胡佑的课程比较简单,白天捣药挑水下午练习画符,既然要负责未来的超度殡葬行业,学会符咒可是太重要了,毕竟人类的魂魄脆弱,一般情况用不上那些厉害的镇魂法术,
胡佑是个不好忽悠的孩子,面积最小偏偏最是成熟,心性也十分稳重,符咒需要平心静气他只用了一个时辰就摸到了法门,
正在卿月怀中沉睡的小赤狐被对面山头一道惊雷惊醒引得卿月发笑但还是帮它顺毛:“你啊,在我身边聆听仙乐这么久,也早该过了一般狐狸的年纪,竟迟迟不见要化形。”
虽然身体没有变化,可好歹是有了人的神志听得懂卿月的话,关于自己没法化形这件事它自己也很难过,跟着卿月这些年它也没有倦怠修行,只是这所谓的精气仙气在她身体里硬是留不久,打坐一天攒下来的睡一觉就都没了,
一般仙气精气都被储存在灵脉之中,等结了丹再汇聚在妖丹内,迟迟无法结丹也说明了她天资不行难以精进。
“你这几日可是一直赖在我这儿,跟金鹏闹别扭了?”,九思最近总是闷闷不乐,往日里她都跟夜叉们待在一起,依靠他们身上的业障修炼,最近却每日来蹭饭。
知道这件事瞒不住,九思也没打算能跟这只会读心的老狐狸负隅顽抗老老实实点头。
“其实我一直都不明白,你为何要执着于金鹏,就算是色迷心窍这么些日子也该清醒了。”
“这不是色迷心窍!这是天命!命中注定我们就是要在一起的。”,九思对这个问题很是敏感,夜叉们也曾问过她为何对金鹏如此执着,
只是化形一见,从没有过任何了解就吵着什么真命天子,也难免金鹏一开始会那么抗拒,但是不管旁人怎么劝,九思就是对这件事深信不疑。
不管是魔神、仙人还是修仙者乃至凡人都对天命深信不疑,但是卿月是知道所谓天命不过是天理跟世界树给世界定下的走向,但是世界树是怎么会给夜叉定下这样的天命实在蹊跷,
偏偏金鹏生性纯良,面对九思的穷追猛打终究是招架不住,像这种女追男隔层纱的事虽然少见,但两个人高兴就好,可是一向主动的九思却突然熄了火。
“你们没有吵架?那为什么?你这么喜欢他恨不得整日粘着他,如今这是怎么了?”
“我要走了。”,九思的声音压的很低,这是个很有分量的秘密,卿月瞬间便明了她真正的意思,
她如此消沉,可见这个走不是一般的走,这次的分别并不是简单的分别,但卿月还是装作听不出来:“要走很久吗?”
“很久……”
卿月看着她良久,从一开始卿月就知道这孩子于旁人不同,既然她能被世界树带到这里,那也会有旁人来到这里,只可惜她的时空穿越体验卡要到期了。
“如果……真的是命中注定,那时间就不再是距离。我有预感,我们会再遇到的。”
因为九思不知道自己到底会在什么时候才会被时空门带走,所以她决定待在卿月这里帮忙,
世界树说,为了历史的延续,等她离开后这里的人对九思的记忆会被慢慢磨损,也之后同为天外之人的卿月会记得她,但即使是天外之人,千百年后也未必会记得她是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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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师傅,极光阵符我学会了。”,这才不到两年就学会了所有的符箓,毕竟同一系列的符箓使用本就大同小异,在仙山之中施展自然很容易,若是换了地方可就不一样了。
“近几日无妄坡似有鬼魂异动,你跟它一同去看看吧。”,赤狐在卿月的膝盖上跳下来窜到胡佑肩膀上,这些年了,别说法力就连身子都不曾长大。
等到他们离开一道蓝色的身影才出现在卿月身后:“那些个鬼魂可不好惹,你确定让那个乳臭未干的小子去闯?”
“不是还有你这个大魔神在背后守护吗?”
“我什么时候说过要帮你看护弟子啊?”
“你昨日跟摩拉克斯打赌欠了赌注,今日便算是兑现了。”,毕竟是要请人帮忙,卿月还是气的给了杯茶,还说什么,他的就是我,还给她也是一样的,气的岚渊直翻白眼。
摩拉克斯离开已经有两个月了,一般离开这么多半是谈判破裂打起来了,这两年摩拉克斯更多时间都是在跟各方势力僵持,愈发觉得力不从心。
岚渊在离开之前为卿月留了一句话:“对了,再过不久,我母亲就要回来了,你们要小心。”
这话说的不明所以,卿月一时半会儿也没有听明白其中深意,他留下了一个蚌壳之后就离开了。
虽然这两年他没少来串门,但今日的背影竟如此遥远,自从知道九思要离开后,心头就变得很沉,难道是年纪大了,看着离去的人心里才会感到惴惴不安?
你也感觉到了吗?天命已经要来了,无论摩拉克斯如何抵抗都躲不过的。
没办法阻止吗?
不能阻止,对摩拉克斯对提瓦特,这场战役意义重大。什么都不要做,不要说,安心等待。
既然这是历史上注定要发生的,卿月也只好无奈叹气,世界树给了她做好心理准备的时间,只是……摩拉克斯终究也要为他违逆天理的行为付出代价,
虽然知道他受得住,但也难免心痛,更何况,既然是命运战争相比规模不小,只怕到时候会尸骸遍地。
卿月再次朝着轻策庄的方向喃喃自语:“你们要快些长大,时间不多了。”
一道青光拨开云雾,今日是月圆之夜是卿月的生辰,但很显然她的生辰已经不重要了,
“随我一同去奥藏山吧,帝君传信,有要事。”
“他方才归来,就要忙着下次出征了吗?”
“如今情势复杂,想来帝君也颇感压力,且随我去吧,免得帝君久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