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厅前。
云英和云洛华在厅外就听见了大厅里的欢笑声和交谈声。
两人在厅外惊奇地对视一眼,才入了厅内。
厅里只有三人,除去在军营练兵的大将军,将军夫人和大公子也在厅内,剩下一人便是今日的贵了。
“母亲,大哥。”
将军夫人听见两人的声音,停下了与人交谈,转头看着厅内站着的两人,“华儿、英儿来啦,快来见过你们苏姨。”说完,她又笑着对旁边的人说,“安月,这是我的次子云洛华与小女儿云英。”
两人向贵问好,“苏姨安好。”
苏安月闻言先是看向云洛华,语气里满是感叹道:“洛华转眼就这么大了啊,当初见他的时候还是奶娃娃呢,现在都长得气宇轩昂了。
听说在军营里是云大将军的副将,不愧是云大将军的儿子,有你父亲的风范,将来肯定又会是大夏国赫赫有名的云将军的。”
云洛华拱手憨笑道:“要是能像苏姨说的那样就好了,我就想当父亲那般的大将军。
可惜父亲母亲总是说我是个榆木脑袋,既没有大哥足智多谋,也没有小妹聪慧懂事。
对了,苏姨你瞧着我是这样的吗?”
云洛华想问这样的问题挺久了,只是家里人他都没敢问,因为每次刚一开口,就会被嫌弃。这会儿有了夸他的温柔的苏姨,便没忍住问了出来。
苏安月看着他这憨厚老实的好奇模样,大笑道:“你父亲母亲说的不对,谁说洛华是榆木脑袋,我看洛华厉害着呢,苏姨啊,就等着洛华成为大将军的那日。”
云洛华也郑重地承诺了下来,说是一定会当大将军给她看的,还要让家里人看看他厉害着呢。
厅内其他人三人看着他那个样子也是忍俊不禁的,将军夫人也是笑骂道让他赶紧坐下。
苏安月说完,又向厅内还站着的小姑娘招手,慈爱的眼神看着她,“英儿这丫头我还是第一次见,英儿快过来,让苏姨仔细瞧瞧你。”
云英看了一眼母亲,在她笑着示意下走了过去,她停在苏安月的面前,再次轻柔地喊着,“苏姨。”
苏安月拉过面前还有些拘束的人儿,温柔的目光注视着云英,又带了浓浓的羡慕之色看向主位上坐着的云母,“阿藜,还是你这辈子有福泽,有一个这般花容玉貌、知礼懂事的乖女儿,不像我只有两个让人操不完心的臭小子。”
她家那两个臭小子既不会舞刀弄枪,也不会吟诗作赋,指望不了他们上战场杀敌得军功,也无法期盼他们进朝堂得一官半职。
他们呀,偏生学了他们外祖父,就爱做生意,一人喜欢随他外祖父走南闯北谋寻新的生意,另一人则喜欢管理家里那些铺子营生,都不让她省心。
所以她看着云家的几个小辈是越看越欢喜,特别是这软软糯糯的女儿,更是想都没想地就将手上的玉镯取下,握着云英的手就要给她戴上。
云英怔住。
反应过来也急忙推辞着,“苏姨,这太贵重了,云英不能要。”
云英一时半会推辞不了又求助地看向母亲。
沈藜这会儿倒是也没想到,安月竟然会将她带了这么多年的玉镯送给英儿,不过,很快也说笑道:“英儿收下吧,你苏姨别的不多,就是人傻钱多。
这玉镯是她当年在商人那里花了大价钱买下来的,她呀,眼睛毒着呢,这玉镯是个品质极好的。”
苏安月不满地瞅了一眼还在笑话她的人,然而手上却始终拉紧着云英,将玉镯子不容拒绝地给她戴了上去,看着她戴着好看极了,也满意地笑了笑,“英儿,你母亲说的也算对,苏姨啊,别的不多就钱多,这个镯子没什么的,苏姨喜欢你,才给你,你就安心收下,也别和苏姨推辞了。
今日我刚到京城,匆匆就来了将军府,来得有些急,没什么准备,之后我再挑些好看的首饰衣物给你。”
云英看向母亲又看着苏姨,乖巧地回答着,“谢谢苏姨。”
苏安月拍了拍她的手,“英儿真乖,来坐苏姨这里。”
随后拉着她便在一旁坐了下来。
在之后的交谈中,这苏姨的身份她们也知晓了。
原来这苏姨是青州首富的独女,也是母亲年轻时相交的朋友,当年她曾随她父亲来京城待了几年。
后来她又嫁到了离青州不远的冀州,做了州府大人的妻子,这次也是州府大人升迁到京城做官,她们全家也随着来了京城。
云英的母亲是安阳侯的嫡女,从小被侯府里的人娇宠着,性子也是大大咧咧的,平日里就喜欢路见不平,拔刀相助。
在一次出门上街时,为当初刚来京城不久的苏安月捉住了偷她的钱袋的人,从那之后两人就结下了友谊,慢慢地变成了十分要好的闺中好友。
只是后来由于两人都各自嫁人了,一个在边塞,一个在冀州这些年便没有机会相见,往日里都是通过书信来往,这一次也是太久没见了,便上门拜访来着。
当然,这次苏安月来将军府还有个原因就是因为云英的身子。
将军夫人自从得知了那个药方后,便一直着人寻找那药方上的几味药材。
只是那药方上的一两味药材有些珍稀,一时半会儿靠着将军府的关系也无法获得。
她今日收到她这好友的来京城的消息,便急急地邀请人上门了,也是想要问问她这好友有没有办法。
好在,经过刚才两人的交谈,得知了云英的身体情况和这个药方的存在,苏安月也主动承诺会让她父亲和两个儿子留意的这几味药材的。
有了她的答应,将军夫人也是安心不少,因为她是知道她这好友家里做得最好的生意之一便是这药材生意。
她相信有了他们的留意,这药材说不定很快就能找到了,云英的身子就有了可以治愈的机会。
云英陪着母亲和苏姨聊了一会儿,听着她们又谈起了她的身子,便开口对母亲说起了阮软的身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