什么东西是女学员能给的，男学员却给不了？
祝施久把女学员让进房间后，知道了这个问题的答案。
——身体。
准确来说，是孕育后代的母体。
女学员进了房间后，便拉开了作战服上的拉链，说道：“请跟我一起繁衍后代。”
祝施久直接被这一句话干懵了。
“等等，你干什么？！”他拦住了女学员的动作，此时人还是傻的。
女学员说道：“我叫苏婵，今年23岁，身高172cm，体重55kg……”
祝施久打断了这个长得还挺漂亮的女学员的话，说道：“你直接说你为什么要这么做就行了。”
苏婵回答：“我知道我的行为不符合常理，跟正常人的道德观相悖，但这对已经失去了全部情感的我来说，却是最合理的行为。你有想过，我们要如何在最大程度上规避新人第一年90%的死亡率吗？”
“我没有想过，因为我很确信，我绝对能够活下来。”
祝施久强忍着没有皱眉，回答完后，他问道：“这跟你要跟我做……交配，有什么联系吗？”
“我在加入群聊后，问其他的学长学姐的第一个问题就是，如果新人学员在加入组织后怀孕了，组织要怎么处理。组织的回答是：保障孩子出生。也就是说，如果我怀孕了，就可以安全度过第一年的新人期。”
祝施久微微长大嘴巴。
“这很正常，在失去了情感后，我第一时间想的就是我相对于其他人，有何优势。于是我便想到了，我能够怀孕。”
“那么组织对女学员怀孕有什么看法呢？组织是否会允许女学员在新人阶段怀孕？怀孕之后又要如何处理？”
“部长把我们带到这一幢宿舍里，其实就很能说明问题了。男女都住在同一幢楼，而且我翻看了一个下午的守则，没有看到任何禁止男女交往的条例，所以我就明白了，这是一条隐藏规则。”
祝施久听到这里，想通了她的逻辑：“然后，你就在群里问了部长他们，向他们确认了新人女学员怀孕后的待遇？”
苏婵点点头：“是的，直接询问是最快的。我敢肯定，想到这个问题的必然不止我一个，其他的前辈们肯定也有过类似的想法。”
“从组织的角度来看，我们都是远超常人的天才，难道组织不想留下我们这种天才的优良基因吗？”
“于是，我在群里询问了其他学长和学姐们，他们的回答是，每个月至少会有一次，组织会来取我们女学员的卵细胞和男学员的精细胞……”
祝施久差点没绷住。
这是一件乍一听很变态，但仔细想想却非常合理的事，这个问题他还真从来没有思考过。
“你说的是真的？”
“这都是学长和学姐们告诉我的。在我的询问下，他们还跟我说，就算有我们卵细胞和精细胞的库存，组织也是不会阻止我们自然孕育后代的。而且为了保证孩子能够正常出生，在女学员怀孕后，将停止一切有危险的课程，给怀孕的母体安排舒适的环境备孕。”
祝施久懂了。
这个看似轻浮的女孩子，实际上进行了最理智的思考，用她那超越常人的智慧第一时间想到了一条最安全的生路。
苏婵说道：“我只想活下来。如果你同意跟我交配的话，那之后我的一切都是你的。你可以随意使用我。”
“从人类的繁衍角度来看，如果你拯救世界的信念足够坚定的话，就应当尽可能留下更多优良的种子，我可以当第一个。而且，如果事实证明我们的孩子很优秀的话，你说不定就能够繁衍更多的后代，被一直保护着，一直活到老死。”
苏婵说完后，整个房间陷入了长时间的寂静。
时间一秒一秒地流逝。
“那么……你的回答呢？”苏婵不准备浪费时间在等待上，她问道，“你需要付出的，只是运动所消耗的卡路里……还有你的精细胞罢了，从理性的角度而言，你几乎没有损失。”
在历经了长久的沉默后，祝施久的表情变了。
“只要我消耗一次卡路里，就能够拯救你的生命，顺带还有可能在未来成为被组织严格保护的生活无忧的种马吗？”
“是的。”
祝施久看向苏婵，这是一个外表干净，给人一种自尊自爱的感觉的女孩。如果她在怀孕期间，情感恢复了过来，那她会后悔今天的选择吗？
他面无表情地摇头。
“听起来很好——但是，我拒绝！”
苏婵没有惊讶，只是问道：“为什么？”
很遗憾，你遇上的不是圣母状态下的我。
祝施久在心里回答。
如果她遇上的是圣母状态下的他，那他估计有很大概率会同意。没有别的原因，就只是因为他能够用一次交配拯救她的生命，这个理由对圣母的他足够了。
而拒绝苏婵，也需要一个正当的理由。
为了确保自己不露出任何破绽，他需要从理智的角度来拒绝苏婵的提议。
“你的理由当中，有两个最大的问题。”
“第一个问题是，你认为你跟我结合了之后诞生的孩子将来会很优秀——这只是你自己的假设。唯有在这种假设成立的前提之下，我才能获得‘种马’的资格。但你有没有想过，你或我的基因可能没有想象的那么优秀？”
“组织会来取走我的精细胞，那就说明我的精细胞很有可能会跟其他卵细胞培育成受精卵，也就是说，只要我坐等我的‘孩子’出生就好了，根本没必要跟你结合。尤其是我还是这一届最优秀的新人，我相信组织会给我一个更合适的卵细胞。”
“更何况，我跟你结合后诞下的孩子，万一没有那么优秀，那么岂不是断绝了我作为‘种马’的道路？”
苏婵面无表情地听着。
“其次……种马真的好吗？纵然安全性得到了保障，谁知道我会不会成为单纯的播种工具?次数多了，我的寿命会不会受到影响?这都是一经选择就无法后悔的事，我为什么要冒着这么大的风险跟你交配?弊多利少。”
“而且，你的选择并不一定非要是我，如果你想成功受孕的话，我不是唯一选择。”
说完后，苏婵依然没什么反应，他干脆直接把苏婵推出了房间。
苏婵没有反抗，老老实实地出了房间。
在关上房门前，祝施久说道。
“最后，我给你一个建议，想想注射药剂之前的你，若有一天你恢复了情感，你会因此后悔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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