻。
杜子威瞧了一眼,冷冷说道:“红梅,你以为,我这儿子是什么好人吗?”
“你十四岁那年,你家一家五口在自己的村落过得好好的。却突然遭土匪入室劫杀,只活了你一人。“
”你猜,是谁干的?”
“正是我这个儿子,那会他就看上你了。便偷偷让派内一位亲近的长老,买通土匪杀了你全家。”
“事后,又装作路过,救你一命,并把你带入我云雾派。“
”够狠毒吧,那年他才十六岁。”
“什么?!”
这些话,对夏红梅而言,犹如晴天霹雳,简直不能相信自己的耳朵,整个人都如呆傻了一样,缓缓瘫坐在地上。
“嘿嘿,他为何没有破你身子?”
“红梅,你得感谢为师啊。我怎会不知他的心思,以为瞒过了我,为了敲打他,我没有让你练本门的内功。”
“而是请了那墨菊夫人,传授你《素女筑玉功》。”
“《素女筑玉功》这门奇功的特质,你师傅对你说了吧。”
“我假做不知我这个儿子喜欢你这件事,待你开始修炼之后,才让墨菊夫人不经意间,让我这儿子得知:《素女筑玉功》特质非凡,所谓筑玉,极是艰难玄妙。“
”若是练习此功的女子在未满二十岁之前,与男子交合,等若自毁其玉,筑玉功化为内毒,交合的男女必中毒而死。“
”若是练习此功的女子在满二十岁之后,再与男子交合,互享筑玉奇功,女子可提升五成功力,而男子可提升三成功力。“
”我这儿子怕死,只好忍住性子,暗地去他处排解,等你满二十周岁。”
“所以,你明白了吧,你这未婚夫为何从不单独与你相处,不过是害怕忍不住破了你身子,丢了性命罢了。”
“你还真当他谦谦君子了?!”
夏红梅听得惊鄂无比,眼中露出不可思议地神情,她全家竟然是因为这个原因而被灭门,她自己的一生竟然也全部在这些歹人的操控之中。
而这些歹人,几日前还都是她无比信任的人。
一时半会,如何能接受这种打击?愣在原地,继而,终于泪流满面,痛哭起来。
莫说夏红梅震惊,连沈一欢和罗婉君,也听得呆愣原地。
身边还有这样曲折、悲催、无耻的事,这再一次震撼了罗婉君的人生观。
而沈一欢,惊的是:世上,竟有《素女筑玉功》这种奇特的神功。
真想见一下那墨菊夫人。
不要误会,按岁数,介绍给师傅比较合适。
外面一阵的“嗖嗖嗖”的声响出现,杜子威冷笑道:“终于来了,不枉我跟你废话了这么多秘密。”
不一会儿,三个黑衣人跳了进来,忙将杜子威抱到房门外诊治。
杜子威叫道:“三鹰,联手将那男子击杀,再将那两女子擒住!”
三鹰如一阵风般,围住沈一欢打斗起来。
罗婉君忙将如同哭成呆傻状态的夏红梅,拖回到床边。
杜子威看着场中,狰狞地笑道:“你我对掌几次,我已知,你的功力最高大概能达到我的五成水平。”
“可三鹰联手,能达到我的八成水平。”
“你死定了!”
果然,双手敌六拳,沈一欢渐渐招架不住,被打得连连后退。
一个翻身,只得暂退到罗婉君身边,调息片刻,沈一欢略带不满地嘟囔道:“你俩怎么不上啊,就让我一个人,打他们三个?!”
罗婉君既惭又急道:“沈大哥,夏师姐好像傻了一样。”
沈一欢瞧夏红梅眼神涣散、生无可恋地模样,甩手就是一巴掌打了过去。
“啪”的一声,震惊了满场,不只是罗婉君,连三鹰和杜子威也愣住了。
夏红梅生无可恋地看向沈一欢,沈一欢满不在乎地说道:“你可是你们家唯一幸存的人,你要是死了,你们家可真就绝代了!”
“不对!”
沈一欢手指指向那残废坐地的杜子威,看着夏红梅讥讽道:“不对!你死不了!你们家也不会绝代的!”
“你看到没,那边,那一张邪恶又恶心的老脸,那个半截身子入土的老残废,还准备要睡你了!”
“只是他的种,你要吗?”
“是你家族血脉低贱如此,还是你就这么低贱无用,连仇人的种,也要?!”
“对了,到时候你不但得忍着恶心、用身子服侍这老狗,还能帮他提升三成的功力啊。”
“以德报怨,做到这份上。你,你,简直是圣人的母亲。”
这话真是粗鄙,连罗婉君都听得愤怒了,正想怒骂沈一欢混蛋。
却见夏红梅牙一咬,眼中闪现无尽的恨意,瞬间夺了罗婉君手中的扶疏剑,闪身杀向杜子威。
夏红梅悍不畏死地冲了过去,气势之猛,劈砍得三鹰也不敢掠其锋芒。
只攻不防,以一敌三。
等三鹰缓过神来,夏红梅身上早不知挨了多少掌。
突然身形一顿,却是被沈一欢拽住她后背,一拉一扯之间,早被沈一欢夺了扶疏剑,身不由己地被他抛回到了大床上。
沈一欢挥动扶疏剑,施展《攀花逐月》身法,施展出一套剑法来。
舞得剑光闪烁满屋,散发出寒气,如冬日月光一般冷冽酷寒,更是巧走奇步,闪电般地划出一道道剑影,东南西北四方剑影纵横,化作剑网,如同浓雾一般,疾速向三鹰捕捉而去。
三鹰只看得眼花缭乱,已辨不清剑招的虚实,忙要闪避,却早已来不及了。
三声惨叫之后,三鹰扑通倒地,毙命当场。
三人死状不一,一个被抹断了脖子,一个被刺穿了心脏,最惨的那个被削斩了半截身子。
杜子威看得惊惧无比,不敢相信地仓惶叫道:“怎么可能?怎么可能?”
沈一欢踩着地上早已死透的杜少峰,用这死人的衣服抹了抹剑上的血迹,嘿嘿笑道:“怎么不可能了?”
一指罗婉君,叫道:“我确实被这美貌的女子,破了《童子功》,损失了八成功力!”
罗婉君羞红了脸,低声急道:你怎么老提这事啊!
“我委屈啊!”
罗婉君生气道:“别指我!”
沈一欢转而指向夏红梅,疑惑地说道:“我指她,不合适吧。容易引起误会!”
杜子威看着地面上他儿子杜少峰和三鹰的尸体,绝望地说道:“以你刚才剑法,连我都不是你的对手!“
”一开始,你为什么不使呢?等看我们的笑话吗?”
额,怎么说呢?怎么说合适呢?
沈一欢思考了一下,缓缓说道:“这把剑,在这俩女的手中,拿来拿去。一直都不肯给我啊!”
罗婉君听到这话,都觉得沈一欢,满屋属他,最贱,最阴险。
“做个明白鬼吧,我门派这套剑法,正是一位被废了内力的先祖自创的,正好不需内力!”
哼,怪不得师傅总是督促自己,一边练《童子功》,一边练这套剑法。早考虑到我《童子功》被破之后的事了。
咦,莫非师傅也经历过?!
杜子威绝望地长叹了一口气,自己的布局,自己的逆境翻盘,在对方眼中,不过是蝼蚁打闹般不堪一击。
可笑啊,可笑。自己还以为,得胜的,必然是自己这个一方霸主。
心灰意冷地最后问道:“那是什么剑法?你又是谁?”
“《雾浓寒荣剑》!”
“东篱派,沈一欢!”
寒光一闪,杜子威脑袋掉了下来。他再也不会有问题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