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天院里人都知道二大爷把刘光福打的住进医院了。
连贾张氏在人堆里都感叹着:“造孽啊,过年了把儿子打进医院,也只有他刘海中能干出来”
贾张氏的话虽然不好听,也引来一堆妇女点头附和,今儿贾张氏好不容易盼到天亮,一大早就拿着小板凳和鞋底坐到了门口。
看到出门的就招呼两句,然后就把三大爷被罚和光福住院的八封传了出去,邻居们一大早到就吃到大瓜对贾张氏也热情了不少。
原本贾家在四合院人际关系可以说是最差的,老贾走的时侯闹的院子不得安宁,后边儿给东旭娶媳妇,买了缝纫机,眼红了不少人,一个孤儿寡母的家庭,还给孩子娶了个漂亮勤快的儿媳,虽然是农村户口,55年颁布了《市镇粮食定量供应暂行办法》和粮票之后,不少人私下看贾家笑话。老话说的好笑人无恨人有,不外如是。
后院被议论的主角这会儿对着空荡荡的屋子发脾气,内心敏感的刘海中走出院子外面上厕所,明显感受到中院几个妇女对他提指指点点。
和二大爷家同病相邻的阎家一大早就开起了家庭会议。
“解成,这钱你得交我,要不是你们嚷嚷着要吃饺子要吃肉,我也不至于闹这么一出”阎埠贵昨晚就想好了,今天一定想办法要把失去的五块钱找补回来。
阎解成一听就生气了,自己打零工的时侯每月都要交五块钱,好不容易攒点儿家底打算谈个对象,一大早就被自己老爹整这一出:“这也能怪到我头上?这么说的话弟弟妹妹也有份?还有啊,我每月交了五块钱的呢,五块钱一月就给我吃这些”
“你甭管你弟弟妹妹,他们长大工作了也得交,先说的是你的事儿,你也是家里的一份子,过年你吃不吃家里饭?我为的什么,还不是为了过年能给你们添置点吃的”
“就是,害的你爸还受罪了,要不是养活你们,我和你爸的工资得吃多少肉啊!”三大妈也跟着帮腔。
阎解成无奈的说:“我没钱,都交给你了”。
“少蒙我了,我一大早就给你算过账了,你那里应该还有26块钱,赶快交钱吧”阎埠贵得意的说。
阎解成有些懵比,老头子厉害啊,就少算了两毛钱,还是上次老爹不在他帮一大爷忙给的。
只能认命的叹口气,然后走到房间小心的关上门,还特意站在门缝看了一会儿,才走到屋里,撬起一块地砖,下面用烟盒包裹的26块2毛钱,心疼的拿五块。
桌上阎父阎母和弟弟妹妹瞪大眼睛齐齐盯着房门等着阎解成返回。
几个小的已经开始学到了老爹的一些精髓,没看到自己大哥都逃不过去么。只有阎解娣这会儿还不懂这些,小心的从兜里摸出一块糖纸,折掉一半用舌头舔了舔,很满足的眯上了眼睛。
“给,钱我是给你了,但是年夜饭必须有饺子啊,不然以后我宁愿出去吃”阎解成认命的把钱交给老爹,但还是有些不死心的讨价还价。
“想什么呢你,难道还想再让我进去一回?”阎埠贵仔细数了数,在本子上划掉一笔注明日期的意外开支伍圆。
三大妈还是有些心疼自家孩子,特别是小解娣刚才的动作让她看在眼里,心里有些不是滋味,开口道:“瓜子花生什么的你都没买呢,看看找院里谁弄两肉吧,我用白菜混混沾点荤腥给包点饺子。”
阎埠贵收好钱后起身叹了口气,也没应声,写了幅对联吹干后朝一大爷家走去。
“老易,瞧瞧我给你送什么来了”
易中海这会儿正试老伴做的鞋呢,看到阎埠贵拿着对联进了屋,笑着招呼道:“谢谢你了老阎,还送上门了,小琴,弄点糊糊我把对联贴一下”
“瞧瞧怎么样?不行我给你换一幅”阎埠贵的笔墨纸其实都没花一分钱,至于哪来的,就要问学校了。
“嗯,院里就属你老阎这字写的漂亮,笔力遒劲,灵动自然,词儿也非常好,‘爱集体任劳任怨,建国家同德同心’”
易中海很满意,随后想起了什么,从柜子里抓了一把花生瓜子拿给三大爷。
阎埠贵也不推辞,乐呵呵的收下了。
“老易,你太气了,这是昨晚借你的钱,你数数”
“你急着还什么,过年了先用着呗,我这不着急的”易中海推辞着没收。
还了就少了一件心头事,我给你放桌上了,昨晚真得谢谢你了啊阎埠贵看易中海不接,把钱放到了桌上,感激道。
“都老邻居了说这些干嘛,不过你得找空儿到隔壁院去一趟,昨晚修禹是出了大人情的,这都得他以后自己还,正好借着这个机会你给把之前的事儿道个歉”易中海心里算计着要李修禹养成帮助院里人的习惯,但是话说的大义凛然。
“嗯,是得去,我得琢磨点东西送去,可现在...不怕你笑话,年夜饭想包个饺子的肉都没着落呢”阎埠贵有些为难的说道。
然而易中海并不接茬,他有这肉就接济养老人了,况且你老阎也不是没有钱,抠门成这样。
“嗯,趁着机会早点去,院里孩子有出息的就是他了,他弟弟妹妹也都是读书的好苗子,老阎你想想,以后一家子高知识份子,干部,认个错儿不亏吧”
“是这个理儿,哪你歇着,我回去院里给大伙写对联去”阎埠贵看易中海不接话茬,有些失望的拿着瓜子花生回家了。
本想着给李修禹家写几幅对联送去,老伴提醒人家守制呢,不能贴对联。
这也没拿的出手的东西,柜子里掺了水的酒,他是没脸拿过去。
只好整理了下东西,叫着解成帮忙抬桌子到门口,招呼大家过来写对联。
“嘿,三大爷,您又摆上了呀,正好给我写一幅”许大茂看到阎埠贵摆上桌了,从兜里拿了几块糖递过去。
阎埠贵笑眯眯的收下,然后想了下提笔给许大茂写了副对联,两人其乐融融的样子就好像昨晚的事情没发生过,这点儿傻柱就做不到。
傻柱从外面上厕所回来,看到三大爷写对联,先是挖苦了句:“嘿,年年逃不过这回,位置都不换,占中院地方了知道吗?”
阎埠贵没心情和傻柱吵架,许大茂接话道:“傻柱,人家三大爷这是给院子里人奉献呢,你别说你不要对联”
“要啊,那能不要,给我写三幅,谁让我家大呢”傻柱说的三幅是把聋老太太家的也算进去了。
许大茂气的拿了对联就走,他一直看不起傻柱,但是偏偏傻柱住的是院里最好的中院正房,还带着耳房,自家倒好,后院的小厢房。因为正房挑高和面积都不是厢房耳房倒座房能比的。
傻柱看到气走了许大茂,咧着个嘴直乐。可是不见三大爷动笔,眼睛一转就问道:“您倒是动笔呀,别不是想不出词儿了吧,不信我把雨水叫来指导指导您?”
“傻柱,那你怎么不让雨水写?”
“谁让您把桌子支这儿了,省事呗,放心,瓜子是吧,写好了我就去拿”傻柱心情不错,故意逗着三大爷玩。
“瓜子花生的不用了,你要是真感谢三大爷,我找你讨换半斤肉成不?”
“您这算盘珠子都要崩我脸上了,主意打我这儿来了,我自家还不够吃呢,你怎么能和老太太抢肉呢”傻柱不乐意了,嘴损的讽刺道。
“那我写不了,想不出词儿了,你走吧”三大爷生气了,然后看到中院另外几户路人甲上前来写对联,立马换上笑脸收下花生瓜子后提笔就写了起来。
这可把傻柱气的不轻,回屋就翻了起来,还好家里有存货,只是红纸没那么艳了。拿着红纸和一包烟就朝东跨院走去。
阎埠贵写对联的空闲盯着傻柱呢,看到傻柱去了东跨院,有些傻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