冯风和阮墨墨刚刚目睹了一切,所以当我一上车,他们俩就迫不及待地开始询问起来。
冯风一边操纵着方向盘,一边开口问道:“诶,你小子刚刚在和那个爆炸头聊什么呢?感觉你们还挺投缘的啊!”
坐在副驾驶位置上的阮墨墨闻言,也转过头来,一脸好奇地看着我,附和道:“是啊,是啊,你们到底在聊什么呢?快给我们讲讲呗!”
我笑了笑,回答道:“没啥,他也算是我们‘废旧年代’的一个老顾了。”
说完这句话,我将目光投向正在专心开车的冯风。只见冯风一听到“废旧年代”这个词,脸色微微一变,但很快就恢复了正常。他似乎想到了什么,索性闭上嘴巴,不再说话。我心里明白,他肯定也知道如今“废旧年代”的老板已经不是杨西云了,而是我的情敌陆筱。以陆筱的性格,自然不会给冯风好脸色看。不过,严格说起来,我和陆筱现在还算不上情敌,毕竟就在昨晚,杨霏已经跟我提出了分手……想到这里,我心中不禁涌起一股难以言喻的失落感。
但阮墨墨并不知道“废旧年代”这间酒吧的故事,所以在看到冯风沉默了以后,便又扭过头看向我说道:“哥,‘废旧年代’是啥啊,这名字好奇怪哦!跟我讲讲嘛。”
我看了看一脸好奇的阮墨墨,随即笑了笑回答道:“以后再告诉你哈。”
听到我这样说,阮墨墨随即哼了一声,然后有点生气地回答道:“最讨厌你们这种故作神秘的人了。”说完还白了我一眼。
……
车子很快就来到了医院,冯风把车停好后,便与我们一同上了楼。
我们很快就找到了我的主治医生,医生一看到我,脸上就露出了很不满的表情,语气有些严厉地说道:“你也太不把自己的身体当回事儿了吧,难道不知道手术的时间是早上九点吗?现在都快十点了!”
“知不知道,我们为了特意等你,把后面要做手术的病人都给耽误了,如果出了什么事情,这个责任到底是你来负呢,还是我们来负啊?”医生的声音明显带着一些怒气。
就在我不知该如何回答才好的时候,一道身影突兀地出现在了我的身旁,并对医生说道:“陈伯伯,实在是不好意思啊,他昨晚出了点意外状况,您要是责怪的话就怪我吧。”
我定睛一看,说话之人竟是米欣欣,心中顿时涌起一股难以言喻的温暖。
“哎呀,你这小姑娘!我都不知道该说你什么好了,赶紧让他的直系亲属过来签字,好尽快安排手术。”陈医生无奈地回应道。
听到这话,阮墨墨迅速走到米欣欣身边,对着陈医生说道:“陈主任,我是他妹妹,由我来签字可以吗?”
陈医生微微颔首,表示同意,然后打印出手术单,递给了阮墨墨。待阮墨墨签完字后,便示意我们先回病房等待一会儿。
我们刚刚踏出陈医生的办公室,我就忍不住对米欣欣道谢:“欣欣,今天真是太感谢你了……”。”
米欣欣微微一笑回答道:“哎呀呀,跟我你还这么气干什么呢?而且这次事情也不完全是我一个人的功劳哦。”
听她这么说,我脸上浮现出疑惑的神情。
紧接着,米欣欣转头面向旁边的楼道大声呼喊起来:“可雅,你还要继续躲藏下去吗?快出来和大家见见面嘛!”
听到这话,我心中不由得一震,难道真的是苏可雅来了?
果然不出所料,没过多久,苏可雅穿着那件熟悉的黑色大衣缓缓地走了过来,出现在我眼前。
然而,她的表情依然像我们初次相遇时那样冷漠无比,甚至连当初那一点点的温柔也消失得无影无踪。
“来,我给你们互相介绍一下哈。这位是阮柒,那位是她的妹妹阮墨墨,她们都是我的好朋友哦。还有这位,他叫冯风,是我和阮柒读大学时候的好哥们儿。”米欣欣热情地向苏可雅介绍着每个人。
冯风其实一直默默地站在我们身后,本来是想尽量避免引起米欣欣的注意,但此刻听到米欣欣提到了自己,他也只好硬着头皮走上前来,脸上挂着笑容说道:“哈哈,欣欣姐居然还记得我呢,看来这几年的同学情谊没有白费哦。”
米欣欣笑了笑。
随即苏可雅开口道。“欣欣,不用介绍了,我认识他们。”
听到苏可雅这么说,米欣欣疑惑的看向我和冯风,心里想着,他们怎么会认识可雅呢?我和冯风相互对视了一眼,我这才开口道。“之前……我们还在画室的时候,不小心坑了苏总,现在都还欠着苏总的钱没有还清。”
“苏总,您这次来,该不会是为了找我们要钱吧。”我紧张的看向苏可雅,心里十分忐忑,害怕她真的是来要钱的。
“阮柒,你在说什么啊?陈伯伯可是可雅的舅舅,这次多亏了她,你的手术才能顺利进行,不然你又要等一个多月了。”米欣欣略带生气的看向我,她不明白我为什么会这么想可雅。
“我要是想找你们还钱还需要拖这么久?”苏可雅冷冷的看向我和冯风,心里有些不满,觉得我们把她想成了一个小气的人。
“那个……不好意思,这次谢谢你啊。”我看向苏可雅回道,心里有些愧疚,觉得自己之前对她的态度不太好。
苏可雅点了点头,便对一旁的米欣欣说道。“欣欣,那就先这样吧,公司里还有点事情,等着我去处理,要是有什么麻烦的话,你和舅舅说就行,咱们都是自己人。”
“嗯,谢谢你啊,可雅。”米欣欣对苏可雅说道,心里很感激她的帮助。
苏可雅点了点头,与米欣欣道别后,就离开了,临走之前还用余光瞟了我一眼,我只感觉心里有点发毛。
我们剩余的这些人又聊了一会儿天,主要是冯风还有阮墨墨与米欣欣聊着天,我则像一个木头人一样全程在想着手术的事情。
……
很快,护士就像一阵风一样走了进来,通知我可以进行手术了,我换好了衣服,像一只待宰的羔羊一样躺在了病床上,他们则在一旁宽慰我道。“阮柒,放轻松,不是什么危险的手术。”
我紧紧地握着拳头,心跳快得像一面正在被敲击的鼓,仿佛要跳出嗓子眼。护士轻轻地推着我走进手术室,我感觉自己的脚步变得异常沉重,就像被灌了铅一样。手术室内的灯光冰冷而刺眼,空气中弥漫着一股紧张的气氛,让人感觉如坠冰窖。
我爬上手术台,紧紧地抓住边缘,闭上眼睛,努力让自己平静下来。医生们在周围忙碌着,准备手术所需的器械,他们的声音在我耳边回响,却又仿佛离我很遥远。
当麻醉针刺入我的背部时,一阵刺痛袭来,但很快就被一股如潮水般的麻木感取代。我感觉自己的身体逐渐变得沉重,意识也开始模糊。
我在混沌中隐约听到手术器械的碰撞声,医生们严肃而专注的表情在我眼前晃动。我想象着手术刀划开我的胸腔,我的心跳在那一刻仿佛停止了,时间也仿佛凝固了。
时间如沙漏中的细沙般缓缓流逝,手术室内静得连一根针掉在地上的声音都能听见,唯有监测仪器的嘀嗒声,像一把重锤,一下又一下地敲在我的心上,提醒着我正在经历一场生死考验。我在心中默默祈祷,希望上天保佑一切顺利。
终于,手术结束了。我像一个被摆弄的布娃娃,被推出了手术室。一眼就看到家人和朋友们在焦急地等待着,他们的眼神中充满了关切和担忧,仿佛我是一件易碎的瓷器。我努力挤出一个微笑,告诉他们我没事。
接下来的日子里,我将面临一场漫长而艰辛的康复之旅。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