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炷香时间,夜风在耳边呼啸,隐隐听到了一阵笑声,似乎笑得极为欢畅,又有几分奸邪。
沈一欢心中一紧,按捺住紧张的情绪,朝着笑声奔去。
那里似是一处山坳,已能看见恍恍惚惚的火光倒影,那一阵阵邪笑伴随着人声,愈加响亮。
“老大,你快点啊。哥几个都排队等着呢。”
“老七,你运气不错啊,这么漂亮的妞,老大拔头筹,你竟然抽到二签。”
“快看,快看,那皮肉多么细嫩啊。”
沈一欢听着又急又怒,脚也不停就闪了过去。
外面转角一个巡视的,听到声响,刚叫了一声:“谁”,便被折断了脖子。
闪了进去的沈一欢,看到场中的一幕,顿时牙呲欲裂。
十七八个恶徒山匪围成了一圈,中间篝火熊熊,一块大石上,正躺着一个女子,似乎不能动,正惨遭一个粗壮若狗熊的巨汉,撕裂着裤子。
至于上衣,早已被扒了精光,双手被绑了的绳索拉开,上身雪白的身子,已被满场的淫贼一览无余。
定睛一瞧,那女子就是自己救的女人。
沈一欢怒火冲到九霄云外,大喝一声:“找死!”。
话音未落,早已将手中的扶疏剑,旋转朝着那巨汉狠狠甩了过去。
“嗖”一阵剑鸣,寒光一闪,惊动了众匪。
那匪徒首领只觉脑后一阵寒风袭来,忙转头查看,看到是一个旋转而来的利剑,已近在咫尺。
吓得牛眼巨瞪、魂飞魄散,还来不及闪躲。
只听“刺啦”一声,那利剑已如削豆腐般,削过了他的脖子。
扶疏剑飞插入对面山体中,才停了下来。
“扑通”一声,那巨汉缓缓双膝跪地,头颅掉落下来了,血水噗噗地涌了出来。
“啊”
众匪见状大惊,呆傻在原地。
沈一欢早已飞掠到中央,忙一掌削掉绳索,脱了衣衫,盖住了那女子的身体。
那女子悲愤欲绝的眼中,委屈地再次涌出豆大的泪珠来。
那眼神,似是悲痛欲绝,又是无地自容。
看到沈一欢心头俱颤,又怒又怜。
心生怜惜的沈一欢,轻轻吻了吻她的额头,一言不发。
“在场的,一个都别想活!”
早已反应过来的匪徒,胆大的,趁机在背后偷袭。
沈一欢,翻身便是一掌,将那人打飞出去。
那人胸口被前后打穿,露出一个大洞,形状像一个四倍于常人的五指印,不停呕血,气绝身亡。
“《巨灵神掌》!”
已有人惊恐地喊道。
《巨灵神掌》,是一种江湖失传的掌法。
没想到,在这里出现了!
可惜,众匪并不珍惜这次长见识的机会,而是吓得魂飞魄散,早已四处逃窜而去。
这种掌法,凶悍无比,一共四层。
练成第一层,掌力会打出两倍于常人的手掌印,可将人骨骼打断。
练成第二层,掌力会打出四倍于常人的手掌印,可将人身体打穿。
练成第三层,掌力会打出十倍于常人的手掌印,可将人打断半截身子。
练成第四层,掌力会打出二十倍于常人的手掌印,可将人打成肉泥。
修炼至大成的《巨灵神掌》一掌,可将人打成粉末,尸骨无存!
想想看,是何等威力。
怒上心头的沈一欢,见女子险些受辱,哪肯罢手,早已施展师门的《攀花逐月》身法,配合《巨灵神掌》,四处追杀起来。
篝火摇映,惨叫不绝,血液飞溅,残肢横飞。
直到将所有匪徒击毙,沈一欢方才罢手。
拔了插在山体上的扶疏剑,抱起那女子,转身离去。
山风呼啸,看着那火光犹在的地方,回想刚才有如地狱一样可怕经历,那女子抱着沈一欢的肩头,失声痛哭起来。
待回到东篱派,那女子已哭得晕晕乎乎,沈一欢只觉她浑身发烫,脸色竟然变得黑红黑红,更是紧紧抱着自己不松手。
沈一欢心中一动:莫不是她中了.....
早有师傅向阳子疾步走来,翻看那女子眼皮。
看了看,瞧着沈一欢询问的眼神,沉声说道:“没错,她被人喂了春药。”
沈一欢虽有些预料到,但听了,仍是心中一惊,叫道:“那怎么办啊?怎么解啊?”
师傅向阳子瞧着唯一的弟子,问道:“你医术,已有为师我八成火候。可有解法?”
我擦!
沈一欢跺脚急道:“师傅,我东篱派,虽也有男有女,但都品行高洁,更是隐居避世,哪有机会被人下春药啊。”
“赛神农”祖师,可没留下这方面的记载。”
师傅向阳子安抚一下沈一欢,继续说道:“一欢,世间有两种毒药,基本是没有解药的。”
“你知不知道?”
“那两种啊?”
“师傅,你赶紧说,还急着救人呢!”
师傅向阳子满不在乎地说道:“没事,一时半会死不了人。”
“你一会儿,半盏茶功夫,就给她解了。”
你这是什么意思啊?
好像暗有所指?
沈一欢不满地看了他师傅。
师傅向阳子不搭理他,说道:“世上,第一种基本没有到解药的,是泻药。”
“你见过泻药,有解药吗?”
好像是没有!
沈一欢摇摇头。
师傅向阳子解释道:“因为泻药,多喝些热水,拉拉肚子,也就好得差不多了。”
“如果有大夫或神医去研究泻药的解药,必然花费大量的时间和金钱。”
“但是呢........”
瞧着沈一欢问道:“但是呢,如果你不小心吃了泻药,你会花钱买解药,还是拉拉肚子拉干净完事?”
沈一欢不满道:“废话嘛,拉裤子也不过洗洗!”
“花钱不是要命吗?”
师傅向阳子点头道:“是吧,天下的穷人,多是你这么想的。”
沈一欢不满地瞧了师傅一眼,你含沙射影谁呢?
我为什么穷,你不知道吗?
我扒尸体来的财物,都去哪了?
师傅向阳子只当看不到,继续说道:“而春药呢,正好相反。”
“如果你是大夫,花大量时间、精力、金钱,研制出一款春药的解药。”
“你想想,到底是感谢你的人多?”
“还是恨你的人多?”
“当然是......”
沈一欢脱口欲出,却又停了下来。
“是吧,人家花大价钱买了春药,去满足欲念。”
“手段是无耻。”
“可,要是有人解了他的春药呢,这歹人还不往死里面恨他。”
“恨乌及乌啊!”
“连带研制春药解药的,也得被恨死!”
“就算靠卖解药,赚了些钱财,可未必有命花啊?”
“敢花钱买春药搞事的,好人有限,匪徒居多,杀个人、灭个门,也是常有的。”
“有脑子研制春药解药的,这道理,会想不通?!”
“研制春药解药,费时费力,还遭人恨,遭人砍。”
“研制春药呢,户多,卖价贵,利润高!”
“别人家闺女遭了罪,报仇,最多是那砍犯事的!”
“你见几个砍卖药的!”
“反正,她也找不到谁卖的。”
“不要跟为师讲道理,现状就是没有,就是没有春药的解药。为师没有!”
向阳子摊摊手,一副有恃无恐的讨厌模样。
“徒儿啊,人的选择,取决于人性和能力。人性影响人选择做什么,能力决定人做到哪种程度。”
“这话,没事你多琢磨琢磨。”
“这.....”
沈一欢思索片刻,说道:“不是,师傅,你给我扯这些乱七八糟的干嘛?
“你可是医道圣手,救人要紧!”
朝沈一欢投来一个“你辛苦了”的眼神,
“那你不赶紧把这女子,抱到屋子中去,不嫌这夜风冷啊。”
哼,老家伙,鬼神都是你!
沈一欢哪能不懂师傅的意思,正经解药是没有的。
不正经的解药,就是他自己。
忙将那女子抱了屋子中。
你以为我不想啊,鱼和熊掌不能兼得啊,《童子功》和这女子,诶。
却听见外面声音想起:
“一欢,你就是那解药,是保《童子功》内力,还是救那女子。你自己看着办吧。”
“我下山去找王大锤喝酒下棋去了。大后天回来。”
关好了房门,沈一欢看着那女子躺在床上,面如红霞,姿态妖娆,突然睁开了眼睛,媚眼如丝地看着他。
沈一欢第一次干这样的事,不免有些心虚,莫名地有些羞涩扭捏,自我安慰道:日后次数多了,就胆子大了。
天才如我,也总得有个熟能生巧的过程。
他看着那女子,不敢抬头,喃喃道:“你都听到了吧。我也不知道咋做。”
那女子面显羞涩,双眼却是发亮,轻柔地说道:“是你,已是上天可怜我。”
说罢,双手环住沈一欢脖子,再不肯松开。
体香醉人,口吐馨兰,娇声如媚。
此刻沈一欢最后一丝也神志清明,也已化作乌有。
反手弹灭了油灯,与那女子一同紧紧地抱在了一起,掩上一床半新不旧的被子。
屋外万物俱寂,似是也都睡着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