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色已晚。
房子里除了小院的鸡叫声之外也没听见其他的动静。
阮软和谢赫已经回到了他的家里。
一到家,谢赫带着阮软直接就去了卧室,很快,黑漆漆的房间里亮起了灯光。
在灯光下,阮软也能彻底地看清了谢赫身上伤口的情况。
他全身上下最严重的抓痕有两处,一处在胸膛的位置,一处在腰腹的位置,都可以看到清晰的长长的爪痕,可见当时是多么的危险。
爪痕很深但没有见骨,伤口处也没有鲜血涌出,而他身上其他的伤口,有些已经快痊愈,有些只剩下一个小抓伤。
看起来比阮软预料中好很多,应该是她兑换的那个重伤治疗药丸它治疗的50%的效果导致的。
知道了他身上伤口的真实情况后,阮软总算是放下了心来。
谢赫面色还是有些苍白,阮软将他扶在炕上让他横躺着休息。
“谢赫,你家里有治疗的药吗?”
她想了想,她积分没剩多少,在商城也换不了多少药,换了这段时间可能也不够用,谢赫他经常上山打猎,家里应该是有备一些药才是。
“有的,软软,在左边的那个柜子里,我来拿。”
他坐起身,想要去拿药,阮软身上也有伤口,也要擦药,之前给她的那个药只是简单的消肿止痛的药,擦在手上还可以,像今天这些伤口就不行了。
“不用,你躺着,我去拿。”阮软听见药在何处后,便阻止了他下炕,自己去柜子里拿药。
谢赫的柜子没有锁,她轻轻一拉便打开了。
柜子不是很大,和她在知青点的那个柜子的样子差不多,只是大小上要小上一些。
‘谢赫东西好少啊,以后她放东西的空间会大一点了。’这是阮软看见柜子里的所有东西产生的第一反应。
柜子分成了上下两层,最下面的一层放了几件谢赫的衣物,被他叠放得很整齐。
这一层的柜子空间还有很多,因为谢赫的衣服实在是太少了,只占了一个角落的位置。
看来之后得给他添一些衣物才是。
上面的一层就更空了,只在中间的位置放了几个瓶子罐子还有一些药棉,其余的就没了。
这几个瓶子罐子应该就是谢赫说的药了,只是上面没写字,她也分不清那个是用来治伤的。
“谢赫,这罐子瓶子的有好几个,现在要用的药是那一个啊。”她认真地盯着这些东西,向谢赫问着。
“软软,白色的最小的那个瓶子和那个透明的玻璃瓶就是。”
“哦,好。”
阮软将谢赫说的那两个东西还有药棉从柜子里拿了出来。
“是这两个吗?”她走到炕边,将手中的东西拿给谢赫分辨。
“嗯嗯。”
“吖,谢赫,我忘记烧水了,你这伤口还需要清洗才能上药呢。”阮软看着谢赫身上到处都是血迹和污渍突然想起给他擦药前还需要清洗一下,不然会容易引起细菌感染的。
“没事,软软,房间里的保温瓶里还有些热水。”他看着小姑娘特别着急,连忙向她说道。
本来他家里是没有保温瓶的,上次去公社卖完猎物,他特意在供销社买了一个。
就是想着小姑娘万一来家里要喝水,能有现成的,所以他买了后每次去上工之前都要检查里面还有没有水。
今天保温壶里的热水他还没有用,下午给小姑娘的水是他在厨房重新烧的。
“有啊!那太好了。”
阮软听完他的话,便在房间里巡视了起来。
她刚才都没有仔细看谢赫房间的布局,现在才发现除了睡觉的炕和一个柜子外,房间的左边位置还有一张四四方方的桌子,桌子还配了四个圆凳子。
桌子上有一个红色的大保温瓶,还有一个黑色的小茶壶和三个杯子。
除了这些之外,房间里就没有其他的物件了。
阮软拿起在柜子顶上的洗漱盆和帕子,走向桌边。
保温瓶塞被阮软打开,将里面的水倒进盆里,水没过帕子。
扑面而来的热气袭来,看来这水还是热的。
阮软倒完水后就端着盆子回谢赫那了。
谢赫身上的衣服早已经被老虎抓成了布条,堪堪挂在了他的身上。
阮软红了红脸,脸上装得十分淡定,“谢赫,你把你身上的衣服脱了吧,我给你用水清洗一下,再帮你上药,你自己清洗上药不太方便。”
他身上伤口太多,而且手臂上也有很多,万一他自己擦牵扯到伤口,导致伤口破裂流血了就不好了。
“好。”谢赫倒没有扭捏,一只手抓着衣服直接将衣服从头上脱了下来。
只是他脱了衣服后,便像一只温顺的兔子,静静地靠在墙边,也没再看阮软。
阮软将盆子放在炕上,自己也跟着坐在上边,用手将帕子从盆里捞出,水还有些烫,她的手都变红了。
挤干一些水分后,她慢慢地将帕子放在了他呼吸起伏地更明显地胸膛上。
阮软动作十分温柔地擦着上面的血迹和脏的污垢。
现在她的注意力全被谢赫身上的伤口吸引了,也没有再想其他的事情。
他身上伤口很多,特别是手臂上,大概是因为他拿着刀,这条手臂被老虎抓了好多处伤口。
房间的灯不是很亮,阮软凑得更近一些,给谢赫擦着血迹,从胸膛处往下擦到了腰腹处。
清浅的呼吸轻轻地打在了他的腰腹的位置,谢赫身子瞬间紧绷起来。
他紧张的低头看着小姑娘认真给他擦药的模样,手指忍不住蜷缩起来。
小姑娘的脸好白好小啊,睫毛也好长,扑扇扑扇地就像两把小扇子一样,鼻子也好小,之前爱笑的小嘴巴,因为在给他擦伤口,有些抿了起来,看起来有些紧张和严肃。
盯着盯着,他嘴角微微扬了起来,小姑娘真好,这样好的小姑娘是他的。
阮软手中的帕子在盆里反复地清洗了几道,终于将他身上的所有的血迹和污渍全部清理干净了。
阮软再仔细的检查了一下,确定前面的伤口都已经清洗完了。
“谢赫,你背上还有腿上有伤吗?”
她没看见他腿上的裤子有被抓破的痕迹,现在他靠在墙上也看不见他的背。
“没有,软软。”其实他大腿上是有的,只是不是爪痕,而是不小心被老虎拍打的,应该有些肿了。
“嗯,好,那我开始给你擦药了,这两瓶先擦那一个。”
她将手里的帕子放回盆里,拿起刚放在边上的两瓶药。
“软软,先擦玻璃瓶,里面装的是碘伏,白色的是药膏。”
“好。”
阮软将玻璃瓶打开,倒了一些碘伏在瓶盖上,将碘伏沾在药棉上将它浸湿,然后上手给谢赫的伤口擦了起来。
小伤口她还能面不改色的擦下去,看见胸口和腰腹这两处比较深的,她有些害怕。
她深呼吸一口气,轻咬牙关,将药棉轻轻地压了上去,药棉一下就陷入伤口之中,她的手有些颤抖,她眨了眨眼,“谢赫,你疼不疼,如果我弄疼你了,你就说一声。”
小姑娘的声音带着些颤抖,谢赫轻声地安慰她,“不疼,软软,已经好多了,感觉不到疼,你别怕。”
‘骗人,怎么会不疼。’
‘她看着都好疼。’
阮软鼻尖都开始泛酸了,这个人怎么这么不爱惜自己的身体,系统说过他明明有机会可以离开的,怎么还在那不要命的和老虎搏斗。
她声音哑哑的,越看越有些难受,“谢赫,你可得好好爱惜自己的身体,下次遇见危险能躲过就要躲,知道吗?”
他揉了揉阮软的脑袋,温柔宠溺的眼神看着她,“嗯,软软你别担心,我下次一定会注意安全的。”
她吸了吸鼻子,又倒了些碘伏出来,低头继续擦着。
“谢赫,我有些害怕,万一我今天没去山上,你要是受了伤昏迷在那山上,一直没人知道,你会不会有生命危险呢。”
阮软想起之前那危险的一幕,眼睛泛起泪花,聚成一滴滴泪,滴在了谢赫的身上,“谢赫,我只有那一颗药,要是下次你再受伤很严重,我都不知道该怎么办才好。”
她没有抬头看他,只是默默地擦着药,不想让他看见她哭了。
“软软……”谢赫有些难受,不是伤口疼,而是看见小姑娘默默流泪的样子他心里有些不舒服。
他知道他今天让小姑娘真的害怕了,可他又不知怎么去安慰他的小姑娘。
他轻轻地抓起她另一只空着的手,放在嘴边吻了一下,柔声道:“不会了,就算是为了软软,我也不会让自己处于危险的环境中了,软软,我向你保证。”
他今天只是想着,好不容易碰到老虎,他想拼一拼,可以换更多钱给他的小姑娘。
下次,下次,他一定做好准备再行动,不会再这么鲁莽了,他不想看他的小姑娘担心难过的样子。
“嗯,你最好是这样。”阮软加快了速度给他擦着,直到擦完了为止。
碘伏擦完后,她打开了白色的瓶子,轻轻地给他伤口抹起了药来,“谢赫,我还没有跟你说,那个药还有被我收起来的猎物的事。”
谢赫:“嗯。”
阮软:“一个月以前,不知道怎么回事,我脑海里突然有了一个空间,空间的大小大概有5立方左右,我发现我可以自由的存取东西在空间里,不过只能存取没有生命的东西,就像今天已经死亡的老虎和野猪,要是它们活着我就不能存进去。
还有空间里面还自带了一些东西,其中有一些药包括我今天喂给你的那颗药也是空间里原有的,不过只有一颗,用了就没有了,我不知道我为什么会突然有个空间,也不知道它之后会不会没有了。”
“谢赫,你会不会感觉有些害怕我,有这么奇怪的东西。”阮软抹药的手停了下来,轻声问道。
谢赫:“害怕。”
阮软听见他说的两个字,鼻尖一酸,眼泪一下子就掉了出来,“我……”
他揉了揉阮软的手,又抬起她的下巴,他温柔的拂去她的脸颊上泪水,“傻姑娘,我害怕的是我会失去你,不是因为什么,你别哭,哭得我都心疼了。
你有空间的这件事你不能再让其他人知道了,不管它之后还在不在,都不能告诉其他人,我害怕有不怀好意的人知道了会因此伤害你。
还有我家软软有这么神奇的东西,我只是感觉到不可思议也为你感到高兴,但我只是一个普通的人,我也没有这么神奇的东西,我害怕软软会因此嫌弃我。”
阮软眼眶有些湿润,直望着着谢赫,“谢赫,我不会告诉别人的,只告诉你,还有,怎么会嫌弃你,你不要瞎说。”
谢赫捏了捏小姑娘的小手,笑着说着,“好,谢谢我的软软小公主不嫌弃我,真是善良又可爱的小公主。”
阮软被他的话逗笑,她的傻对象还能把她形容成公主,也是她没有想到的,“哼,你才是小公主。”
“我是保护软软小公主的。”
“真会贫嘴,好了,我要快点给你擦完了,你还没有吃晚饭呢。”他受了伤又流了好多血,不能再不吃饭了。
“嗯,软软也没吃,一会儿我去厨房煮点东西。”
“你是伤患,怎么能叫你煮呢,一会儿我去给你煮点粥好了,至于我,还要回知青点呢,等会太晚了静静会担心的,而且静静会给我留吃的。”
阮软给他擦完了药,要将药瓶子盖上,被谢赫阻止了,“软软你还没有擦药呢。”
“嗯?哦,不用,谢赫我空间里有药,你忘了?一会儿我回知青点洗漱后我叫静静给我擦。”她这些小划伤,就不用浪费谢赫的药了。
听阮软这么说,他也就没在阻止了。
阮软将药瓶还有剩下的药棉放回了柜子,把刚用的水也倒了,回到炕边。
“谢赫,我去厨房给你熬点粥。”
谢赫一听就下了炕,“软软,我跟你一起,你不知道东西在哪里,我现在没什么大问题,可以走。”
“好吧。”阮软确实不知道,而且也不知道自己能不能做的好,还是让他盯着自己比较好。
他们便一起去了厨房,还好谢赫也跟着来了,不然阮软怕是将火烧起来都要好一会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