和孟音告别后,顾凌并没有回房。
他来到地牢,看守的人自然认识他,将他放了进去。
何傅和孙青被吊在木桩上,脚尖只能堪堪碰着地,胳膊被绳子绑着,手筋脚筋已经被挑断了。
他们根本睡不了,昏迷过去还会被水浇醒。
孙青见是他,不由得挪动了几分。
顾凌朝他们走去,俊逸的眉宇间透露出刺骨的寒意。
“你想干什么?就算我们是死刑犯,你也不能私自动手!”孙青吼道。
顾凌阴恻恻地笑了笑,从怀里拿出一个小瓷瓶。
他伸手拔掉了塞子,两条血红的虫子从瓶口探出头来。
何傅和孙青顿时吓得目瞪口呆。
“害怕了?”看着他们不停颤抖的双腿,顾凌脸上的阴笑瞬间消失,取而代之的是毫不掩饰的戏谑之色。
“放心,这只是一种很普通的蛊虫,它会慢慢啃食你的五脏六腑,至于痛不痛,我也没体验过。”顾凌还不忘解释一番,抬腿朝他们靠近。
“不……不!”两人都在韩老那里见识过蛊虫的厉害,听到顾凌的话,他们懊悔不已。
早知道当时就不听信那个死老头的话了。
顾凌掏出匕首,狠狠地刺在了他们的肩膀上,因为疼痛,他们张开了嘴,顾凌趁机将蛊虫丢进了他们嘴里。
两人还没反应过来,那蛊虫便以极快地速度进入了他们体内,无尽地恐惧和一阵恶心将他们掩埋,两人晕了过去。
顾凌收起脸上的表情,等他们醒来,就要承受被啃食内脏的痛苦了。
谁叫他们动了不该动的人。顾凌离开地牢,扭头看了眼孟音所在的院子,飞身回屋沐浴休息了。
——
次日,因为昨晚发生的事,除了一早就起来给裴玄溪换药的许筝,其他三个都还在睡。
许筝敲了敲门,里面传来裴玄溪的声音:“进。”
她推门而入,裴玄溪恰好在穿衣服。
“等等,先别穿!”许筝跑上前,抓住他的胳膊。
“怎么了?”裴玄溪抬头问。
许筝拿出东西:“还没有换药。”她将东西放到凳子上。
“咳咳。”裴玄溪轻咳两声,温声道:“我衣服还没有穿好,许姑娘先出去吧。”
许筝瞥了眼他,里三层外三层的,看的到个毛啊。
“先别穿,等我给你换个纱布。”许筝弯下腰,“要不要我帮你脱,我看你这不方便。”
裴玄溪摇头:“不用了,让下人来吧。”
许筝低着头,搅动着手里的药,她没有上妆,明媚的脸上没有一点瑕疵,红唇微微翘起,看起来很俏皮。
裴玄溪又起了套路她的心思。
“下人也不太方便,还是我自己来吧。”裴玄溪又道,表情很正经,完全看不出他有什么歪心思。
许筝放下药,抬眸看向他:“站起来,只需要脱上半身的。”
裴玄溪听话地站起身,许筝皱着眉,小心翼翼地解开他里面衣服的扣子。
“你说你们穿这么多干嘛呢,洗衣服多麻烦。”许筝道。
两人离的很近,裴玄溪能清晰地闻到她身上淡淡的香味。
脱掉全部上衣,许筝差点喷鼻血。
裴玄溪外表看着玉树临风,温润如玉,站在那里不敢让人亵渎半分,没想到里面却这么有。
许筝忍不住看了好几眼,这胸肌,这腰,这腹肌,还是八块,肤色均匀,看起来就很好摸,她真想试试手感。
许筝虽然直,但是也爱看帅哥,只是裴玄溪平时太正经了,她也没有其他想法。
现在她就看几眼应该不会出事吧?
“许姑娘,你怎么了?”裴玄溪见她盯着自己发呆,嘴角轻笑了一下,问。
许筝回过神,庆幸自己没有流鼻血,她讪讪一笑:“哈哈,没事,没事,裴公子平时锻炼的很勤啊。”
裴玄溪瞅见她微红的脸颊,眼底含笑:“嗯,武功天天都在练。”
听到这个,许筝叹息道:“唉,你受伤都没法教我轻功了。”
裴玄溪想了想,说:“不出一个月就可以教你了,只是,在这之前,我可以给你其他几样防身用的东西。”
“哦?是什么?”许筝眼睛一亮,顿时来了兴趣。
裴玄溪微微一笑,“过几天许姑娘就知道了。”
许筝眨巴了下眼睛,似懂非懂地点点头。
裴玄溪有些犹豫地开口:“许姑娘。”
“怎么了?”许筝还在缠纱布。
“为什么要把全部上衣脱掉,只脱袖子……不行吗?”裴玄溪虽然问的腼腆,眼睛却眨也不眨的看着许筝。
许筝轻咳两声,“不知不觉…就给脱了……”
说完她还补救了一句:“这样才方便。”
裴玄溪抿唇一笑,没有说话。
——
凭着奕清的手段,孙青和何傅只说了那个老头的行踪轨迹,他们也不知道韩老的真实名字和身份,只知道他很厉害,会调制各种毒药,还会炼蛊。
奕清在旁边审问他们时,二人脸上时不时浮现出血红的血丝,伴随而来的还有两人的惨叫声。
奕清眯了眯眼,这东西他见过,是蛊虫。
当然,他选择没看见。
那十几起命案的凶手被抓获的消息很快被紫阳城的百姓所知,他们欢呼着,决定在下个月十五的祈花节放花灯,为死者祈福,祝他们早日轮回。
“所以何傅那家伙根本没有什么妹妹,都是骗人的!”孟音狠狠地咬了口馒头,她现在真想冲进地牢给他来一脚。
“没错,而且何傅招了,春雪就是他们用来转移我们查案方向的棋子,真是禽兽不如。”夏念骂道。
陶桃有些难过:“说要带春雪走的男人就是孙青,真的很难想象当时她的心情。”
三人都沉默了下来。
是啊,上一秒还深情款款地说要带你走,下一秒却对你下毒,你视他为希望,他当你是棋子。
夏念蹙了蹙眉,果然男人都是不能相信的。
“念念,你想什么呢?”孟音问。
夏念抬起头,有些感慨:“我只是在想,这世上最靠不住的,就是男人的心。”
“也有好男人吧。”孟音道。
夏念淡然一笑,“那也不一定会被我们遇见呐。”
“说的也是。”孟音点头。
陶桃正想说些什么,余光却看见院门后的玄色衣角。
她们三个坐在院子里吃东西聊天,陶桃正对着院门,孟音和夏念都是侧对着大门。
“外面有人吗?”陶桃喊了一句。
夏念和孟音同时朝门口看去,夏侯羽垂了垂眼,走了出来。
“抱歉,我不是有意听你们说话的。”夏侯羽微低着头,他穿着束腰玄色衣服,站在那里,玉树临风,却无端给人一种委屈感。
夏念打量了他一番,估计他是全听见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