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监考人的声音中充满怪物的房间变得窄小闭塞起来,能见度也恢复到了正常。房间不再昏暗,剩余的考生被集中在一块区域,他们脸上带着麻木的恐惧,清楚的看着那些巨大恐怖的东西游荡。他们躲在积木里小声的哭着,张望着四周,对生存的期望降到了低谷。
“芜湖~联欢会~”钱江山欢乐的声音在一片细碎压抑的哭声中非常突出。
徐欢看了一眼四周,不少人都转头看向钱江山,他们眼里浑浊不清,衣衫褴褛破败,一张张和死人无异的脸让徐欢心底发寒:“兄弟,咱稍微正常点,你这样有点儿遭人恨。”
鬼知道这群被逼上绝路的人们能做出什么。
“我就算什么也不干他们也会讨厌我,我还不如干点什么。”钱江山伸了个懒腰,准备放飞自我,“好啦好啦,一会儿我会让他们比现在还要恨我的。”
徐欢立刻打起十二分精神盯着钱江山:“你想干什么?你的手还没好呢,我劝你老实点儿。”
钱江山开始活动筋骨,做热身运动:“刚刚处理布娃娃得了15积分,我想一会儿能不能捞点儿分,要不然六十几分太难看了。”虽然他现在是最高分,但是还不到满分,他钱江山向来只拿满分和零分,吊在中间算什么。
“钱江山你疯了!”徐欢小声的发出尖锐爆鸣,“那布娃娃是怪物里最小的一个,就这咱们还差点死在它手,现在你跟我说想去弄那些大家伙?!”徐欢急的抓耳挠腮:“大哥,我求求你了,咱能不能别拿命去赌啊!”生活如此美好为什么非要去杀怪呢,苟到最后虽然不光彩,但是至少命保住了啊。
“理论上这里所有的怪物都和布娃娃一样,有固定的攻击方式和弱点,所以只要掌握它们的攻击套路和弱点就可以很轻松的击败它们,就像火烧布娃娃。”钱江山停止热身运动,绑着迷彩带的右手握着杀猪刀,血从崩裂的伤口流出来,浸湿了布条。
钱江山丝毫不在乎,他面色红润,双眼炯炯有神,身上虽然狼狈,但是神态欢愉自然,好像回到了阔别依旧的故乡,但在这样的情况下显得格外诡异,尤其是那张明艳具有神性的脸上,那一抹幸福的笑容。
钱江山不像在挣扎生存,他像醉死在温柔乡的男人。
考生钱江山(未获得居住证)
生命值:8
精神状态:-4¥#¥8?3@#……%6?
攻击力:?有……¥%待?考|*)……证??
检测到考生钱江山精神状态堪忧,疑似进入癫狂状态,请所有考生立刻远离该考生!
突如其来的系统播报声打破了焦灼僵硬的恐惧,所有人面前都弹出一个半透明面板,上面有他们的名字和三个数值。害怕挡不住八卦,几个人探头望天,压低声音跟旁边的人说:“兄弟,你前面是不是也有一个游戏面板,上面有几个数据?”
“我们这是成了游戏NPC?”
“这东西该修了吧,精神状态和攻击力后面都听不清,卡死了。”
“快跑啊!它说钱江山疯了让我们赶紧跑!都现在了还在凑什么热闹!”
“我·草!跑啊!!”
钱江山拎刀一个箭步冲出积木遮挡区,朝着最近的一个怪物攻去:“理论成立,现在,实践开始!”
徐欢非常崩溃:“钱江山!!!你他·妈.的疯了!!”
在三人的喊声中,钱江山冲进面前一只巨大的小丑外形的怪物脚下。
钱江山监考人附体:“It''''partytime!Hahahahah!”
吼——!
令大地颤动的吼叫声从小丑的嘴里发出,他苍白的两只大手中握着两颗画着笑脸的炸弹,朝着钱江山扔去。炸弹的威力很大,灰色的蘑菇云后是漫天散不下去的尘土。
钱江山躲过一颗炸弹,脱掉上衣,偏白的皮肤在整体深色的环境中格外明显,宛如发光体,小丑迅速锁定飞快移动的钱江山,抬手朝着他扔出一个炸弹。
钱江山如同过年刚出笼的年猪掐着时间往其他怪物身边跑,走位极骚,小丑的炸弹根本炸不到他,到是把四周的积木玩具全都炸没了,人们四处逃窜,不仅要担心被其他怪物抓住,以及被从天而降的炸弹炸死,还要躲避其他怪物快速找到下一个藏身之处,一时间房间中回荡着优美的国粹。
“哈哈哈——”
钱江山的有些嘶哑劈叉的笑声回荡在房间里,让人恨的牙痒痒。钱江山肾上腺素飙升,极度亢奋,人类的速度极限在钱江山的身上得到了一个又一个刷新。所到之处下一刻就会被小丑的炸弹炸出一个深坑,利用这一点钱江山炸死了不少怪物和来不及逃跑的考生,监考人表示非常欣慰。
徐欢怒吼:“钱江山!别他·妈玩了!找钥匙啊!!”他一手扛着西多尔一手拉着纪百花在小丑的轰炸中东躲西藏。又一颗炸弹扔下来,徐欢把纪百花和西多尔护在怀里匍匐在地,他们离得很远,炸起来的石头子打在身上跟子弹一样疼。这样枪林弹雨的逃亡让徐欢有一种梦回前线的感觉,非常操·蛋。
“Noproblem——!”
听到徐欢怒吼的钱江山转了个弯,视线锁定一个刚刚被炸散的弹簧怪物尸体,卡好距离和时间在炸弹再次投过来的时候,钱江山跳到一根弹簧上,借着弹簧和炸弹爆炸的冲击力飞向天空。
“呜呼——哈哈哈哈哈哈——”
癫狂的笑声从天空中响起,钱江山飞到最高之后张开双臂自由落体。
自由落体中的钱江山眯着眼睛,发现剩余的积木和炸弹炸出来的坑组成了一个歪歪扭扭的钥匙的形状,钱江山伸手对着那个钥匙的轮廓虚虚的抓住。
他的直觉向来没错。
轰——
恭喜考生钱江山获得钥匙,奖励10分,请考生努力获得高分!
系统播报声和钱江山降落的声音同时响起,一瞬间,房间明亮,积木缩小变成正常大小,巨大的怪物变成一个个巴掌大的玩具躺在地上,房间想起充满童趣的八音盒音乐,墙壁上画满了色彩丰富的卡通画,被恐惧蹂躏的人们蜷缩在一堆堆小积木旁边呆愣着显得格外滑稽可笑。
西多尔无暇顾及这些,钱江山从空中坠落的画面在一帧一帧在西多尔眼里播放,西多尔瞪大了眼睛,心跳掉了一拍,一脚踹在徐欢头上,从徐欢肩上挣脱,跑向钱江山掉下来的的地方:“先生——!”
不、不要!
徐欢捂着后脑勺:“小兔崽子!白抗你跑这么久!”
什么狼心狗肺的小洋东西!
西多尔跑到钱江山掉下来的地方,那里有一个很平很大的坑,钱江山四肢平伸,大字型躺在坑里,非常安详,缠着布条血肉模糊的右手里握着一把金灿灿沾着血污的圆头钥匙。
西多尔呆愣在原地,不知所措,泪水大滴大滴的无意识的从眼里流出来,模糊了他的视线。西多尔烦躁的抹开它们,慢慢的靠近钱江山,悲鸣:“先、先生……”
躺在地上的人面容安详,可以用惨白来形容,浑身上下白的病态凸显着那些交错的血口子更加吓人,那些血已经干枯凝固成黑色,爬满了钱江山的身体。西多尔跪在钱江山身边,轻轻的摸上钱江山的脸。
冰凉。
西多尔倏然收回手。
那样高不可攀,如同神只一样的人,他以维亚泽姆家族起势要永远追随的人,现在冰凉的躺在地上,了无生机。
这让西多尔难以接受,对于在利益为重的维亚泽姆家族生存的西多尔来说,一个能在如此危险的地方完全不考虑自己的安危选择救他这个弱者,是一件很伟大的事情,伟大到在西多尔见到钱江山之前认为完全不可能发生的事情。
钱江山对小西多尔来说代表着生的希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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