黑猫阿璃心疼那支解咒剂!
张森淡漠地瞥了阿璃一眼:“阿璃,你没亲历这一切,才会说得如此轻松。这辆巴士上的魔咒污染会根据心智力量判断,心灵愈强,受污染的程度愈深。如果我持续被倦意侵扰,又如何进行推理求生?况且,一旦陷入深度梦境,恐怕会触动死亡的陷阱……”
“你不能打开车窗吗?让冰凉的雨水任意拍打你42号的俊脸,多么浪漫啊,喵。”
阿璃双手合十于胸前,眼中闪烁着梦幻的星光。
“阿璃,别损我英俊的容貌!别忘了公交法则九!法则九:这辆魔法巴士以极快速度行驶,窗外不会显现红色或白色的女巫,腐朽的骷髅或是奇异的触手等物。如果看到,放心,那只是你的幻象,保持冷静。记住,幻象无法伤人,无需向售票巫师报告。”
“你就真的认为车外的一切都是幻象吗?你还记得雨幕后浮现的那些模糊黑影吗?还有那些在巴士上神秘消失的躯体,他们去哪儿了?或许就在雨幕之中,或者这辆巴士之上!……”
此刻,张森凝视着阴雨连绵的夜晚,那些时隐时现的奇异身影。
如附骨之咒的倦意不断侵蚀着古川凉爱,可闭上眼,她便看到优纪那残破的尸骸和满地的血渍。这让古川凉爱越发烦躁,她推开窗户寻求一丝新鲜空气。
然而,一件出乎意料的事发生了,一只布满雨水的苍白手臂自巴士车顶探出,猛地将窗边的古川凉爱拽了出去。
“救命……”
微弱的呼救声在巴士之外回荡!
“凉爱……救命啊,有怪物……”
“驾驶者,快停车……”
“救人啊!你们这些男子汉毫无用处……”
“啊啊啊啊……”
凉爱尖锐的惨叫刺破夜空,
紧接着,巴士的顶端传来了阵阵沉重的撞击,仿佛有异界之物正在敲击。鲜血如溪流,沿着敞开的窗户涌入车内,恐惧的氛围瞬间凝固,众人噤声,僵立不动。刺骨的寒风中,一只苍白如鬼魅的手掌猛然抓住了开启的窗框。随之而来,一张布满疯狂笑意、极端苍白扭曲的面孔,缓缓自车顶探入,直勾勾地盯着所有人。随着头部的向前伸出,人们骇然发现那头颅早已断裂,而它的移动,全凭一只幽灵般的手支撑。
“近藤……”
井上,近藤的同伴,脸色苍白,颤抖着指向那断裂的头颅。
“他不是早就下车了吗?为什么会这样……”
“他被阴影兽吞噬了……”
人群已被这恐怖景象吓得心如止水。
“必须关闭窗户。根据神秘法则,那些雨幕中的噩梦生物无法在站点之外登上巴士,而巴士也不会在非站点停留。只要窗户紧闭,它们就无法侵入。但如果开了窗,只怕会引来一场灾难性的屠杀……”
张森心惊胆战,立刻起身朝古川凉爱的位置疾步而去。
此刻,他已顾不得关闭窗户是否会暴露人类的存在,心中只有一个念头——合上窗户。
然而,有人比他更快。那个持黑色雨伞的乘务员,一手撑伞,一手掏出一支装有能量罐的奇异手枪,对准试图攀进的无头怪物开火。
纯白的能量弹喷涌而出,无头怪物被击飞回雨幕,重重摔打在地上。
女售票员收起手枪,趁着其他诡异生物还未靠近,张森已将窗户严严实实地关上。
女售票员意味深长地瞥了张森一眼,然后回到自己的座位。
“张森,快回去,那个戴棒球帽的家伙像是想霸占你的位子……”
黑猫阿离趴在张森头顶,疯狂扯动他的头发。
“别扯了,我的头发承受不住你这么折腾了……”
戴着棒球帽的年轻人露出阴冷的笑容,朝张森的座位走去。
可还没等他接近,就被张森在过道上布置的几乎隐形的锐利丝线割成数段。尽管棒球帽少年的身体很快重组,但张森早已不慌不忙地回到自己的座位,安然坐下。少年的座位位于最后,只有与张森同站上车的老妇人目睹了这一幕。
“从这棒球帽青年的反应来看,巴士内的灯光似乎无法完全抹去他们死亡的记忆,只能模糊或使他们对自己的死亡产生怀疑。他们在不断验证,试探自己和他人。只要灯光熄灭,他们就会记起杀戮的事实……”
张森根据当前的情报,深入地分析着……
萨林,这家伙似乎已经开始对你产生疑虑。一旦灯光再次黯淡,他可能就会唤醒沉睡的过往,向你发起攻击……
黑猫阿尔菲栖息在萨林的肩头,爪子轻抵下颚,宛如深思的智者。
你的判断无误,我们必须找个时机摆脱他。不过,阿尔菲,你是否觉得这个戴棒球帽的少年有些面熟,好像在哪儿遇见过?
萨林眉头紧锁,对着脑海中的黑猫低语。
拂晓时分,诸葛连弩,六魄皆失。你说……你是不是又惹了什么麻烦,导致记忆衰退?我才不会管你呢,阿尔菲大帝可没空操这份心,你自己琢磨去吧,喵!
阿尔菲猫凝视着萨林,眼中流露出关切与惋惜。
萨林无暇顾及阿尔菲的俏皮,他专心分析着手头的情报。
那个手持雨伞的神秘女售票员有八成是人类,她维护着公交车的秩序,刻意保护那些遵守规则的生灵。但她为何要在车内撑着那把黑色的伞?而且,她和驾驶员一样,始终保持沉默,这又是为何……
那把伞必定有其特殊意义,我有三种假设。第一,它可能掩盖了她作为人类的真实身份;第二,她可能在躲避车内灯光的照射;第三,那把伞或许具有辨识能力,能区分乘客中哪些是幽灵,哪些是生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