六点钟,阮软躺在炕上睡得香甜,睡梦间感觉有人在轻轻地推她。
“软软,软软,怎么又赖床了,快起来上工了。”
上工?上什么工?哦,她想起来了,她是下乡的知青,每天都要上工的,可是好累呀,她起不来。
“软软,软软,听见了吗?”
“静静,我听见了,再给我5分钟时间,我就起床。”她闭着眼,脑子还没怎么清醒,迷迷糊糊地回应着,看样子又要睡过去了。
“哎呀,软软,不能睡了,快起来。”李静有些着急,怕她上工第二天就迟到了,又接着用了点力推了起来,看她还是没有反应,就伸手捏住了她的鼻子。
“哎,静静,静静,我这就起来了,我这就起来了。”被捏着鼻子,她声音有些含糊不清,双手去捉李静的手。
“这还差不多!”李静看她已经清醒着扑腾着坐了起来,又接着说,“软软,快换衣服,起来洗漱,我去厨房等你。”
“好,静静。”
李静帮她把门关上,阮软换上昨天挑选的长袖裙子穿了起来,穿衬衫裤子还是太热了。
她今天打算穿裙子,她挑了一条长度到脚的裙子,再穿上小皮鞋,这样也避免了上工的时候会被划伤腿。
穿完衣服,她又端着她的洗漱盆,去院里刷牙洗脸了。
到了厨房,李静看她进来了,冲她招了招手,吃饭的桌子上已经摆好了饭菜。
阮软坐在长凳子上,看着眼前的东西有些好奇,这不会是传说中的窝窝头吧,听说窝窝头挺难吃的,她是吃还是不吃呢。
“软软,这是我用玉米面做的窝头,你尝尝。”
那她尝尝吧。
阮软咬了一口窝头,嗯,口感有一点粗糙,她又喝了一口粥,咽了下去,这窝头吃着有些卡喉咙,搭配着粥吃还是可以的。
“软软,我们的口粮要省着吃了,以后基本上都是喝粥,加上这种窝头和饼子。
还剩最后一点小白菜我们中午回来的时候吃,肉的话,我那份还没动,但是最近几天也不能吃了,要留着。”李静给她说着之后的伙食情况,有些担心她想吃肉,她已经用盐将肉腌制起来了,放在了缸里。
“好,静静,我不挑食,有什么,我们就吃什么。”
“嗯嗯。”
吃到一半,阮软想了想又开口说,“静静,一会儿我再揣点钱,看能不能从村民那里买点菜什么的。”
“现在不买也没事,听说附近山上也有野菜。等有时间了我去找找。”虽然她知道阮软身上有钱,但是也不能就随意花了,之后实在没有东西吃了,再去问问也不迟。
吃完饭,阮软又去把她的水壶灌满,往里面加了糖,晃了晃水壶,甜甜的糖水她喜欢。
之后带上她的大遮阳帽子背着她的小挎包和李静一起出了门。
很快到了上次集合的地方,大队长和其他人已经在那里等着了,看到阮软最后一个过来,也没说什么,吩咐完今天所有人的任务,便走了。
大队长都挺忙的,每天还有很多事需要处理,而且他自己也需要上工。
今天阮软的任务还是拔草,只是换了一块地,还是由黑蛋带着她去。
黑蛋是她们队里最小的一个要上工的小男孩,其他队里好像也有和他年纪差不多的。
黑蛋带着她一路走了好久,都没有停下来。
她们大队的田地都没有集中在一个地方,有成片的田地连在一起的,也有分散在各处的边边角角的田地,这次她要上工的地方有些远。
她跟着黑蛋,绕过了七八块地,拐过了好几个弯,才到了她需要拔草的地方。
好家伙,把她转得晕头转向的,要不是她还有系统可以指路,她可能连自己能不能回去都成问题。
“阮知青,前面这块地就是你需要上工的地方了,我待会要去其他地里上工,就在附近不远。
你要是有什么事情找我,你可以喊几声,我听得见的,周围也有其他村里人,回去的时候要是不认得路,你可以和村里人一起回去,我也可以送你回去。”黑蛋有些小声地说着,昨天大队长叫他带新来的阮知青,但他不敢和她说话,今天的路他怕她不熟悉会迷路,就鼓起勇气跟她说了一下。
“好的,谢谢黑蛋,我记不住会喊你的。”
她不会和小孩子打交道,昨天他带她去她要拔草的地就自己去上工了,都没说过话,她还以为他是嫌她麻烦,不喜欢和她说话。
“黑蛋,你要吃糖吗?我给你吃糖。”她想起她挎包里还有糖,小孩子应该都喜欢吃这个。
她伸手抓了两颗大白兔奶糖,放进他手里。
黑蛋看着手里的糖,圆鼓鼓的黑眼睛都更亮了一些,有些不好意思说:“谢谢阮知青,我还没吃过这么好看的糖。”
阮软听了摸了摸他的脑袋瓜,笑盈盈地说,“黑蛋吃吧,我有好多糖,还有你以后叫我阮姐姐就好了。”
“好的,阮姐姐。”
“黑蛋乖,去上工吧。”
“嗯嗯。”黑蛋听话地点了点头,就离开了。
她站在原地环视四周,附近的田地里,都能看见人在开始干活了,再看自己眼前的几亩地。
准备干活吧!上工人,上工魂!
她虽然不是这里的人,也不担心自己缺吃的,但是既然有了这个身份,在没有其他情况的干扰下,她还是会认真做好这每日的上工任务。
她扯了扯头上的帽子,戴着手套下了地。
这块地可能是有些偏的原因,杂草比昨天的长些,更多一些。
她半弯着腰,握住一小丛草,用力一拔!
她拔,她拔,她继续拔!
……
太阳太大了,晒得她全身发烫,好热,她揭开帽子,抹了把额头上的汗水,回头看了下她拔的七零八落的草。
好累,她拔了可能有半个钟头了,她还在这块地的边上,这活可真不容易干!
她现在感觉腰酸背痛腿痛,手更是又麻又疼,昨天肿了地方又开始肿了起来。
要不是还要干活,她高低地回去睡它个一天一夜。
呜呜,想念她的大床了,还想家了。
她吸了吸鼻子,继续开始拔草,想也没用,还是干活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