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爷子被方Z委扶着半天才缓过劲来,喃喃道:“出事了,杀人了,出事了。”
“嘿,醒醒,别嚷嚷了,好好想想今天陈麻子有什么不对劲的地方没?还有他这两天家里来什么人没有?或者院里进陌生人没有?”
这老爷子接过烟点上后半天才缓过劲来。
“不对劲的地方?这两天他可太不对劲了,也不出去跑车子了,昨晚的时候还买了酒和菜回来,也不知道是在哪儿发财了。”
想了下又补充道:“这两天院里也没进外人啊,平时我九点多就关了大门的。”
这时已经破晓了,李修禹跟Z委说了声,让他先回去通知过来让人现场勘察,然后歇歇。
蹲在院子廊下,跟这老爷子聊了起来。
“这陈麻子年轻的时侯就不是个东西,整天不是偷鸡摸狗,就是赌博逛八大胡同。后来被处理过,出来后大伙儿都觉着他改过自新了,原来他们家可不住这儿,住胡同前面蹋了的哪个独院,好好一个家,都被他给霍霍了。”
老爷子缓过劲来,话很密,都不用李修禹问,跟找见热闹似的一句句往外崩。
“他出来后年龄就不小了,就一直这么单着了,整天也只能卖把子力气,您说要是跟谁有生死大仇,应该不至于。”
李修禹好奇道:“您知道他平时跟谁关系近吗?这么些年单着就没什么相好的?”
“以前吧,狐朋狗友的倒是挺多,后面他出来就再没来往了,相好的咱就不清楚了,年轻的时侯可能有吧,反正没见他带那个女的回来过,也没听说过跟那个女的关系亲密,就说他这长相跟年龄,又是个出苦力的,那个女的能看上啊。”
俩人正聊着呢,郑局带着叶玲几人过来了。
“修禹,辛苦了,现场是个什么情况?”
“您不也一夜没睡嘛,受害人叫陈麻子,是他去给展玉博送的信儿,展玉博才半夜出去见的凶手。从现场来看,这个叫陈麻子的应该是和凶手认识,并且得了钱财,因为这两天连车都不跑了,昨天夜里还买了酒菜打算招待凶手。而凶手没在这院子露过面,应该是半夜翻进来的,然后灭了口。”
郑J看了眼屋内的现场问道:“还有没有其他线索。”
李修禹看了眼周围小声道:“据展老爷子说,展玉博很在乎自己哥哥消息,凶手应该是以这点把他叫出去并且杀害的。这晨面涉及到两个疑点,一是展玉堂的信息是保密的,凶手如何打听来的?二是凶手做案干脆利落,为什么会盯着展玉博并且杀害,为了枪和证件?我感觉不至于此,应该是有计划和预谋的。”
在郑局思考间接着说道:“所以我建议先排查陈麻子的关系网,特别是最近出狱的,并且以前和展玉堂有过恩怨的。另外,得和上面汇报下展家情况,把事情告诉展玉堂。”
郑局听到后面一句,脸色严肃的点点头道:“这事儿咱们管不上,我只能如实汇报。”
牵涉到保密对象,区J都不敢过多打听。
等现场勘查完毕,天已经亮了。
院里的住户也跑来看热闹,这时街道办跟辖区所里派人过来帮忙维护秩序,保护现场。
“走,咱们回局里吃个早餐歇会儿。”
李修禹到院里借着水龙头洗了把脸,精神多了。
这时叶玲突然叫了声,李修禹等人围上去,就看到她小心翼翼的从死者鞋子里取出半张皱巴巴的票据。
李修禹接过手里一看,喃喃道:“津门的61年样票?”
所谓样票,就是粮票正式发行前,粮食部门为了宣传新版的粮票,提前印发的,主要是给粮站的人员用来鉴别真假票用的依据,一个站点只有几套。
这种票据一般会存根在粮站,而且这半张粮票也不是全国通用的“满天飞”,为何会在陈麻子手里,而且还藏在鞋底。
难道凶手是打盗版粮票的主意?但是跟展玉博又有什么关联呢?
李修禹熬了一宿,思维稍有些跟不上,只能暂时把这半张粮票当做一个线索回头分析。
交给叶玲装进证物袋后,李修禹和郑J先回了。
吃过早餐抽上一根烟,总算舒服多了。
取证的叶玲几人也回到了局里。
“大伙静一静啊,现在先有的线索表明,展玉博和陈麻子是同一凶手,并且极有可能陈麻子是被灭口的,根据展老爷子提供的线索来看,展玉博应该是为了哥哥的消息出去同凶手碰头遇害的。”
“所以现在一是摸排陈麻子的关系圈,特别是最近半年的刑满释放人员,另外陈麻子家现场找到半张津门的样票,需要查清样票是那个粮站,那个工作人员手里流出来的,我想他把这粮票收在鞋底,应该是很重要。”
郑局接话道:“我刚才问过津门的同志,这种票他们目前还没有发行,听说是票据上防伪有问题,要在下月发行。这样,佟森,你上次去过津门,对那边熟悉,你跑一趟,关系到命案,涉及到人全部带回来,我会打电话跟他们协调的。”
佟队也一晚没休息,这会儿喝着浓茶看了眼李修禹道:“这半张样票其实可以说是目前我们唯一线索,我想让修禹跟我一块过去,他比较细心,说不准有什么突破。”
“修禹,你怎么看?”
“成,我就跟佟哥跑一趟,只是摸排陈麻子关系网的事情要麻烦大家了,特别要注意是过去跟展玉堂,也就是受害人展玉博大哥有交际的,要当成重点目标。”
郑局站起身安排好事情后对李修禹说道:“你们开车过去吧,你回家洗漱的和家里说声,我给你们办手续。”
“郑叔,展家最好派几位同志保护一下,我有些担心是凶手报复。”
“嗯,Z委也刚和我提了这点,他已经去WJ总队找合适的女同志了。”
因为展家兄妹上学,是女孩子,所以找女同志方便一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