次日醒来,夏念发现身上酸痛竟然没那么严重了。
这身体也是被夏侯羽锻炼出来了。夏念捶捶腰,抬眼看见从外面进来的夏侯羽。
夏侯羽含笑坐到她身边,伸手去给她按摩。
“阿念,你的计划成功了,刚刚傅年来报,说昨晚夏侯静找他去了夏侯府。”
夏念微微一笑:“看来夏侯静真耐不住性子。”
夏侯羽垂下眼,带着歉意说:“抱歉,阿念。让你和我成了亲,还要和这种人斗,其实你不用管她,等我正式接下家族和门派,再收拾她也不晚。”
夏念一愣,抬起手臂将他的下巴抬起来,让他看着自己:“决定和你成亲时我就想到了这些,我可不是莽撞的人。”
夏侯羽眨巴着眼睛,无辜的样子逗的她用手指抚摸了一下他的嘴唇。
“我设这一出,主要是让她失去一定自由,不妨碍你找玉简,等你去找玉简,她也没有办法对我动手。”
夏侯羽一下握住她的手:“阿念,你……”
夏念无半点得意,只余淡淡的笑。但这恰好是她有把握成功的表现。既然有底,也没必要把心里的雀跃表现在脸上。
“来夏侯府,我陪你去祠堂时,翻看了下一旁的家训。”
夏侯羽将她搂进怀里,语气里带着难掩的眷恋和庆幸:“阿念,能遇到你,是我这辈子最值得的事。”
夏念靠在他胸膛,清透的眼睛一点点黯淡下去。
遇见他,也是她的幸运,可这幸运能到几时?
——
大堂内,傅年笑嘻嘻地求夸奖。
“做的不错。”夏念夸道。
傅年这般活泼的样子,倒让她想起了音音。想来等这事完了,她就写信问问她们什么情况。
见傅年还在夏念面前晃悠,夏侯羽大手擒住他的后衣领,再次无情地把他丢到一边。
夏念看向一旁偷笑的唐瑞,道:“昨天也多亏唐姑娘。”
唐瑞摆摆手:“夫人不必气,你的吩咐我们当然得好好做。”
夏念点头,和夏侯羽相视一笑。
她心里默然:现在,就等明天了。
——
似是考虑了一天,傅年,或者说年小傅,在深夜来到了夏侯府。
进去后,夏侯静看到他略有些阴郁的眼神,笑道:“小公子这是考虑好了?”
傅年道:“对。”他看了眼夏侯静身后,“我想,这事我们单独说更好。”
夏侯静眼里含笑,挥手让李婆婆下去。
李婆婆俯身到她跟前低语:“夫人,明日秦家的人还要来。”
“知道了,他们不敢多言。”
李婆婆走后,夏侯静拍案大笑:“不错不错,有胆量。”她站起身,走到傅年身边,“我倒是挺佩服,看着文文弱弱,竟然为了她坐到这地步。”
傅年看着她打量自己的眼神,眯着眼问:“夫人这是?”
夏侯静勾起他的下巴,声音极具诱惑:“年小公子,你何必只纠结一个女人?明日你就走了,倒让我有些舍不得呢。”
“不如……”她手指去扯他的腰带,媚眼如丝。
傅年顿时瞪大了眼睛,这次不是伪装,他是真真切切被惊讶到了。
往日就听夏侯羽说她喜欢养男宠,没想到她如此随心所欲,丝毫不在乎对方心里所想所念,看中就出手。
“夫人请自重。”傅年声音微颤。他才二十岁啊,这种事只能和未来娘子做。
夏侯静稍微收起方才的目光,笑道:“小公子,我不让你吃亏,只要你今晚伺候的舒服,明日我会给你两倍的银子,再加一间店铺,如何?”
听到这话,傅年装作动摇的嗫嚅了一下嘴唇。
夏侯静观察着他的反应,心里偷笑:她如何会像她说的那样做?等她除掉夏念,就把这小郎君收入囊中。
傅年咬着舌尖,眼神闪躲。
不如就答应她,正好对她下手!傅年心里一恨,发誓一定要夏侯大人给他加这个月的月钱,当做损失费。
见傅年乖乖站着,她心里有些急切,还未等傅年开口,转身去点上了香。
傅年眼前一亮,聚气于掌。
“等会啊,你先去洗洗,我那有衣服,你随便选。”夏侯静背对着他,俯身用手扇动着鼻尖的熏香,丝毫没有注意到身后缓缓上前的傅年。
“这香,好用的紧,专门是……”
话还没说完,她便被傅年一记手刀给劈晕了。
傅年咬牙切齿地把她放到榻上,转身去锁上了门,又喂了一颗安睡丹给她,足以让她昏睡到明日早。
“我靠了,竟然还要……”傅年涨红了脸,接下来的词对于他来说有些难以启齿。
“啧,我还得在这守着。”傅年左右看看,发现了搭在披风上的白色纱衣。
他脱下换上,又用红色染料在身上划着,形成一种他被强迫的假象。
次日——
秦家的人很早就来到了夏侯府,夏侯羽和夏念及秦菡霖在大厅同他们拉家常。
看到族里宗亲,秦菡霖心里难受不已,说话时眼里都带着泪光。
她父母身为二叔的血亲,却不能亲自到现场。
而一旁的夏侯羽和夏念,则一直在注意时间。
“时辰不早了,该去上香了。”夏侯羽道。
秦家年龄最长的男人连连点头,道:“是该去了,可……”他左右看看,“夏侯夫人……”
夏侯羽揽过夏念肩膀,笑道:“姑母她或许还在院里等着我们,我们走吧。”
秦老爷爷颔首:“好,夏侯公子带路吧。”
一行人走到夏侯静院里,却听见里面传来一阵拉扯声,还混杂着叫骂声。
“这是……”秦家的人面面相觑,唯独秦菡霖看了夏念背影一眼。
夏侯羽皱眉,正要上前,里面突然窜出来一位男子。他身穿着松松垮垮的白衣,洁白的肩膀露出精致的碎骨,皮肤上竟然是肉眼可见的红痕,像是遭到了什么非人的对待。
傅年扑倒在几人面前,哭着说:“大人救我,夏侯夫人她要强迫我!”
“胡说!”夏侯静从里面大步走出,她衣衫不整,连发髻都没有梳,看着略有些狼狈。
“你先说,为什么会在夏侯府。”夏念站上前,让身后的齐盛将他扶了起来。
傅年倒是入了戏,哭的梨花带雨的,好不可怜。
“昨日,夏侯静身边的人让我来府上,说是给我好处让我做她的男宠,说是让我考虑两天,我不同意,她就……”
傅年抹了一把眼泪,手指着她,“她便给我下药,要强迫我……”
“什么?!”院内的人无一不议论纷纷。
“今天是给秦烊上香的日子,她竟然…”
“早就听说她喜欢养男宠,没想到如此丧心病狂!”
“我看啊,阿烊就是被她气死的!”
“唉,我们秦家,竟然受这种人压制多年……。”
夏念听着这些议论,心里知道,胜利的天秤已经稳到了她这边。
秦家虽然在夏侯家面前一向是低一头的,可今天是秦烊的上香日,夏侯静身为他尚在人世的妻子,按传统应该守节三年,可他是入赘的,地位低,那也得做做样子,守个一年半载。
可现在,她却连装都不想装一下,竟然在这样的日子,强迫民男,实在让人发指。
她这种行为,无疑是让夏侯家蒙羞,也侮辱了秦家和去世的秦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