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程培文心中本来对典俊隐隐有些不满,觉得对方虽贵为知府大人,贵为整个旌城的父母官,可是,眼下,却连一个小小的盛氏也拿捏不住,心中隐隐有些瞧不起。
甚至,对于每次那典俊虽说是带了部分女人回府上,但是,更多的,则是藏在这院子里,抽空来猎玩。
就连,自己明明是对方想要带回典家拜宗祠记进族谱的儿子,可是,为了不让那盛氏追着到程家的院子门口骂,只能够躲在这里来见面,这要是传了出去,还不知道外界会怎么说自己呢。
可是,现在,听了对方的哄,又想着日后针对周家还得仰仗眼前的男人,便倒了杯茶,恭敬地递到对方的手中,温顺地说道:
“干爹,这都是那周元芳的运气好,傍着了一个京都来的将军,可是,看那将军的年纪,想来在京都那也是早有家室的,同这周元芳顶多也只是玩玩而已,干爹大可以等那何将军离去之后再说。”
“毕竟,在这旌城,还是干爹你说了算,那周元芳和您斗,无异于蚂蚁撼象,还不都是你说了算。”
一番为典俊考虑的话,说得对方心中熨贴不已,接过茶,轻轻有杯盏滑弄了一下,轻呷一口,温润的茶水进到腹中,那满腹的烦躁都消失殆尽。
“阿文,这是上好的雨前龙井,外面可是尝不到的,你且多饮上一些。”
一边说着,还一边让程培文坐下。
那程培文本来就是来给人当儿子的,现在,听见典俊这话,顿时就乖乖坐了下来,端起茶杯,喝了点茶,清茶入口,满腹馨香。
二人就这样,一边喝着茶,一边说着程培文学业上的疑惑,直到后面,竟有昏昏欲睡的意思。
小院因着是典俊用来做某些肮脏事的,所以,为了方便,这每间房里都配备了睡床,
那二人端着杯子就晕倒在椅子上。
候在角落里的人听见屋子里杯子落地的声音,小心翼翼地上前,凑到那窗前,捅破窗纸,看了看里面的情况,待看见二人都昏睡了过去,便小心翼翼地推开门,将二人挪到了床上,顺便把衣衫都给解开了一些,褪下了外衣。
忙活完这一切,那黑衣人方才小心翼翼地退出了房间,引燃了早就准备好的柴火。
于是,元芳安排在外面的人瞧见那浓烟,顿时就乐了,跑到最尽头的巷子口,大喊走水啦。
听见走水,住在附近的人都探出了头,瞧见那浓烟滚滚,生怕燃起来之后牵连到自家,便呼朋唤友喊着家里人纷纷来到典俊的小院前,准备救火。
元芳安排的人瞧见时机差不多,同其余自己带来的小弟一起把门踹开,看见已经被烧了大半的厨房,顿时就惊呼道:
“哎呀,这屋子里有没有人啊,会不会出事啊?”
听见这话,除了那些用水灭火的邻居,其余的人都涌到一旁看起来算是安全的睡房,冲在最前面的小弟一脚踹开门,冲着外面的人大喊道:
“这里有人,快来救人。”
这话一出,除了几人在救火,其余的都跑到门前来救人。
“啊……”
“天啦,青天大白日的,他们这是在干嘛?”
“啊……我的眼睛……”
……然而,人们刚一聚到门前,立马被屋子里那睡在床上的典俊二人给吓着了。
然而,哪怕是他们喊得那么地大声,屋子里的二人就像是没听见一般,依旧昏睡着。
那赶来救火的人生怕浓烟呛着了里面的人,哪怕心里再恶心,也还是招呼着人把二人给抬了出来,放在外面的地上。
“哪里着火啦?”旌城的救火兵丁在这时赶了过来,拎着水桶对着那浓烟就一阵猛浇,足足浇了三分之一柱香的时间,才把那火给彻底扑灭了。
“主人家在哪里?好端端地怎么就起火了?”
灭完火之后,那救火兵丁的人就开始对着院子里的人盘问起来,众人一听,立马让了开来,露出了地上刚刚醒过来的二人。
“你们二人,穿上衣服,跟我去一趟衙门。”
救火兵丁的小头目捂着眼睛,一脸厌恶地对着地上的二人说道,瞧那模样,就好似再多看一眼典俊程培文二人眼睛就会被辣瞎。
那典俊虽然不知道为什么,好端端地自己和程培文居然昏迷了过去,这院子里又起了火,但是,第一反应就是不能把事情闹大,然而,还没等他想好怎么回答,对面的救火兵丁就满是不耐烦了。
“还磨蹭着干什么?这青天白日地起了火,总要调查一番不是?”
那捂着眼的小头目没听见地上的人起来,顿时觉得对方在磨蹭,上前,一脚踹了上去,硬是把捂着脸的典俊踹到在地上,露出了自己的脸。
“大,大,大人……”
一旁的救火兵丁看见典俊那露出来的脸,惊慌失措地嚷了起来。
“大人,这,这是典大人啊……”
“放你娘的狗臭屁,典大人怎么会在这儿?”
那头目听了自己属下的话之后,不由得嗤笑起来,可是,刚说完,自己整个人就懵圈了,好像,那典大人确实有间专门用来干坏事的院子就在这附近,仔细一想,不正就是这间?
那头目战战兢兢地扭过头,满心祈祷地把眼神投向了地上被踹得捂着心口的典俊,惊声尖叫道:
“典,典大人?”
“天啦,这老头是知府大人典大人,那这少年郎岂不就是程家那小子程培文?”
恰逢其时,元芳安排的小弟开始在人群中带着节奏:
“我看,十有八九就是了,之前别人都说这二人之间的关系不纯洁,我还觉得那人思想龌蹉,今日一见,外面的传言倒都是真的了,这两人之间却是有些不对劲!”“肯定是的,不然,为什么他们见面要躲躲藏藏?”
“天啦,那他们这样,岂不是对不住那知府夫人?”
“幸亏这里偏僻,知府夫人不知晓,不然……”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