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不对“，宁时晏摇了摇头。
献祭阵法那种撕心裂肺的疼痛，那么刻骨铭心，那么真实。
是现在想来，依旧会让她遍体生寒的程度。
怎么可能是假的？
“阿鸢？”，温辞的手在宁时晏面前晃了晃，有些担忧：“你还好吗？”
“沈林峦和未央呢？”，宁时晏缓缓吸了口气，强行让自己的思绪变得清晰：“他们在哪？”
“青鸾在闭关”，温辞回答的倒是耐心：“至于君迁子，应该是在练剑吧？”
“说起来，五大上神中，唯独你和君迁子，迟迟不曾碰面过。等你伤养好后，要不要和他见……诶，阿鸢你去哪？”
温辞甚至没有回过神来，就发现宁时晏的身形已经暴掠出去。
“鸢尾！”，晴云舒都是一惊：“你先冷静点！”
然而，无人回应，宁时晏的身形已经消失的无影无踪。
“她这是怎么了？”，晴云舒看向温辞，有些茫然。
“也许是真的被心魔发现了什么，在她沉睡的几百年”，温辞叹了口气：“被梦魇魇住了。”
“才导致现在”，温辞叹了口气：“有些分不清梦境与现实。”
“可她为什么想到君迁子的反应这么大？”，晴云舒看向门外：“他们以前甚至没有见过。”
“也许是预知”，温辞顺着晴云舒的目光看去：“天生神只在大事上，有些会出现预知梦，但若是预知梦遇到心魔梦魇，就会造成半真半假的情况。”
温辞眸光垂下，眼底幽光看不清晰：“让人分不清，孰真孰假。”
另一边，君迁子看着突然出现的人，弯唇，浅浅一笑：“鸢尾上神，久仰大名。”
宁时晏蹙眉：“你认识我？”
他们这个时间段，明明从未见过。
“鸢尾上神的名号，神域九重天上，何人不知？”，似乎是看出了宁时晏的疑惑，沈林峦笑着解释：“即便是未曾见过，也曾听闻。”
先天魔神血脉、上古神只血脉，混沌灵根，谋略过人，容貌更是倾城绝色，举世无双！
“不过想必传言也不可尽信”，君迁子笑笑。
下一秒，灵力一动，幻化成一双鞋子来：“听闻鸢尾上神孤傲自持，倒是未曾想过，也有如此冒失的一面。”
宁时晏低头，才发现自己光着脚就跑了出来，她轻咳一声，接过鞋子：“谢谢。”
“不必言谢”，君迁子倒是并不在意的摇摇头：“鸢尾上神此番如此急切的赶来，想必是有什么要事，不如坐下详谈？”
说着，君迁子不紧不慢的坐下，倒了两杯茶：“请？”
宁时晏抿了抿唇，还是点点头：“好。”
有些事情，的确是需要好好谈谈。
“所以说”，一番交谈，桌上的茶杯已经换成了棋盘。
沈林峦落下一子，总结：“你的记忆中，神域九重天会有一场大战，五位上神相继陨落。最后整个神域九重天，只剩下晴云舒一人执掌？”
“嗯”，宁时晏点头：“我的脑海里，仿佛还有另一段记忆，与如今的场面有许多出入。君迁子，如果是你，你会相信哪一段记忆？”
“我也不知道”，沈林峦摇头：“这种事情，其实我说的并不算。重要的是，你怎么想？一切真真假假，唯心而已。”
说着，他又落下一子：“假作真时真亦假，无为有处有还无。梦境也好，预知也罢，这世间，哪里有绝对的真假之说？”
“唯心？”，宁时晏低喃了一句，并没有接话。
“再者”，沈林峦补充：“既然是未来的景象，你接着往下看，不就有定夺了吗？”
宁时晏闻言，笑了笑，落下一子：“我明白了。”
沈林峦看了看棋局，又看看宁时晏，将两枚棋子移到角落：“我输了，鸢尾上神之名，果然名不虚传。”
宁时晏站起身，只是笑笑：“承让了。”
宁时晏与沈林峦辞别后，就回到了自己的宫殿。
“鸢尾上神。”
“鸢尾上神日安。”
“鸢尾上神，您伤势如何？”
“鸢尾上神……”
一路上，不断有人向宁时晏问好，都是她所熟悉的面孔。
宁时晏眸光沉下，夜未央出关应当是在两日后。在这之前，她需要去确认一下，贪剑是否还在。
“唰～”
熟悉的力量波动，逼得宁时晏都不由后退了一步，她在原地站定，抬头。
的确是贪剑，无论是从外形，还是力量波动，都不似作假。
宁时晏眸色讳莫如深，究竟是怎么回事？
到底哪一个，才是真实？
宁时晏按着太阳穴，有些混乱。
……
两日后，夜未央出关，一出关，便直冲宁时晏的宫殿而去。
“青鸾上神”，门口的守卫自然是认识夜未央，行了个礼，便将人放了进去。
“阿宁阿宁阿宁”，夜未央跑过去，一把抱住了宁时晏：“我可想死你了！”
宁时晏面无表情的把夜未央凑过来的脸推开：“你先冷静点，离我一米远。”
“什么？”，夜未央闻言，如遭雷劈：“爱果然是会消失的，不过才……”
夜未央顿了一下，又扳着指头算了算：“才800年没见，你我居然已经如此生疏了。
若是再久些，妹妹岂非连姐姐这号人物都已经忘的一干二净了？”
说着，夜未央还擦了擦不存在的眼泪，象征性“嘤嘤嘤”了几声。
宁时晏：……
我的母语是无语。
“算了算了，不说这个”，夜未央摆摆手，心大的把这件事抛开：“我听说你修炼时被人暗算，差点走火入魔了，你现在感觉怎么样？伤养好了吗？”
“我感觉”，宁时晏抬手，打断夜未央的滔滔不绝：“耳边有无数只蚊子在嗡嗡嗡。”
夜未央顿了一下，立马反应过来宁时晏这句话的深层含义。
她指着宁时晏，痛心疾首：“妹妹原是嫌弃姐姐扰的你烦心了吗？如此说来，倒是姐姐的不是了。”
宁时晏：……
真是够了，来个人救救我吧，谁都行。
“青鸾上神精力如此充沛，想必手中的工作都做完了？”，也就是此时，一道好听的男声响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