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嗯。”
萧景言也被她的喜悦所感染,眼里全是星星点点的欢喜。
收到了这个消息,阮软也很是兴奋,精神十足地拉着她家反派,天南地北地聊了大半夜。
直到把自己聊困了,才发现时辰不早了,又催着她家言言赶快离开,叫他不要影响她睡美容觉了。
这一番流畅地赶人操作做得那是理直气壮的,也让萧景言都有些哭笑不得。
系统也是无语地看着自家宿主这分分钟翻脸不认人的样子,明明人家反派之前提醒了多次让她睡觉。
她自己每次还言之凿凿地说自己不困挺精神的,这没过几分钟,就说人影响她睡美容觉了,也真是什么理都让她说完了。
好吧,自家的宿主,得宠,一切她说了算,反正也没人说得过她。
没看反派一脸不管她说的什么都是对的宠溺表情,让它都没法为他说话了。
阮软也是真困了,嘴里说着让人走,下一秒自己又钻进了被子里,还没有和她亲亲反派告个别,她就睡了过去。
萧景言无奈地将她随手扔在被子上的信装好又揣进了自己的怀里。
随后将床头的其中一颗夜明珠拿起来,轻轻地放进了小姑娘枕头边的盒子里。
床头只剩下一颗夜明珠在夜里发出光亮。
他低头笑了笑,将小姑娘嫌束缚又伸出来的手小心翼翼地又放回了被子里,安静的在床沿坐了一会儿,才悄无声息地离开了。
*
阮软再次醒来是被冷醒的,她睁开眼看着自己的背和屁股露在被子外面,也是被自己感动到了。
怪不得梦里总感觉屁股凉飕飕的,她还以为是她的幻觉,没想到屁股真是透风。
她默默地翻了个身平躺着,扯过被子将自己盖严实了。
她才不会承认,是她睡相不好的原因,一定是床的问题,不是床就是被子的问题。
随后自认睡姿已经被自己调整到挑不出任何毛病了,她又心满意足地继续睡过去了。
***
御书房。
一名穿着一身明黄色金丝绣龙纹长袍的中年男子正伏案批着奏折。
这时,一个太监微弯着腰,轻手轻脚地走了过来。
一道细长而压低的声音从他口中说出:“皇上,九皇子觐见,现已在书房外等候了。”
闻言,萧琰眉头一紧,批着折子的笔一顿,“怎么突然来找朕,可是身子又出现了差错?”
那名太监听着这话,摸不清帝王的心思,踌躇着开口道:“奴才………瞧着九皇子面色比以往好了许多,身子应是………奴才要不………请九皇子回去?”
“他可曾说何事要见朕?”
“这………九皇子未说。”
萧琰皱着眼眸,摞下了手中的笔,也未说见还是不见。
殿内寂静。
太监的身躯越发低垂,就在他想悄无声息地请九皇子回去时。
便听见皇上那辨不出喜怒的声音,“叫他进来吧。”
太监暗舒了一口气,应声道:“是,皇上。”
萧琰垂目扫向案桌上堆积如山的奏折,微眯着眼睛,眼底情绪晦暗不明。
他这九皇儿还是第一次主动来见他,以往就算他在宫中也甚少见面,也不曾听见过他的消息,今日,也不知来御书房见他所为何事。
近日,弹劾他其他皇子的奏折是越发多了起来,他如今这时前来可是有什么意图?
萧景言在书房外平静地等待着。
很快,太监的声音就传来了。
“九皇子,皇上召您入殿。”
闻言,萧景言神色未变,理了理衣服,从容地踏了进去。
待萧景言进去了殿内后,案桌前的人,已经端起了茶饮了起来。
萧景言俯身行礼,恭敬地喊了一声父皇。
萧琰轻抿几口茶,将茶杯轻轻放下,然后缓缓地抬起头来,他的目光落在一处,正是他之前一直忽略的九皇子。
萧琰凝视着九皇子,心中涌起一股复杂的情感,他突然意识到时光过得如此之快,这个曾经被他遗忘的孩子如今已经不知不觉间长成了一个高大挺拔的年轻人。
他静静地观察着他的九皇子,明显地看到了他身上散发出的病气,眼中的威严的神情渐渐变得柔和起来,甚至他不禁想起他温柔的母妃的模样,心中涌起一丝感慨和回忆。
他从龙椅子上起身,朝着萧景言的方向走了过去。
脸上带着如同寻常人家的慈父般的笑容,双手亲自将萧景言扶了起来,“言儿,父皇有些时日未曾见你了,如今身子可有好些,御医怎么说?”
萧景言眼里充满了孺慕之情地看着他,语气里满是感恩,“多谢父皇挂念,儿臣的身子和往常一样,御医让我好好静养即可。”
“嗯,那言儿须听那御医的话,不可思虑过多,好生休养身体。”
待萧景言点头后,他又不经意问道:“言儿,今日可是有要事要同朕说?”
萧景言闻言,又赶忙俯身行礼道,言词恳切:“父皇,儿臣想要出宫居住。”
萧琰没想到居然是这个事,眼底有一丝淡淡的疑惑,声音带着些许威严:“出宫?”
萧景言头低得更低了,嗓音微哑,“是,父皇,儿臣心知父皇心疼儿臣,容许儿臣不必向其他的皇兄一般早早离宫,让儿臣在宫里能够多陪父皇几年已属父皇莫大的恩典。
如今儿臣快满十八,年纪渐长,再住宫里已经有些不便了,儿臣不想父皇为儿臣再过担忧,再者,以儿臣……儿臣这身子……若是在宫中……还是早日出宫为好。”
萧琰静立思索一会儿,随后叹息而道:“言儿,你若想出宫,父皇允了便是,快起来吧。”
“谢父皇恩典!”
片刻。
萧景言拿着他父皇刚写好的圣旨,便正大光明地离开了皇宫。
而御书房里的人没把刚才的事放在心上,转瞬继续批起奏折来。
九皇子亲自去御书房求出宫的消息很快就传得宫中人尽皆知。
一处宫殿内。
一位雍容华贵的女子听闻这个消息,神色恍惚了一下。
那孩子,终究还是离了宫。
不过,离了宫也好,免得在宫中失了自由,又将不多的时日虚度在这吃人的宫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