立春安排了两个人在石墨房间外守着,又安排四个人去看守马车,一个人守在周文霄的房间,他自己没事了就巡查一遍。
这个小镇上难民有不少,他得小心点,可不能让少主出了意外。
天亮了,石墨起身,昨晚她一夜没睡好,脑子里一直在想,她为什么要出来,又为什么要去北面?她去干什么?
看着石墨情绪不佳,冬音问,“小姐,你怎么了?”
“冬音,你说我为什么要离开京城?”
“小姐不是为了挣钱吗?墨爷让小姐开粮铺,小姐不是觉得挣钱慢,想挣快钱吗?”冬音一边给石墨梳头一边说。
“那我为什么现在不回京城要去北面?”石墨又问,
冬音愣了一下,一边梳头一边说,“这冬音就不知道了,冬音只知道,小姐让去哪我就去哪。”
石墨转身去问正在收拾包裹的夏音,“夏音,你说我们去北面做什么好?”
夏音听到石墨问她,就停了手里的动作想了想说,“小姐,小姐出门是为了挣钱,我们去北面可以趟一趟路子,听说北面寒冷,盛产皮毛,正好我们现在过去,买上一批运回京城,说不定可以赚上一笔,万一路上有不长眼的,说不定还能挣一笔。”
石墨一听,眼睛就亮了,对啊,她去北面买皮毛,然后回京,说不定真的可以大赚一笔。
说到去北面买皮毛,石墨有些后悔当初她要是把田老爷的银票都拿了就好了,唉,当时她怎么想的,怎么就拿了一半呢!可能是潜意识里觉得,只拿了一半,田老爷肯定不会报官,也不会声张,只能自己吃了这哑巴亏。
田老爷还真是自己吃了这哑巴亏。当田老爷发现银票少了一半后,就想报官。可是想到那贼人艺高胆大,能不知不觉的拿走银票,肯定不是一般人。而且,他贩卖粮食的事不能见光,那贼人没拿书信,只拿了一半银子,田老爷想了想,就没有和任何人说,当这件事没有发生过一样,只是嘱咐管家让护卫们尽心一些!然后悄悄把藏银票的地方换了位置。
石墨有了方向目标,她要去北面贩卖皮毛。心情好了,看周文霄也顺眼了,觉得不能白带着周文霄,得让周文霄出出力,做个账房先生替她算账,也算是物尽其用了!
四辆马车,一路往北走,路上的难民逐渐就少了,毕竟,只要有能活下来的地方,谁愿意远走!
这面石墨一路往北奔去。京城里刘勇收到了石墨传回来的消息。
听了立冬和立秋的复述,刘勇就问,“墨儿呢?她让你们回来没说别的?”
立冬想了想说,“回墨爷,小姐只是吩咐属下把消息带到,然后不用在去找她,估计现在小姐已经离开渝州府,去了哪里就不知道了。”
刘勇听后,就说,“好了,我知道了,你们下去吧!”
刘勇自己一个人坐在房间里,想到难民和鲁国准备攻打大周国的事,就想着开粮铺的事情要暂停了,只要战争一起,无论是赈灾还是战争,粮食就是紧要物资,他现在要做的是如何把粮食藏好。
石墨她们一众人赶着马车到了冠州府,正好赶上八月十五这一天,整个冠州府很是热闹。
石墨她们找了一个栈安顿下来,看着大街上人来人往很是热闹,石墨决定晚上也去逛逛这冠州府八月十五的灯会。
立春一听小姐要去看灯会,就赶紧提前安排四个人看着马车和行李,他带着四个人守护小姐。
夜幕降临,华灯初上。石墨带着夏音和秋音出了栈,周文霄带着丝竹早就等候在栈门口,见石墨出来赶紧迎了上去。
石墨现在对周文霄和气很多,主要是周文霄听话,让做什么就做什么,没有一丝抱怨和不满,这让石墨很满意。
石墨看了看周文霄说,“你吃过晚饭了吗?”
“已经吃过来了,这家栈做的饭菜挺可口的!”周文霄说。
石墨听了周文霄的话,没做声,这栈做的饭菜也只能算是能吃,哪里有他说的可口。
“春音和冬音呢?怎么没跟你一起出来?”周文霄问,
“她们俩留下来看行李,夏音和秋音跟着我就行了!走吧,我们去看灯会。”石墨说完就往前走,她可不想和周文霄在栈门口说话,怪别扭的。
见石墨往前走,周文霄带着丝竹赶紧跟上。丝竹见自家公子巴巴的跟着墨小姐,就叹口气,没办法,墨小姐有人有钱有武力,他家公子是真比不了。
街道上,家家户户都挂着红色灯笼,今晚的夜色也非常好,整个大街上的情景都能看清楚。小商小贩们摆着地摊售卖自己的货品,有女孩子喜欢的头花,簪子,手帕,也有男孩子喜欢的木制刀、剑、枪等玩具。
有的店家为了招揽人,在店铺门前举办猜灯谜活动,周文霄见了就问石墨,“想不想要那个兔子灯!”
石墨看到了那个兔子灯,就说,“想要,可是好难啊,我可猜不出那么多灯谜。”
“那我们一起去试试如何?”周文霄说,
石墨看了看周文霄,想到他曾经可是状元郎,就点头同意了。
这店铺是个酒楼,整个三层楼都挂着红色的灯笼,店铺掌柜的在外面吆喝让行人猜灯谜,只要猜中三个,就有一个奖品。
石墨和周文霄站在人群里听着掌柜的吆喝,夏音和秋音紧随在石墨身后,立春和立风、立雷还有立阳就在石墨不远处盯着,以防出现意外事情。只有周文霄的小厮丝竹被人挤的和周文霄隔了二三个人。
正当石墨兴致勃勃准备去猜灯谜,突然,从酒楼的二楼飞出了一个茶盏,眼看着那茶盏直接就砸在了那正在说话的掌柜的头上,就忍不住笑出了声,这是特定的表演节目?
紧接着,又是一个茶盏飞了出来,还伴随着一声“哪里跑!”就见一个男子从窗口飞跃而下,另外一个女子也紧跟着飞下窗口。
石墨看到两个人先后从窗口飞落,忍不住大喊一声,“好功夫!”然后就鼓起掌来。
周围的人们原本都被这突发情况给惊呆了,听到石墨的叫好声,就忍不住也跟着叫好,看到石墨鼓掌,也跟着鼓掌。
那男子一落地,就势一个翻滚躲开了随后而来的女子攻击,那随后落下的女子功夫显然比那男子高,在落地的一瞬间,一个空翻就站稳了脚跟,随手就朝那男子打去。
石墨看的上瘾,最后见那男子被女子抓住衣服,那女子问,“你跟不跟我回去?”
那被抓的男子倔强的说,“我就不回去,你能把我怎么?”
石墨看到这一幕,就对着女子大喊,“亲他!你亲他,你看看他能怎么样?”石墨此时忘了自己是墨小姐,不自觉的回到了墨少爷的身份上。
本来那女子听到石墨的喊声有些不高兴,感觉好像是哪个纨绔子弟在调侃她,结果,一看,是个姑娘,是一个穿着青色衣裙长得清瘦的姑娘。
“亲他!他不是说你能把他怎样吗?亲他,让他嚣张!快,你亲啊!你要不行,就我来!看他怎么嚣张!”石墨还在不停的大喊。
夏音和秋音听到自家小姐在大庭广众之下这样喊,有些着急,就赶紧去拽石墨的袖子,石墨看着来劲,就一把挥开夏音和秋音的手说,“别打扰你家小爷我看戏!”
周文霄是真没想到石墨会这样喊,吃惊的看着石墨,见石墨还对着那女子高喊,“亲他!他不是说你能把他怎样吗?亲他,让他嚣张!快,你亲啊!你要不行,就我来!看他怎么嚣张!”就赶紧走近石墨说,“墨小姐!墨小姐!墨小姐!”
周文霄的三声墨小姐,把石墨的理智给唤醒了,石墨眨眨眼,这才想起是墨小姐,不是墨少爷,想到自己刚才喊的话,就尴尬的看了一眼周文霄,说,“喊我做什么?”
此时周围的群众都被石墨给带起了情绪,有那好事者,也跟着石墨喊亲他!
那女子问那男子,“你跟不跟我回去?”
那男子听到周围的喊声,脸色涨的通红的说,“不回!说不回去就不回去!”
结果,那女子就真的吧唧一口亲在那男子脸上,然后放开那男子说,“行吧!反正你已经被我亲了,跑吧,你去哪都无所谓了!”
随着那女子吧唧一口亲在那男子的脸上,周围一下就安静下来。真的亲了,真的亲了!
围观的人们一下子就惊呼起来,男人们纷纷叫好,女人们都害羞的捂着脸。
石墨一见真亲了,喊的最欢的她立马准备撤退,这女子也太胆大了。
石墨悄悄的往后退去,夏音和秋音也跟着往后退,这时,那女子丢开那男子,转头看向石墨的方向,就说,“这位姑娘,你干嘛走啊?”
石墨装作没听见继续往后退,那女子往石墨的方向走了几步说,“我说你呢?你怎么还走?”
石墨继续往后退,那女子走到石墨面前说,“我说你呢?你没听见吗?”
石墨看向那女子说,“原来你说的是我啊!误会误会!小姐,有事吗?”
“你刚才不是让我亲他吗?我亲了,后面呢?后面我该如何做?”
后面?石墨愣住了,这关她什么事?她也就是喊了两句而已,怎么还要负责了?
“这位姑娘,我问一下,你和那位公子是什么关系?”石墨看了一下正在往人群外跑的男子说,
那女子看了一眼正在往外跑的男人说,“他是我未婚夫,新婚之夜跑了,我从北境追到这里,终于抓住他了!”
“啊!”石墨惊呆了,还有这样的事?新婚之夜逃婚,这么狗血的吗?
“你自己一个人追过来的?”石墨问,
“对啊!我自己一个人追过来的。我就想问问他,他为什么逃婚?”那女子说。
“他都已经逃了,又有什么好问的?问了又如何?你又不是非嫁他不可?干嘛让自己受罪?他不要你,你还不要他呢?你功夫这么好,嫁给谁不行啊?”石墨想都没想说出一堆话来。
“可是,我们已经举行婚礼了!”那女子不忿的说。
“举行了婚礼又如何?我告诉你,你现在回家,告诉家中所有人,从此不许他进门,这个家有你没他!你住在他家,吃他家,喝他家的,穿他家的,你就使劲造,反正也不是你家的,怕什么?”石墨说。
“可是,我是招婿!”那女子说。
“啊?”石墨也只是愣了一下,就立刻说,“休了他!反了天了!这招婿还跑,打断他的腿!”
夏音和秋音听了石墨的话,咽了咽唾沫,有些为将来的上门女婿发愁,这小姐也太狠了!
周文霄在一旁听了石墨的话,看了看石墨,心里就打起了退堂鼓。了凡师父看好墨小姐,了凡师父知不知道这墨小姐有多厉害,打断腿不说,还休夫,这么容易就说出口的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