到了军营,周云霄看到石墨呲牙咧嘴的躺在行军床上,就扑到石墨身边握着石墨的手说,“墨云!辛苦你了!”
石墨甩开周云霄的手问,“别说那么多,你身上带着什么药?我这大腿都磨烂了,现在不能动,一动就疼!”
周云霄听了,咽了咽口水说,“我听到你逃回来了,就第一时间赶了过来!”
石墨明白了,就说,“赶紧的,去准备马车,把马车里面都垫厚点,我们的情况都差不多,你得把我们都拉回去!”石墨说完,就诶呦,诶呦的喊叫个不停!
周云霄听了石墨的吩咐,就赶紧去安排马车,红音和紫音她们四人坐一辆,立春、立风他们人多分了两辆马车才勉强坐下,周云霄抱着石墨单独坐一辆马车。
回渝州府城的路上,石墨不停的诶呦,是真疼,好歹颠簸一下,就疼的钻心。
周云霄抱着石墨,看着石墨疼的呲牙咧嘴,也是心疼的不行,就跟哄孩子一样,不停的对石墨说,“我让马车赶慢点,忍忍就好,马上就到了!”
说是马上就到了,这都走了一个时辰了还没走出多远,石墨对周云霄说,“你让马车跑快点,这钝刀子割肉实在是难受!”
“我这不是担心跑快了,你的伤口受不了吗?”
“你走的多慢我伤口也疼,还是痛快点,一下子到了就好了。哎呦,你别说那么多了,赶紧让马车走吧!”石墨不知为何,莫名的烦躁起来。
周云霄见石墨脸色不对,就赶紧对赶车的侍卫说,“跑过点,尽快赶到府衙!”
侍卫一听就加快了速度,然后红音和立春他们几辆马车里,哎呦声此起彼伏,弄的赶车的侍卫想笑也不敢笑!
终于到了府衙,石墨被周云霄抱着进了后宅,红音和紫音她们相互搀扶着往后院走,立春他们则叉着腿一步一步往府衙挪,那姿势逗的府衙的侍卫们哈哈大笑。
立春他们现在顾不得众人笑话,他们得赶紧回房躺着去,实在是太疼了。骑马的时候不觉得,当时为了逃命,这一松下来,哪哪都疼!
了凡师父听说石墨受伤了,就跑过来查看,石墨死活不让了凡师父看,了凡师父生气了,对石墨说,“你是我闺女,有什么可遮掩的,再说,我看了你的伤口,也好给红音她们配药。”
石墨一听,这才把伤口亮出来让了凡师父看,周云霄跟在了凡师父身旁看到石墨的伤口倒吸了一口冷气,石墨大腿两侧的皮都磨没了,血肉模糊一片。
难怪路上石墨让快点,这马车慢也颠簸啊!周云霄有些自责,如果当时要是他去就好了!
了凡师父看着伤口问石墨,“丫头,你是怎么把腿磨成这样的?”
石墨无奈的躺在床上说,“父亲,我们一路逃出京城,每人两匹马,一路上换马不换人,晚上举着火把也是一路前行,就这样逃了三天,还是四天,记不清了,我就知道,我们唯一能歇的时候,就是马吃草的时候!”
石墨说完,看向周云霄说,“还好是我去了,要是你去,怕是早被大周的皇上抓回去了!”
了凡师父对石墨说,“你先休息,我去配药!”
“休息啥啊!这腿疼的根本就睡不着!”石墨撅着嘴说。
了凡师父一听不敢再耽搁,赶紧去配药了。
周云霄搬个凳子坐在床边,问石墨,“你和我说说,京城里发生了什么事?”
石墨想了想说,“这皇上是真没安好心!”石墨说到这,就说,“你去把爹叫过来,我有话对爹说!”
周云霄一听,说了声好,就去找刘勇了!
刘勇正在哄着俩孩子,想让孩子们赶紧睡觉好去看石墨,结果,这俩孩子听说她们的娘回来了,死活不睡。
周云霄进了屋一看,对刘勇说,“爹,墨云有话对你说,干脆把孩子们也抱过去吧!”
刘勇见周云霄这么说了,俩人就一人抱着一个孩子去了石墨的房间。
石墨躺在床上盖好被子,孩子们一见石墨就要往石墨身上扑,被周云霄拦住说,“你娘受伤了,你们站在床边就好!”
石墨看到孩子们跟高兴,捏捏两个孩子的脸蛋,对刘勇说,“爹,我在京城见到沈文瑄了,他真的没死,他去了夏国,做了夏国的威武将军,改名王宣。”
刘勇一听,就坐在凳子上问,“沈文瑄去了京城?”
石墨点头说,“是,沈文瑄是陪夏国二皇子齐戈给皇上祝寿的,您是不知道,沈文瑄一出场,那些文武百官都惊的张大嘴巴,这可是皇上亲自下旨斩首的人啊,他活了!”
“那后来呢?”刘勇问,
“后来皇上就问,王将军,你是哪里人士?沈文瑄说,我是大周京城人士,家中遭遇变故,才去的夏国!爹,你不知道,皇上听了沈文瑄的话,脸都扭曲了,在宴会上还时不时的捂着胸口,估计是气到了!”
“那现在呢?沈文瑄还在京城?”刘勇问,
“死了!皇上寿宴上,这北疆使者和夏国使者们喝了宴会上酒,没一会儿就醉了,然后夏国二皇子和沈文瑄要回行宫,结果,在路上遇到刺,把沈文瑄给杀了,说是沈文瑄叛国,这样的人人人得而诛之!”
“沈文瑄死了?”刘勇吃惊的说,
“昂!死了啊!”石墨说。
“他都已经死了你还和我说什么?我还以为他还活着呢!”刘勇有些不高兴的说。
“我这不是就想和您说说吗!再说,要不是他,咱们也不可能去黔南,我们也不可能到京城,咱们这一路走来,要是没他,我们就不会成为现在这个样子,咱们一切的苦难都是从他开始的!”
听了石墨的话,刘勇沉默了,是啊,要是没有沈文瑄,他和墨儿现在还在望山县,他做着他的仵作,石墨也早就嫁人生子了!
周云霄见气氛有些沉闷,就问,“京城发生了什么事,让你一路逃回渝州?”
石墨听到周云霄问,就说,“应该是四、五天前吧,一大早,红音告诉我,说是北疆三王子的侍卫喝酒后调戏民女,然后那女子不甘受辱当街撞死了,那女子的家人一大早就闹到京兆府衙门,后又被有心了带着去了皇宫让皇上主持公道,我觉得这明显就是一个局。
感觉到不妙,我就赶紧收拾东西跑路,跑到燕州府城,把马车卖了,买了马匹,就一路开始往回跑,换马不换人。
我就这样跑,在渝州和柳州边界处差点就被追上了,要不是墨孺及时带人出现,我估计我们这些人怕是都被追兵绑回京城了!”
“娘亲,他们为什么要追你?”墨凡睁着一双水汪汪的大眼看着石墨问,
“因为皇上想要抓住娘亲威胁你爹爹,抓住娘亲,就可以逼迫爹爹去京城,到时候皇上就会杀了爹爹,为他的儿子报仇!”石墨耐心的解释说。
“娘亲,既然你都知道这么危险了,为什么还要去啊?”周墨问,他不懂,娘亲明明都知道这么危险却还要去。
“因为那个时候,皇上做了一些事情,释放了善意,如果娘亲不去,就显得娘亲和爹爹心胸狭窄了!”石墨说,
“可是,跟自己的性命比起来,就算心胸狭窄又怎样?再说,窄不窄的,谁又能看的到?”周墨不高兴的嘟囔着。
“主要是皇上过五九大寿,请了娘亲和爹爹,如果我们不去,就失礼了!”周云霄对两个孩子说,
“可是,皇上过寿,娘亲去了,礼没有失,命差点没了!祖父,这买卖不划算!”墨凡说完就去找刘勇了。
听到自己乖孙女这样说,刘勇笑的跟朵花一样,一把抱起墨凡说,“我家乖乖说的对,你娘去了没失礼,差点没了命,这买卖不划算!”
“你俩真是太蠢了!祖父,我爹爹和娘亲不聪明!”周墨说完也扑向刘勇,
刘勇听到周墨说周云霄和石墨蠢,就笑着抱起周墨说,“你爹娘是不聪明,不过下次不许这样说你爹娘,要不是为了你们,她们能这么辛苦吗?”
“辛苦归辛苦!不聪明就是不聪明!”周墨撅着小嘴说。
“好!好!好!辛苦归辛苦,不聪明就是不聪明!走,祖父带你们去玩去!”刘勇说着就领着两个孩子出了房间。
石墨看着俩孩子跟刘勇走了,就对周云霄说,“我觉得要不咱们再生一个孩子吧,这俩孩子长大了怕是弄不住!现在就开始嫌弃咱俩了!”
“我觉得你说的对,等你养好身体,咱们努努力,再生一个,咱们自己带!”周云霄顺着石墨的话说。
“我觉得行!我好好养身体,说什么我得生一个不嫌弃我的孩子!”
周云霄听了石墨的话就笑,这俩孩子跟着刘勇和了凡师父,的确有些早熟,将来还真是不好管,这才几岁啊,就嫌弃爹娘蠢了!
了凡师父辛苦了一天,终于把药配好了。了凡师父把药交给周云霄,周云霄留下石墨的药,把其他的药都发了下去。
晚上,周云霄再次给石墨上药,见石墨的伤处有好转,就说,“了凡师父配的药就是好,这才用了一次,就已经明显好转了!”
石墨说,“你回头让父亲多配点药,我可不想留下疤痕,太难看了!”
“无碍,我不嫌弃!”
“你不嫌弃我嫌弃!”
“好!好!好!明天我就让父亲多配点药,说什么也不能留下疤痕!”周云霄见石墨不高兴,就赶紧去哄!
北疆侍卫调戏民女的事情闹的很大。最初,北疆三王子也以为是自己的侍卫喝了酒行为上不检点,才闹出这样的事。毕竟北疆人爱喝酒,喝酒后又喜欢说些让自己高兴的话,可能到了大周,没控制好自己,出了事也怨不得旁人。
现在出了这样的事,三王子雅布有些为难,他这次来大周,是来给大周皇上贺寿缓解北疆和大周关系的,如今出了这样的事,很是麻烦。只怕北疆和大周的关系没有缓解,又会增加了新的矛盾,这和他出使大周的目的相悖了!
就在北疆三王子发愁如何妥善解决这件事的时候,西周的云王妃跑了,皇上派了一百御林军去追,北疆三王子雅布这才感觉事情有些不对。
他赶紧去问了自己的侍卫,侍卫被关在京兆府的牢房里,委屈的不行,对三王子说,他们根本就没有调戏那女子,是那女子往他们身上撞的,然后他们就笑着说了几句北疆话,谁知那女子就撞死了!紧接着,大周的士兵就出现了,问都没问他们,就直接把他们给抓了起来!
北疆三王子听了侍卫的话,觉得这事有蹊跷。回到行宫,雅布就琢磨,这大周的皇上是什么意思?为什么对自己的侍卫动手,他怎么没冲自己来呢?
就在三王子雅布疑惑的时候,房门被敲响,有个小太监对三王子雅布说,“三王子,皇上请您现在进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