无错小说网 > 穿越小说 > 大楚第一赘婿 > 第421章 你这个不孝子
    在睡梦中又回到那一夜,祝久儿是直接吓醒的,醒来时仿佛被人捏住了喉咙,难受,等她满头是汗地睁开眼,看到的就是一脸忧色的萧天洛:“做噩梦了?”

    把两人初夜当成噩梦的除了自己,也没有别人了,祝久儿尴尬地笑笑,扶额说道:“什么时辰了?”

    天已经大亮,都想让她睡到自然醒,肯定不会叫她,但她一醒,这吃的喝的立马跟上。

    都说她以前是侯府掌心里的宝,和现在相比都算不了什么,还是肚子里的这块肉大。

    他们这头算是恢复了养胎状态,贺延年却是装不下去了,在昏迷了三天,掐算着科举结束,他终于醒过来了,面对的自然是父母的埋怨与控诉。

    张氏尤其不能接受儿子连考都没考就落败,看着睁开眼的儿子,她抹起了眼泪。

    哭也哭过,叫也叫过,嗓子都哑了又如何?

    贺延年睁开眼睛后有些心虚,默默地坐起来,张氏有气无力地坐在一边,床榻边上给他把脉的是他的二叔贺怀远。

    见他睁开眼,贺怀远面不改色:“侄儿无事,身体没有大碍。”

    贺百年也学过医,只是实在没有这方面的天赋才不得不放弃,如何不知儿子早就清醒?

    但他偏偏装昏迷三日,直到春闱结束才睁眼,这不就是自欺欺人。

    这一口气冲上来,贺百年恼怒道:“你未上场就弃考,连落选的举人都称不上,捡选的机会也没有,要么放弃,要么重头再来,三年后再上场一次。”

    贺百年不能不恼,要不是中途在侯府暂住备考,他们耗费的银子会更多,损失更大。

    如今要再等三年,这三年还得继续精进,不然怎么高中?

    贺怀远不出声,他深知道大哥一家人的本性,若不是看在他是父母捡回来养育到大的孩子,就冲他们这习性,他早甩开膀子不管。

    “父亲……”贺延年不顾得二叔也在这里,一下子从床榻下来,扑通跪下。

    他扯着贺百年的膀子说道:“父亲,儿子根本不是读书的料,在书院的时候成绩一直倒数,沦为笑柄,以前看在侯府的面子还无人敢当面耻笑,后来则是不管不顾。”

    贺怀远听得皱起了眉头,这话的意思是还要怨侯府了?

    “儿子学绩不是乙等就是丙等,策问一关更是次次丙等,先生说儿子没有宏图大志,见识浅薄,所以儿子才想拼一拼,两千两买份考卷试试。”

    “如今虽然没有买成,逃过一劫,但大理寺一直在追查此事,儿子只要想到此事就心中不安,坐在贡院如坐针毡,总觉得下一刻就有府衙的人冲进来将儿子逮捕到案。”

    “心中惶然不安,这才昏死过去,但其实就算不昏迷,儿子也不以为能得中进士。”

    贺延年像打开了任督二脉,整个人通透了许多,也带着几分破罐子破摔的劲。

    “儿子这样也不是做官的料子,这都城是什么地方,多少世家名流的弟子,再算上真正有才干的人,儿子扔里面就瞧不见,既然不是这块料,还熬它做什么!”

    “你,你,你……”张氏最听不得的就是这种话,捂着胸口道:“你怎么对得起我们?”

    “儿子唯一对不起的只有侯府,以前不知道珍惜,现在才知道是他们大人有大量。”

    贺延年突然苦笑起来:“明明是寄人篱下,却妄图做主子,明明占得便宜,却以为理所当然,儿子现在都悟到了,诗社的时候儿子就嫉妒萧天洛,吃里扒外,啪!”

    他说到激动处,突然甩了自己一个耳光!

    这一下用了许多力气,把自己整张右脸都抽得通红,他硬着心头皮说道:“其实我当时就看出大皇子对他不爽,所以才故意附和刁难,只想卖大皇子一个好。”

    张氏听他亲口承认诗社主动发难是存了不好的心思,也是瞠然。

    这一切倒在贺怀远预料之中,他将双手背在身后,也不想再多说什么了。

    贺延年还是跪在地上的样子,想到如花似玉的表妹,突然手指捂住脸,嗷嗷哭起来:“我是喜爱表妹的啊,母亲说当个侯府的女婿就好了,我也想的啊。”

    “我千不该、万不该去青楼,去看那陆水仙,坏了在表妹心中的形象……呜。”

    贺怀远心中嗤笑,这小子显然没弄清楚真正的原因,久儿看不上他的原因是这一个吗?

    “现在表妹没了,功名没了,儿子也不是学医的料,也不是科举的料,现在只想回到家乡找个活计,儿子还是举人,找个活计应该不难,父亲,母亲,儿子不想呆在这里了。”

    贺怀远自然觉得这是个好主意,人各有所长,何必为难自己。

    张氏却一时间接受不了,丈夫不是学医的料,所以贺家门楣传承给了小叔子,而小姑子嫁入侯府,从此地位扶摇之上,只余下他们大房萎靡不振,干啥啥不行。

    她唯有将唯一的儿子视为最大的希望,盼他能取得功名,光宗耀祖,怎么就这样了呢?

    贺怀远所想的却是这小子说自己惶然到无法科举,直接在贡院晕厥,既然购买试卷没有成功,为何如此害怕,眼下这小子又涕泪横流要离开都城,着实可疑。

    “回,回去也可以,但回去后咱们再来一次,好不好?”张氏仍旧不死心,咬牙说道。

    贺延年却像死了亲爹亲娘般,脸瞬间黑成锅底,这是不乐意了。

    张氏见状扑过来,将还没有起来的贺延年按在地上,啪地就扇了一耳光:“你这个不孝子,怎么对得起我们啊,这些年跟着你受了多少苦,多少罪,你就这样回报我们?”

    “大嫂,此言差矣,难道养儿育女是图他们回报自己吗?”贺怀远终于看不下去了。

    张氏瞥他一眼,声音带着哭腔道:“小叔,你没有子女如何能懂,谁不盼着自家孩子成龙成凤,不然为何小姑嫁入侯府,全家喜气洋洋?”

    “大嫂是不是记错了,全家的确高兴,但高兴的姐姐她能觅得良人,而非嫁得门第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