埃克特·维尔塔斯,深海教会的研究员,改造出这些能够吞噬一切的恐鱼的幕后主使,本应该被斯卡蒂巨剑贯穿胸口迎来死亡结局的她,此刻换上了一身造型华丽的长袍,笑吟吟的站在斯卡蒂砸出来的巨坑旁边,和维塔莉娜隔着整个坑相望。
她的姿态轻松,仿佛之前死掉的,是和她长得一模一样的另一个人。
“这里都能活下来?!”维塔莉娜惊讶的看着对面站着的那个人。她的心中充满了疑问,她无法理解埃克特是如何在斯卡蒂的致命一击下生还的。
“呵呵,黑马小姐,也许是操控了这场闹剧的神明还没有给我发退场通知哦。”埃克特的语气中带着一丝轻佻,她似乎在享受着这种生死边缘的反复横跳的感觉,又像是享受着那种超乎意料的目光所带来的惊异感。
“如果你真的想要杀死什么东西,下次还请记得补刀。”埃克特继续说道,她的笑容中透露出一种对死亡的漠视,仿佛她早已超越了生命的界限。
斯卡蒂从坑中烟尘中站起身子,赤红双目中闪烁着警惕的光芒围绕着这个‘死而复生’的深海教会成员,但这一次,她没有再盲目挥起巨剑。
被打飞的滋味可不好受,这让她想起了刚加入深海猎人训练时候的日子,那时候的队长是少数能直接将她物理击飞的强大存在。
“你究竟是什么人?”这个问题如同一颗石子投入平静的湖面,激起了一圈圈涟漪。在场的每个人都在等待埃克特的回答,想要揭开她神秘身份的面纱。
“好问题,我是什么人?我是大群的使者,我也是深海教会的研究员,我也是个,人类。”埃克特的声音中带着一丝玩世不恭,她似乎在享受这种被众人瞩目的感觉。
紧接着,这位优雅的女士伸手示意要拉一把还在深坑中的斯卡蒂,但是后者没有理会,而是轻轻一跳,就从十几米深的大坑里跳到了维塔莉娜和时月的旁边。
“你还是个人类?搞笑呢?就是你搞出的这些怪物!”维塔莉娜听到埃克特的话,讽刺的回应道。她的语气中充满了愤怒,恐鱼潮吞没了整个区块,虽然现在不知去往何方,但它们造成的伤害却是无可评估的。
“黑马小姐,这就是你的问题了,”埃克特不慌不忙地回应,她的眼神中透露出一种深邃,仿佛在她的眼中藏着无尽的秘密。
“在这个世界上,不是所有事物都能用简单的黑与白来区分。我所做的一切,都是为了更伟大的目标,如果你人生中的最后目标,只有靠毁灭世界才能完成,你会去做吗?”
这个问题像一颗重磅炸弹,在维塔莉娜的心中爆炸。埃克特的话语让她感到困惑和不安,她沉默了,似乎真的在思考埃克特这句话的含义。
“别听她的鬼话,深海教会不值得信任。”斯卡蒂的声音打破了沉默,她又抄起了她的巨剑。在伊比利亚的时候,她就和深海教会的人打过交道,深知他们的狡猾和阴险。蛊惑路上人是他们的基本技能,而斯卡蒂破解这种技能的方法,就是直接用力量说话。
深海教会从来没有在她的剑下这么说过话。
“好啊,你们倒是可以在这里杀了我,但杀了我之后呢,你们怎么处理背后的这棵深蓝之树?”埃克特笑吟吟的看着对方的三人组。她的语气中没有恐惧,只有挑衅和自信,似乎有着他们不知道的底牌。
“……等等,斯卡蒂,让她说完。”时月这次拦住了斯卡蒂,她的眉头紧锁,似乎在思考着埃克特的话中可能隐藏的真相。但斯卡蒂看到她的动作,眼神里显然有些不乐意,她不喜欢这种模棱两可的态度,更倾向于直接解决问题。
“还是龙女小姐有眼力见啊,既然要跟我合作,那你们是不是要拿出点诚意?”埃克特沿着大坑的边缘朝三人走来,她的步态从容,仿佛一切尽在掌控之中。她的每一个步伐都显得那么自信,仿佛已经预见了接下来的发展。
埃克特的话给了她们新的选择,也解了她们的燃眉之急。
“不杀你还不够证明我们的诚意吗?你怎么知道我们没办法对付这颗你们搞出来的怪物?”维塔莉娜的手一直放在玉璃剑上,似乎随时都能抽出武器直接把埃克特斩杀在原地。她的声音中透露出一种不信任。
“嚯呀,好吓人,别动不动就拔刀,现在是文明社会,不是吗?”埃克特慢悠悠地走到维塔莉娜面前,将手轻轻放在黑马小姐握着剑柄的手上,按住她的手。
她的语气轻松,似乎并不在意维塔莉娜的威胁,这种从容不迫的态度在这种紧张的气氛中显得格外突兀。
冰凉的触感从手背上传来,埃克特的手上的温度根本就不像是一个活人。这种感觉让维塔莉娜感到一丝寒意,她开始怀疑眼前埃克特的真实身份。
这个女人,肯定隐藏着什么不为人知的秘密。
“告诉我们你知道的一切,这样我可以保证不让斯卡蒂小姐把你剁成肉泥,放心,这次我们会好好补刀的。”时月站在斯卡蒂面前,拔出双剑威胁地说道。
“这可不是交易的态度,如果你们还是这副咄咄逼人的样子,那你们还是让斯卡蒂砍死我好了,能死在美人的剑下,我死而无憾。”埃克特一副从容就义的样子,根本不怕时月的威胁。
“我……”斯卡蒂提起巨剑,这次是维塔莉娜拦住了她。
“冷静,冷静。”维塔莉娜的声音中带着一丝安抚,她知道在这种情况下,看似选择很多,但实际上她们只有一种选择。
“和深海教会交易不会有好下场的。”斯卡蒂把大剑插在一边,似乎是放弃了砍死埃克特的行动。
“所以我们算是达成了基本合作的条件?”埃克特坐在大坑的边缘,修长的双腿在半空中甩动,她的姿态轻松自如,仿佛坐在自家的阳台上享受着午后的阳光。
“算是吧。”时月的声音中带着一丝保留,她的眼神警惕,显然并没有完全信任埃克特。
“那你们想知道什么?”埃克特坐在坑边,抬头看着头上这棵如同屏障一般遮住天空的深蓝色大树,她的表情中带着一丝玩味。
“这是什么东西。”时月指了指头上的树,她的声音冷硬,直接切入正题。
“一棵树啊。”埃克特笑嘻嘻的说道,她似乎在享受这种逗弄对方的感觉。
“你知道我们问的是什么意思。”时月把手里的武器架在埃克特脖子上,她的动作迅速而精准,显然不是在开玩笑,“我们的忍耐是有限度的,你真觉得我们没办法处理掉这个麻烦?”
“嚯呀,那不开玩笑了,这个东西,是深海教会中的流传已久的一种……概念上的东西。”埃克特用手指把时月的双剑从脖子前拨开,她的动作轻盈而自信,“它本身没有什么太大的威胁,也就是培育一些低等级的海怪,最常见的就是你们之前见过的恐鱼辣,顺带一提,这批恐鱼可是被我修改过基因的,想必看到它们的牙能咬碎金属的时候,你们都很惊讶吧?”
“深海教会费尽心思搞这东西干嘛?就为了培育恐鱼?”维塔莉娜追问道。
“当然不是,恐鱼只是深蓝之树用来收集养分的材料,而收集到足够的养分之后,它就会停止派出那些低级海怪,转而开始孕育一些海嗣。”埃克特掰着手指,似乎是在数着什么数字,她的表情认真,似乎在讲述一个深奥的秘密。
“我懂了,就像个大型的生物兵器生产车间?”时月恍然大悟,她的眼神中透露出一种了然。
“最终目的呢?”维塔莉娜继续追问,她的声音中带着一种坚定,显然不得到答案不会罢休。
“最终目的?那就是培育出足以媲美‘初生’的存在,从而窃取神明的权柄。”埃克特微微一笑,目光放在了斯卡蒂身上,她的眼神中带着一种深意,似乎在说,这个答案对斯卡蒂来说有着特别的意义。
斯卡蒂站在一旁,她的眼中闪过一丝复杂的情绪。作为曾经亲手斩杀过海中‘初生’的深海猎人,她对埃克特的话有着更深的理解。她的手握紧了剑柄,仿佛能感受到那些‘初生’的力量在蠢蠢欲动,对埃克特提到的窃取神明权柄的野心,她心中涌起了强烈的反感。
“窃取神明的权柄?真是疯子……”时月的声音中带着一丝不屑,她的眉头紧锁,显然对深海教会的行径感到震惊。
“那你为什么要背叛你的同胞?”维塔莉娜提出心中的又一个好奇。她的目光锐利,试图穿透埃克特那轻松的外表,探究她的真实想法。
“为什么?大概是因为……”埃克特抬头看向头顶的深蓝之树,树叶上闪烁着的深蓝色光芒,仿佛把她卷进了回忆中。她的眼中闪过一丝迷离,似乎在思考着该如何回答这个问题。
“因为?”维塔莉娜等着埃克特把后半句话说出来,她的身体微微前倾,显示出对答案的渴望。
“大概是因为马库斯那家伙决定独吞吧,哈哈,怎么样,犯罪团伙在即将获胜的最后关头发生了内乱,这不是哥伦比亚电影里经常会出现的桥段吗?很有趣吧,哈哈哈哈哈。”埃克特的笑声在空气中回荡,她似乎在用这种轻浮的态度来掩饰自己内心的动荡。
但埃克特那双疯狂的深蓝色瞳孔深处,却透露着一种为友人做出了错误选择的悲哀。她的笑声渐渐停止,取而代之的是一种深深的忧郁,仿佛在她的心中,正上演着一场悲剧。
“最后一个问题,我们该怎么阻止它?”没人关注埃克特眼里的神情变化,时月提出最后一个问题,她的声音打破了沉默,将众人的注意力重新拉回到当前的危机上。
“深蓝之树的成长无法中止,想要让它枯萎,要么找到它的源头,破坏掉,要么就等它诞生出新的‘初生’,然后把‘初生’斩杀在原地。”埃克特的声音再次响起,她的话语中透露出一种无奈。
“意思是我们接下来要当伐木工了?”斯卡蒂握紧了手中的巨剑,她的眼神中透露出一种准备战斗的决心。对她来说,无论是砍树还是对抗‘初生’,只要是和这些怪物的战斗,她都将全力以赴。
“它的源头说不定是什么不得了的东西呢,你们可别死在树里面了。”埃克特的话语中带着一丝警告,她似乎知道一些他们不知道的秘密,然而她并不打算把这些秘密全部告知三人。
保持神秘,有时候才会更有趣,不是吗?
“你说它的源头,是指什么??”维塔莉娜紧盯着埃克特,紫色双瞳中闪烁着疑惑和迫切,试图看穿眼前这个研究员的内心。她知道埃克特掌握着关键的信息,而这些信息可能是阻止深蓝之树生长的关键。
“你们进去了就会知道的,需要注意的是,每棵深蓝之树的源头隐藏得很深,不是那么容易就能找到的,而且,树里面对外来者很不友好。”但埃克特并不打算直接回答她们的问题。
“这玩意还能量产?”维塔莉娜很难想象,大地上种满这种深蓝之树的样子……
已经不能用灾难来形容那一幕了。
“当然,刚才龙女小姐不是说了,这是个生化兵器生产车间吗?”埃克特微微一笑。
“那我们要怎么进去?”时月提出了关键的问题。
“当然是杀进去了,难道你觉得大群还会给你们设立一个迎宾通道吗?”埃克特的语气中带着一丝嘲讽。
“哦,或许真的会,如果黑马小姐还带着那个蓝色吊坠的话。”埃克特的目光转向维塔莉娜腰间的吊坠,她的眼神中闪过一丝深意。
“你知道这是什么?”维塔莉娜紧握着吊坠,她能感觉到这个吊坠与深蓝之树之间可能存在的某种联系。
“这是另外的价格。”埃克特微微一笑,似乎在暗示着吊坠的价值远超她们的想象。
“你不说就会死。”斯卡蒂的声音冷冽,她的剑尖已经对准了埃克特,显然对于埃克特的卖关子感到不满。
“死就死呗,反正也不是第一次了。”埃克特毫不畏惧,她的态度中透露出一种对生死的淡然。
埃克特站起身来,她的目光再次投向深蓝之树。
“它的每一片叶子,每一根枝条,都可能是源头的线索。但记住,时间不多喽,一旦新的‘初生’诞生,一切都将太迟。”
眼前的黑发蓝瞳黎博利张开环抱,似乎是要拥抱这片深蓝色的天幕。
她的这个动作显得有些悲壮,仿佛在与这片大地进行最后的告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