深夜,白羽的账号突然更新。
观众们本以为是另一条万恶的美食视频。
点开某音之后却发现...
《雾都杀人故事》
播放视频,映入眼帘的却是一片昏暗。
笼罩这城市上空的乌云仿佛终年不散,也许数百年前空气中都是充满铅尘的煤灰,可纵使现在,此处的阴雨依旧连绵不绝。
女式皮靴踩过路面上的水坑。
背景音乐适时响起。
Can'tstandtherain-byTherescues。
借着倒影,人们仿佛看到了精致的耳坠还有得体的大衣。
伴随着八音盒的音调,镜头不断前行,奈何这压抑的气氛却丝毫没有缓解,反倒多了几分诡谲。
男女声共同的轻声吟唱仿佛在为谁送行般。
猛然间,镜头一滞。
重物倒地的声音响起。
男声猛然高昂。
镜头随之拔高。
没有镜头留意这小巷中到底发生了什么。
只有漫天的阴云依旧密布,不知过了多久,终于下起了雨。
压抑的气氛到达了极致。
远方终于传来警笛。
与灰色的羊绒大衣搭配的是灰色的贝雷帽,皮鞋上已经沾染了来自地上的泥污。
金言在不远处掐灭了烟,没人在意为什么来的人是一名东方面孔。
因为他看起来身材健壮的助手同样也来自于东方。
“第三起。”
金言叹了口气。
“一周内雾都各处已经出现了三起类似的案件,死者均为体面的年轻女人。”
镜头终于给到地上的尸体。
只是因为角度的问题,人们看不清那硕大的伤口。
“作案者的手法极为熟练,先是用重物砸到后脑使受害者陷入昏迷。”
金言示意着白羽记下:“随后割断颈部大动脉确保其死亡。”
“最后打开腹腔,取出肝脏与脾脏。”
“然而她身上那些值钱的物品却都没有被拿走。”
金言边说边皱起眉头:“前两个死者也是同样被取出肝脏与脾脏,难道这是什么仪式?”
白羽语气自然地开了口:“有没有可能是因为好吃?”
金言摇了摇头:“你真是我见过最烂的法医。”
白羽敲了敲旁边的墙壁:“我是厨师!不是法医!”
金言一边继续观察着尸体一边随口回答:“差不多,法医还不用管做熟。”
弹幕里已经满是问号。
不是,你俩是过来拉屎的吗?
直到不远处的警笛声再次响起。
金言站起身整理了下大衣:“得走了,警察快过来了。”
弹幕:???
合着你俩不是警察?
那之前的压抑感是哪来的?
合着你俩是来闻味的?
金言与白羽的速度倒是极快,仿佛两名职业的犯罪分子一般离开了犯罪现场。
镜头一闪,灯光有些昏暗的房间里白羽看向天花板:“我都不知道你来这的目的是什么?”
金言耸了耸肩:“国安的事你别问。”
却不料下一刻白羽的目光却认真了起来:“但是那女的真的是死了,你甚至知道的比警察还快。”
金言依旧耸肩:“你清醒点,这里是带英,这要是国内哪用得着我,当地派出所看看监控就解决了。”
弹幕问号已经多到密密麻麻。
不是哥们,我一开始以为这是个悬疑剧。
然后发现是个情景喜剧。
直到现在你其实是个讽刺带英的剧是吗?
观众们都被他们两个人的疑惑对话带到了坑里。
一时间说不清楚这种现实与剧本的交叉感觉从何而来。
奈何窗外的雨还是没停,使得房间内阴暗的气氛更加压抑。
“那我们要做什么?”
白羽坐在沙发里,给自己倒了杯热牛奶。
金言却盯着他手中的牛奶:“抓黑泽。”
镜头猛然转黑。
下一秒两人已经坐在了汽车的后座。
“你的意思是说,黑泽套现了国内的资产,放着好好的太平总裁日子不过,跑到带英当杀人魔?”
白羽语气中满是符秋零版本的摆烂。
金言看着窗外:“剧本就这么写的,我能怎么办?”
弹幕里的问号已经多到无可复加。
你俩这深一脚浅一脚的到底目的是什么?
谁教你们这么拍视频的?
黑泽什么心态我不清楚,但是你们俩好像真的精神一点都不正常。
白羽却也看向窗外:“不过是他能干出来的事。”
金言歪过头:“你真信了?那演尸体的娘们估计正卸妆呢。”
白羽看向金言,目光清澈中带着温和:“为啥不信呢?”
出租车停在了目的地,两人给了钱便下了车。
只有那陌生的出租车司机看着这俩东方人,用蹩脚的中文说了句:“神经病。”
金言显然是听到了这句吐槽。
没有搭理,扭头看到了一处白色的教堂:“这里就是一切的开始了。”
他拿出手机,点开地图软件后,画面却变成了一张泛黄的牛皮纸地图。
金言的声音变成画外:“雾都东区白教堂,当年移民娼妓集结的地方。”
地图上有血迹蔓延,直到变为五条明确的血线。
“开膛手杰克,就是在这附近连续杀害了至少五名妓女。”
“他如何作案我不知道,但我们在对黑泽的审查中确实发现了一些不同。”
“314.1C,这种基因突变发生概率极低,具体表象为心思缜密,但却具有极为强烈的反社会人格倾向,它就好像一枚炸弹,不引爆无事发生,可要是被激活,那便是万劫不复的深渊。”
“我不清楚黑泽是否与开膛手杰克是远亲,但他的基因中确实出现了这种变化。”
“这不仅仅是剧本。”
金言的手继续在地图上落下:“这三点,便是我们发现的三具尸体的所在。”
“不能说与杰克犯案的地点重合,却也相差不多。”
警笛声再次在远方传来。
金言叹了口气。
“很遗憾,不出意外是第四具。”
“但是我们还没找好演员。”
背景音乐再次响起。
Putitonme—Mattmaeson
低沉的男声伴随着颤动悠长的鼓点仿若地狱的吟唱。
镜头直接在暗色的羊皮纸上拉近。
天色昏暗。
衣着体面的年轻男人手中单手提着铁锤,步伐带着些魔怔般的踉跄。
前方的女人步伐婀娜,全然没发现身后到底跟来着什么。
镜头如同崩坏般闪烁。
再让人看清时已经是带着血迹的皮鞋缓步离开。
天色也随之爆闪,仿若暴风终于降临。
宽阔的宅院中,只居住着离群索居的东方富豪。
窗外天色渐晚,隔着云层看不见夺目的落日,只有难言的阴沉。
咀嚼声传来,男人的动作体面至极,只有嘴角流下的血迹告诉着别人也许这食物没有想象中平凡。
黑泽看向镜头的方向,微微晃动着手边的酒杯,一饮而尽。
挂在杯壁上的液体却远比红酒浓稠。
视频定格在副歌的最后一句。
Ifthere'snothingbutpain,putitonme。