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燕辉母亲的事情,总结来说……
陈燕辉父亲以前也住在大院,生前干得挺好,是宁军山的得力下属,两个人也好的跟哥们似的。人死了,占着的待遇就没了,就算上头可怜,制度是制度,人道主义关怀是人道主义关怀。
公家没办法拿着自己手中的权利去可怜任何人。
几次三番请陈燕辉家搬家,对方就是不肯搬。
谢娥当时是在食堂工作,陈燕辉母亲跑到食堂要求打白面馒头,按说已经没有了这种待遇,肯定打不出来。
加上那时候的细粮很紧缺……能吃上玉米窝窝头就算是条件挺不错了,谢娥也是按照规矩制度办事,对方在食堂这通把谢娥骂。
骂完了又来宁家砸东西,把家里的镜子还有宁军山的一块手表都给砸了!
宁军山不可能跟一个女人过不去,赶上陈燕辉他妈出来闹事,那边马上有人帮着收拾东西,就清空了陈燕辉家。
前提是,这已经陈燕辉父亲过世半年后了,房子分给了新到的人,因为老陈家不肯搬,该住进去的人一直住不进去。
因为这件事,陈燕辉他妈恨宁军山!
是,不恨谢娥,恨的是宁军山。
你跟我丈夫过去是兄弟,你不帮我也就算了,你还伙同着别人抄我的家?
我前脚出门,你后脚就打配合把我们孤儿寡母赶出家门!
谢娥这个废物,她完全没放在眼里,晓得谢娥的脾气,也知道宁家都是宁军山说了算。
这不,后头陈燕辉得了势,人做起来做大了!
宁晨发家史,细往前数,就是在陈燕辉时期得到了最好的投资。
宁晨眉头揪在一起:“我爸跑到陈燕辉他妈家道歉?”
下意识第一反应就是,不可能!
怎么可能!
宁晨丝毫没注意到,她用的是她爸。
“那你以为陈燕辉他妈是怎么过的那个劲,怎么同意她儿子给你投资?”宁海恍然大悟的表情:“哦,是靠着你的聪明,是靠着你宁晨本事,是靠着你自己杀出一条血路。”
宁晨见宁菲要带着她妈走,吼了一嗓子:“你们俩站住。”
“别人成功都需要天时地利人和,你宁晨成功硬靠过硬的本事是吧?”
“你把话说清楚,我不知道这事。”宁晨冷静了下来。
当年陈燕辉确实有点奇怪……她知道那人挺不是东西,所以后头自己发家了,她就搞死了陈燕辉的厂。
陈燕辉该死!
给了她多少脸子看?
当时不是为了求发展,她需要看谁的脸色?
忍一时之气不要紧,反正她能搞死所有羞辱她的人!
“你能知道什么?你知道的也都是爸想让你知道的,这件事我跟大姐谁不清楚?你说家里对着我好是吧?”宁海一脸嘲讽。
“我不听你说。”宁晨将视线转向母亲:“妈,小四说的这些我不知道。”
谢娥不说话,倒是宁菲:“你能知道什么?你就记住恨爸了,记住他打你一巴掌,记住他对你放了狠话。”
“怎么回事!”宁晨火大。
借用家里的关系,那算什么?
生在这样的家里,借用又怎么样了?
就她一个人用了?
有本事就混好,没本事就混差,凭什么感激?
但该讲的道理她讲,这件事情,她确实一点不知道。
“爸去给陈燕辉他妈道歉,陈燕辉他妈说让爸跪下,她就帮你跟她儿子说话。”
“不可能!”宁晨揪着自己领子。
开玩笑!
演苦情剧呢?
她爸这种人,会给不讲理的人下跪?
不可能!
她爸是军长!
一辈子什么事情没见过,去跪个文盲老太太?
纯扯!
“小四你别信口开河啊。”宁晨伸手指着宁海的脸。
宁海一脸嘲讽:“你觉得那老头子脾气那么臭那么犟,不会干这种事情是吧?他干得少吗?他说叫你滚出去,叫你一辈子别回家,他少去看你了?他喜欢你喜欢到自己的脸面都不要了,当时陈燕辉他妈到处传,谁不知道我爸干的这件轰动的事情,你去打听打听就知道了。”
是不是撒谎,去问啊。
现在人都没了,还要什么脸!
宁家早就没脸了!
“还有啊,我只是不喜欢说但我不是个哑巴,回去跟你儿子把话说清楚,别一天到晚搞得好像就家里占你多大便宜似的!那六十万还给你了,连本带息都还了,你说的一句话我非常认同,你有本事把我从公司里踢出局,那是你的能耐,我不恨你,我不行事我自己认了。以后别再出去说你给家里多少钱多少钱,爸活着的时候用你养了?就算爸现在没了,妈的工资也够活,你养什么你养!”
姐弟,就别做了。
从今往后,路上见了,也闭闭眼当做不认识。
道理讲清楚,以后他也不说了。
说多了这些破事,浪费精力。
宁海砸下最后一句,径直回了房间。
没人稀得跟她掰扯,爱扯她自己扯去。
厅里,宁晨压根没信宁海的话。
她爸……宁军山给人下跪?
言情剧呢!
扯淡!
转身就走。
这件事情,她会搞清楚。
要是宁海瞎编,她就大嘴巴子抽死宁海。
她爸为了她,做了不可能做的事情?
呵呵。
真的那么喜欢她,宁薇的错,为什么打她?
陈群家。
陈群母亲也是刚刚过世,家里气氛不是很好。
电话响,陈群父亲跟谁一直说什么,声音有点大。
陈群都好几天没睡好了,刚刚睡着闭上眼睛就听见老头子大小声,立即掀被跑下楼。
他媳妇在后面追着。
老头子气得头顶都要冒烟了。
他们跟宁军山都是一辈子过命的交情,很尊敬宁军山,现在宁晨问这些破事,又似乎让老头回到了当时。
陈燕辉他妈那可真是耀武扬威出现在院里,院里还有人家不知道吗?
“小三子,你全家兄弟姐妹捏在一起都不如你爸对你!你小丫头没有良心,那心就是黑色儿的!”
宁晨手握着电话,眼泪刷刷往脚上砸。
怎么可能!
不可能!
绝对没有这种可能!
她不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