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四月二十七号这天,夏母突然晕厥了过去。这可是他们家一直以来发生的最惊恐的大事,吓的夏天抱起夏母就准备去医院。
结果刚跨出院门,夏母就醒来了。说是没事,不用去。反正倔强的不肯去医院,怎么说都说不通。
夏天用神识探查了她的身体,除了那头部淤血只剩下拇指盖大小之外,并没有什么可疑之处。
这淤血面积越来越小,本来是好事,她也费解,怎么就突然晕过去了。
接下来的日子,夏母经常性的沉默寡言,外加时不时的走神,发呆...
弄的夏老太与夏天担心不已,可一说带她去医院,她却倔强的坚决拒绝。
没办法,夏天只能一如既往的给她补身体。想着那头上的淤血清除干净,也许她就好了。
可是越往后,仿佛越严重。夏母每日噩梦连连,好多次从睡梦中哭醒。
夏老太为了看着她,将好不容易养胖的身体,又瘦回一大圈。
而夏天也不知道是担心她妈,还是啥事,也开始出现了不适。每天嗜睡,整日哈欠连天。
这个时间,长平大队猫了一冬的社员们都拿起家伙什,开始了一年春季的劳作。
只是需要的人数不是很多,都凭着各家自愿,像种树,基肥,到地里面捡石头,甚至还有开荒地的。虽然现在化冻还不彻底,但也能挖掘半尺深了。
都在为五月一日种小麦做准备。
小麦下地,也就到了五月七八号,就开始种植黄豆了。接下来才是种植玉米等杂粮。
辛劳的农民开始了新的一年的劳作。远在市里的夏家祖孙三人,日子过的是有些恍惚。
先是夏母的病情,时好时坏,却不愿意上医院。
后是夏天的精神状态很不好,时常睡着了都叫不醒。
唯一健康的夏老太,是有苦无处说,有泪不敢落。一个人坚强的操持着整个家。
心里惦记着开春种地的事,以及他们暂时回不去,文家那口子要忙着春耕,能不能将她家的猪、鸡喂养好。操持了这么多年已经成了习惯,惦记的是没招没落的,却又得顾及夏母与夏天,嘴上都起泡了。
这一切夏天真是一时没有发现,她一直努力着让夏母好好补着空间里的灵物,等头部上那块淤血散尽,她坚信她就会好。
至于自己,她也没有在意,因为她觉得是她学习太费脑子,才致使她困乏,一整天哈欠连天。
迷迷糊糊就睡了一小天,到了晚上十点多,她就一点睡意都没有了。
黑灯瞎火的也没啥娱乐,就进空间吃了点水果,闲来无事就修炼。
只是不知道时间是几何时,外面传来了几声枪响。
夏天每次进空间,外面她都会注意,毕竟他们一家三个女人。她有责任保护他们。
听到枪响她一个激灵,就从修炼中醒来,神识向着外面延伸。神识所过,哪怕夜再黑,她也能清晰的看到一切,仿佛如白昼一般。虽然这一个多月修炼很积极,神识却只长了十五米。也就是说她现在只能看到六十八米。
她能感觉到,这声音就在二百米外。心中无不遗憾,要是能够操持空间移动,那她就可以看得清楚了。
......结果,她就想起,在山上弄狼的时候,就是用的空间移动。
她怎么能忘记这么重要的空间作弊啊!
她的视力向着她想看的地方移动,然后她就看到五个人手中拿着枪,向前拼命的跑,时不时还回头看看后面追来的人与他们的距离。
距离一近就开上几枪,岔开距离。而后面跟着的显然是公安,有的穿着制服,有的穿着便衣。前头跑的快的人嗖嗖的冲了过去,后面又跟着一群拿手电筒的人。
显然这是一场大行动,却没有想到罪犯提前收到消息辽了(跑了)。
夏天的视线又追着那五个罪犯而去,让她莫名惊喜的是,她的速度却比公安的速度快上很多。
当她近在五个罪犯两米距离的时候,她窃喜,准备将他们一个一个踹趴下。这种手中有枪的罪犯,在这个时代是常事,可却太危及群众安全了。
她还在想怎样神不知鬼不觉的将五人撂倒,就见其中一人被什么东西绊了,一个踉跄,就摔进拐角下面的排水沟中。
也不知道是磕到了什么,就那么晕死了过去。
夏天心中还觉得好笑,就听到门开的声音,然后就是夏老太与夏母压着声音叫唤她。
夏天一个激灵,完了,快回去。她这念头一出,在看外面,已经到了她的屋子里了,赶紧从空间出来,躺在被窝里。
这时她的屋门也开了,夏老太与夏母走了进来,却没有开灯。而是压着嗓子问“天儿,吓没吓到?”
夏天。。。
“没有,姥,我是大人了。”
夏天坐起来,穿上衣服,看着夏母上了炕,就直直的看着她。
夏天很无奈,她妈最近状况不好,可是不管多不好,和她姥在有危险的时候,都会第一时间担心的是她。
满满的爱啊!
这一刻,她又有些酸涩。不管是眼前,还是原主记忆中的一切。可以说这二老,几乎都是为了她而活。这份无私的爱,是夏天有些承受不住的东西。
也让她真正理解到,为何她会穿越到这副身体里来。他们对她的爱,淋漓尽致的在原主身上从始至终,而原主却没有回报多少。那么她来了,她接受了所有,就要为原主将她的那份爱,淋漓尽致的爱回去。
在后世人情冷暖比这个时代淡了,真的没有这个时代淳朴,哪怕亲人朋友也是如此。更没有什么家的概念,不然也不会有那么多离婚,再婚乱七八糟的事了。
时代在进步,可也改变了很多观念。
常言道:盛世百姓苦,乱世百姓更苦。
这话就是真理,后世大多数人都在兢兢业业为了一个房,一辆车,劳碌半生。为了一个娃,辛苦大半生。真正回馈给父母的,却少知又少。
相比于现在,只为吃上饱饭,有一个暖炕头,有一个传承。相差又在哪里,不过是一个追求物质,一个追求精神。
话扯远了,夏天此时的感慨,何尝不是反思自己,她要的是让他们过好,却忽略了他们朴实的心里。让他们担惊受怕,让他们从家走到大城市,没有一点安全感。
可这些都是她想要的,却未必是他们想要的。
夏天想,以后凡事都经过他们的认可再做,不然她心难安。
“妈,姥,你们别担心,人已经跑远了,是公安在抓犯人,咱家的院墙高,门都锁好了,不会有事。”
夏天的安慰并没有让二老放心下来,都要挤到她炕上,要待在一起才安心。
她能怎么办,只能和他们说话,一直过了一个小时,才平复了他们不安的心。
要不是夏天惦记外面晕死过去那人,还真就会答应和二老一起睡。可她不能让那个危险的人,距离他们家那么近,她得为一家人安全考量,也得为民众考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