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色下。
傅时筵心跳在一点点加速。
他抱紧了沈非晚,没让她发现身边的危险。
没让她发现,他们的周围,有一条蛇,正虎视眈眈地盯着他们。
他也是蓦然注意到身边的动静。
天色太黑,根本看不清楚。
但隐隐约约还是能够透过一丝影子,看到一个东西在周围蠕动。
没猜错,就是蛇。
傅时筵眉头皱紧。
抱着沈非晚的力度,不自觉用力了些。
沈非晚被傅时筵抱得都要喘不过气了。
这货,这么冷的吗?!
他看上去不像是怕冷的人。
果真是,中看不中用。
沈非晚也没有反抗,躺在傅时筵的怀抱里,莫名温暖。
也莫名地安心。
丝毫没有注意到傅时筵此刻身体的紧绷。
他甚至虚汗布满了额头。
对视着面前不远处的蛇,彼此虎视眈眈。
夜晚安静到吓人。
沈非晚靠在傅时筵的怀抱里,淡定自若地等待着救援。
应该不久了吧。
这座山也不是特别大。
救援队应该很快就能够赶到。
不过是因为天黑,所以增加了救援的难度。
沈非晚这么安慰着自己。
陡然。
傅时筵身体一动。
在沈非晚还未反应过来那一刻,身体猛地被他一把甩了出去。
“啊!”
沈非晚惊叫一声。
这货发什么羊癫疯。
她回头,怒火冲天,“傅时筵,你疯了”
那一刻就看到在黑暗中,傅时筵黑色的人影在和什么纠缠,然后猛地抓住了旁边一块石头,疯狂地往地上砸去。
沈非晚心惊胆战。
完全不知道发生了什么。
但她听到了傅时筵疯狂地喘气声。
不只是耗尽力气,好像还带着恐惧。
“傅时筵,怎么了?”沈非晚连忙问道。
傅时筵没说话。
“到底怎么了?”沈非晚挪动过去。
她拉住傅时筵的手臂,阻止他此刻过激的行为。
傅时筵沉默。
似乎也在努力让自己冷静。
刚刚蛇蹦跳过来那一刻,他也感觉到了,内心极大的恐惧。
所以在真的触碰到那条蛇之后,他豁出一切地把那条蛇捉住,也根本不知道自己抓到的是什么部位,捡起旁边的石头,就疯狂的往蛇车上砸去。
此刻蛇应该已经被他砸到稀巴烂。
如不是沈非晚叫他,他此刻可能都还没有,反应过来。
他暗自调整了一下呼吸,说道,“看到一条蛇。”
沈非晚惊吓。
“没事儿,死了。”傅时筵说得云淡风轻。
他放下了石头。
手在衣服上擦试了一下,然后若无其事地走向了一边。
沈非晚连忙一拳一拐地跟上他的脚步。
两个人也没走几步。
只是为了离那条蛇的尸体远一点。
“你有没有被蛇咬?”沈非晚问。
傅时筵没说话。
“咬哪里了?!”沈非晚紧张。
她刚刚甚至没有感觉到蛇的出没,傅时筵却已经把蛇逮住了。
“腿上,手上差不多吧。”傅时筵敷衍道。
沈非晚心口微顿。
她连忙抓过他的手,“哪里啊?”
黑暗中根本看不清楚。
傅时筵到底是怎么注意到那条蛇的!
刚刚他让她抱紧他,是不是怕她看到蛇害怕?
傅时筵会这么好心吗?
她陡然想起,傅时筵曾经好像说过,他最怕的就是软体冷血动物。
心跳在莫名漏了两拍。
鼻子还有有些微酸。
她好像有点被傅时筵感动了
“没什么,也不太痛。”傅时筵淡淡地说道。
“万一有毒怎么办?”沈非晚的声音,隐约有些颤抖。
“没有毒。”傅时筵斩钉截铁地说道。
“你怎么这么肯定?”
“我这么大富大贵。”傅时筵无所谓地说道。
“”我信了你邪。
“把你被咬的地方拿出来!”沈非晚命令,口吻还有些生气。
傅时筵伸出手,腿。
沈非晚用尽全力,撕扯烂了自己的衣服。
傅时筵就这么看着她。
黑暗中看不清楚她的模样,但恍惚感觉到她有些着急。
沈非晚把撕烂的衣服布条,狠狠地绑在傅时筵的伤口处。
傅时筵冷哼了一声,应该是有些痛。
“你把手放在心脏以下,不要激动,保持冷静。”沈非晚一边说,手上的动作也没有停下来。
她又用布条帮傅时筵腿上的伤口捆绑住。
说道,“二十分钟后,我帮你松绑一次。”
“沈非晚,你是不是怕我死?”傅时筵看着她的模样突然问她,又幽幽地说道,“你应该巴不得我死吧,死了你就可以分走我一半的财产,然后拿着我的钱和徐如风重归于好。”
沈非晚愣了一下。
她微皱眉,“傅时筵,该不会你不愿意离婚,是怕我拿你的钱养别人的男人吧?”
傅时筵没说话。
“真够小气的。”沈非晚鄙夷。
“沈非晚,任何男人都接受不了。”
“放心吧,我不要你的钱。”沈非晚直言道,“我没你想的那么穷,也没想的那么贪财。只是觉得陪了你三年,有点不值。”
傅时筵看着沈非晚。
沈非晚坐在他身边,离他很近。
就觉得两个人互相依偎着,更保暖。
刚刚因为被蛇咬激动了一下,没感觉到寒冷。
此刻冷静下来,还是冷得刺骨。
“就凭什么你白月光一回来,我就要净身出户?拿走你一半的财产,看着钱的份上,我忍就忍了。”沈非晚淡淡地说道。
“是你一直要离婚!”傅时筵不得不提醒。
“不离婚让你每天来膈应我?”沈非晚没好气地说道。
“沈非晚,说话要有良心,难道不是徐如风一回国,你就巴不得和我没有半点关系?!”傅时筵咬牙切齿。
沈非晚觉得,和傅时筵真的是,话不投机半句多。
他到底是怎么做到,自己做错了事情,还能这么死皮赖脸的冤枉别人的。
一想到傅时筵今天确确实实因为她受了伤,还被蛇咬了。
她努力咽下了自己的情绪。
她说道,“我不会和徐如风在一起的。”
傅时筵心口微动。
口吻却异常的淡漠,“为什么?当年你们两个人感情不挺好的吗?”
沈非晚没说话。
徐如风曾是她在沈家唯一的温暖。
很多时候在她都觉得要坚持不下去时,是徐如风鼓励她。
他说人长大了就好了。
长大了,就可以有自己的世界,长大了就可以自由。
可是真的长大后,却发现曾经生命中最重要的人,就不在了。
“发生了什么事情?你和他。”傅时筵又问道。
“没什么。”沈非晚不想再回忆。
她也是用了很长时间再走出曾经的阴影。
“你现在还喜欢他?”傅时筵冷不丁又问道。
没人注意到,他隐忍着手指都在不自觉地握紧。
沈非晚不耐烦,“傅时筵,你什么时候这么八卦了?”
“无聊而已。”傅时筵淡淡然。
“这么无聊,那你说说,你和白芷现在进展到了哪一步了?”沈非晚故意刁难,“牵手,拥抱,接吻,上床,还是已经秘密在准备婚礼了”
“没有。”傅时筵打断了沈非晚的话。
“我就不明白了,你为什么就不离婚?我都说了我可以净身出户的,你还在犹豫什么”
“沈非晚,你是朽木脑袋吗?!”傅时筵突然气急败坏。
沈非晚被傅时筵骂得有些冒火。
“我不离婚还不明显吗?!”傅时筵声音有些大。
“你喜欢偷情的快乐?”沈非晚抢答。
“”傅时筵真的差点没有被沈非晚一句话给呛死。
他真的觉得有一天,他会死在沈非晚的手上。
傅时筵深呼吸。
努力在让自己,冷静下来。
他说,“沈非晚,我不离婚只是因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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