既是自谦,也是邀请。
毕竟,无论是出于礼节,还是尊重,慕大富婆都该略尽地主之谊。
更何况,宁奶奶还那么护着她。
而这亲自做的菜,也更能体现诚心。
“好,那就尝一尝,我大孙媳妇儿的手艺。”
江月白没有气,接受了好意,笑道。
毋庸置疑,她在看出慕云舒心思的同时,这色香味俱全的菜肴,早已勾得她食欲大动。
顿了顿,又继续问道:“这是用的金丝燕窝吧?”
金丝燕窝采自生活在,高海拔地区的金丝燕。
其巢穴建造在悬崖绝壁上,采集难度极大。
因此价格非常昂贵。
金丝燕窝的特点是,色泽金黄,形状均匀,口感细腻,营养丰富。
市场价一般在,400元大夏币每克。
“是的,这个口感比较好....”慕云舒闻言,点点头,如实说道。
宁奶奶一眼认出来,慕大富婆一点都不觉得奇怪。
毕竟这位可是宁家主母,什么稀罕玩意儿,没吃过见过.....
至于那金丝燕窝,花多少钱不重要,只要她老公喜欢吃就行。
“舒丫头,你也真是太惯着宁宴了。”
江月白闻言,叹了口气,感慨道。
这何止是惯呀?
简直就是方方面面,无微不至。
甚至超过了亲妈林尽染.....
之前看关于慕云舒的调查报告时,她还是持将信将疑态度的。
毕竟,在京城,在魔都,有无数想攀高枝的年轻女人,通过伪装自己的手段,接近权贵子弟。
以借婚姻改变阶层,为家族谋取利益。
但现在接触之后,才清楚地知道,慕云舒是真的表里如一。
而且,似乎在结婚之初,她还不知道宁宴身份的时候,就已经是这样对他了.....
“奶奶,我就这么一个老公,不对他好,还能对谁好?”慕云舒嫣然一笑,反问道。
顿了顿,又继续道:“宁宴跟我结婚了,我就要对他的余生负责.....”
其实,人和人之间,都是相互的。
从血缘上来说,慕大富婆的亲人很多。
但真正发自内心,在乎她的人却很少。
恰恰宁宴就是其中之一。
尽其所能地对他好,难道不应该嘛?
而且,她都是一家之主了,自然是要负责到底的。
江月白望着慕云舒,沉吟片刻,恍然大悟,说道:“怪不得我这孙子,愿意收心,愿意义无反顾地选择你。”
“舒丫头,你的确值得!”
自己那宝贝大孙子,曾经在京城,在国外,做的那些事,江月白心知肚明。
说是纨绔子弟,花花公子,亦是不为过。
但此时此刻,她终于理解了,眼前这个姑娘,是用了什么手段,紧紧抓住他的心,让他做出改变。
其实也不能被称之为手段。
或许美色是其中一部分,更多的是真心吧。
试问哪个男人,能拒绝这样的女孩呢?
~~
二楼。
房间内。
依旧拉着窗帘,没有一缕光透进。
宁老爷子推门而入,看着床上依旧呼呼大睡的人,气就不打一处来,沉声喊道:“都几点了,还不起床!”
“吵吵啥啊吵吵!”
被惊动的宁宴,听到那上了年纪,却中气十足的男人声音,脱口而出,怼道。
只觉既无比陌生,又极其熟悉。
似乎好像大概可能,在哪听到过.....
宁宴还未开机的大脑,略作运转后,似是回忆起了什么,喃喃道:“我是睡迷糊了,还是咋了?”
“为啥感觉听到,我家老头的声音了?”
“怪得很!”
他寻思着,那糟老头子,难道不应该在京城嘛?
要么找老友钓鱼下棋,要么去哪个集团军视察,才对的呀....
诡异!
念及此处,宁宴不情不愿地睁开眼,往声音来源处看去,一张熟悉的苍老面孔,映入眼帘,诧异道:“起猛了,我怎么好像,真看到我家老头了?”
“肯定是没睡醒,出现了幻觉,再睡会儿....”
说罢,拉过被子,盖住脑袋。
“等等!”
“老头?!”
那一刻,宁宴的睡意全无,瞬间清醒。
那模样,那气息,那表情,似乎真的是真的。
紧接着,猛地一把掀开被子,坐起身来。
满是难以置信之色。
“哟!”
“臭小子,醒了啊?”
宁老爷子见状,走上前去,揶揄道。
这情况还真是,跟他预料的一模一样。
哪怕连一点出入都没有。
“真是你呀!”
宁宴眨眨眼,定睛一看,很是不解,质问道:“宁安邦,你不在京城待着颐养天年,怎么跑临安来了?”
满脸疑惑。
他没想到,他家这老头居然来临安了。
甚至,连个招呼都没提前打。
搁这搞突然袭击呢?
他整不明白,老头这是在玩什么花样.....
“兔崽子,宁安邦是你叫的?”
“没大没小的!”
宁老爷子闻言,吹胡子瞪眼,骂骂咧咧道。
“切!”
“名字取来,不就是给人叫的嘛?”
宁宴轻蔑一笑,反问道。
顿了顿,又继续补刀道:“要是不喜欢的话,我叫你阿其那,塞思黑也行....”
“老头,你就是在京城,被人捧得太高了。”
俨然一副不屑的模样。
顺带杀人诛心。
别人怕他,惧他,畏他,反正宁某人又无所谓。
而且,直呼其名都很给面子了好吧?
毕竟,谁让他打搅自己睡觉的?
还一副高高在上摆谱的模样,不怼他怼谁。
“你...”
宁老爷子瞪大了眼,气不打一处来,说道:“整个大夏,也就你这死小子,敢如此与老夫讲话了.....”
此时此刻,老爷子对宁宴的又爱又恨,兼想揍他的心,到达了顶峰。
自己这个大孙子,无论是做人做事,还是能力心智方面,都无可挑剔,完美至极。
堪称宁家第三代,最出类拔萃的子弟,也是最佳的继承人。
可唯独那张嘴啊!
真是能把活人给气死....
“那是。”
“咱爷俩这关系,谁跟谁呀?”
宁宴挑了挑眉,嘚瑟道。
顿了顿,又继续道:“所以,你咋过来了?”
“我不跟你说了,月底就回去了嘛?”
宁某人分明记得,他还特意通知过家里,回京的具体时间。
而且,也为这事和那计划,给老头打过电话。
所以,他不明白这老头子,多余跑这一趟干啥?
总不能是想他了吧?
那怎么可能?
“你当老夫愿意过来?”
宁老爷子面无表情,不苟言笑,说道:“还不是你奶奶,迫不及待想见她孙媳妇....”
“老夫闲着没事,陪她过来走一遭.....”
这理由顺理成章。
合情合理。
基本上挑不出任何毛病。
宁宴打量着一本正经的老爷子,撇撇嘴,吐槽道:“死要面子活受罪。”
面子二字,咬字极重。
这言下之意,不言而喻。
摆明了就是,在无情拆老头的台。
说得比唱得都好听。
宁某人估摸着,这理由恐怕是老头,在来之前早就编好的。
“你说谁死要面子?”被戳中心事的宁老爷子,顿时急了,反问道。
“还能是谁?”
“你咯!”
宁宴淡然一笑,努努嘴,玩味道:“我大夏元帅,宁安邦同志!”
说着,抬了抬手。
着重强调,直戳肺管子....
“放屁!”宁老爷子脱口而出。
“总有些人啊,脊梁硬,嘴巴子更硬,你说是吧?”
“老宁头。”
宁宴看着拒不承认的老头,咂咂嘴,调侃道:“虽然你是个妻管严,还惧内....”
“但你不愿意做的事,谁又能强迫得了你?”
抑扬顿挫,重音分明。
皆是无一例外,落在了扎心的字眼上面。
老头是什么德行,他还能不了解嘛?
就爱个面子。
事是那么个事,反正承认是不可能承认的。
“那是爱!”
“老夫怎么可能惧内?”
宁老爷子没有任何犹豫,脱口而出。
振振有词,气愤不已。
说着,余光瞥向房门处。
俨然在确定,是否关好....
“好好好,爱爱爱!”
宁宴似笑非笑,敷衍道:“我惧内,我妻管严,行了吧?”
顿了顿,嘴角微微上扬,阴阳怪气道:“也不知道是谁啊,每天喝酒都不能过二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