吃过一顿丰盛的早餐!
早餐是真丰盛,掌柜的连吩咐都不用,就自己端上来了。
直接摆满了一桌子!
品种之齐全,让连漪直咋舌!
包子,油条,烧麦,烧饼,炒饭,面条,……主食就上了不止十样!
各种粥更是花样百出,让连漪看着就饱了!
她抬头看看甲一,很想问一句,你家主子平常都这么吃的?
甲一一边心里埋怨掌柜的一边摇头,硬挤出一抹笑容,干巴巴的解释,“这里的掌柜……摁,不知道姑娘喜欢吃什么,就想着多摆出几样,姑娘喜欢吃的就多吃点儿,不喜欢的就放这儿,属下胃口大,都能吃的完。”
不吃完也不行啊!
甲一偷看了一眼连姑娘的表情,他可是知道的非常清楚,连姑娘非常不喜欢浪费食物的行为,为了他家主子就是撑死他也必须吃完!
好在不一会儿李长湖和林小娘子夫妻都来了,李长湖胃口也不错,看见一桌子吃的就放开了肚量,帮甲一消耗了三四样吃的!
林小娘子夫妻两个惊讶的看看桌上的吃食,再看看淡定的吃着烧麦的连姑娘,然后就默默的挑了两样吃了!
林小娘子吃着美味可口的早点,心里五味杂陈,她和夫君昨天出去转了多半天,也没找到合适的工作!
两人原本商量好了,不回河口镇,毕竟那边离县城也不远,那县令家的儿子若是不死心,未必就找不到镇上去!
可是若是在府城找不到活,就只能回河口镇了,她们夫妻两个带的钱可不多,估计用不了十天就花没了!
四个人吃了有一多半,剩下的甲一还是吃的肚子溜圆!
撑的他特别想跟掌柜的好好聊聊,就算想拍马屁你也干点儿靠谱的,一个早餐你摆了一大桌子,这不是有病是什么?
甲一找掌柜的怎么说的连漪不知道,她吃过早饭就出门了,她还要去买粮食呢!
赶紧买完她好早点回家,家里的豆腐不知道做的怎么样了?
地里的旱情又到了什么程度?
想到还有一堆的事儿要做,连漪就一阵的头皮发麻!
暗自叹息一声,也不知道什么时候她才能不用操心上火!
达到人生的最高境界,睡觉睡到自然醒,想吃就吃,想玩就玩!
想的很美好!
可惜呀!
暂时她只能继续操心费力的忙活了!
连漪又去转了几个粮铺,这几个粮铺都不在主街上,算是位置较偏的小粮铺子。
连漪也没敢一张嘴就要两万斤,只是半试探的说了一句有多少要多少。
没成想,小粮铺子也挺给力,居然有一家存了三万斤粮食!
把连漪高兴的只意思一下的压了一文钱,就让掌柜的装车了!
转了足有六七家才算凑够了十万斤,连漪把运粮食这活直接交给甲一了,毕竟这家伙的主子挺有势力的,一般人应该没人敢打他的主意!
想到那位俊美的姜公子,连漪就想到了那一盒子同样很美的玉器,连漪忍着心痛想着她该把那些玉器退还给甲一,不然她这么使唤甲一好像有点儿不太合适!
而甲一转头就把运粮食的事儿又交代给了栈掌柜,昨天晚上运了一晚上粮食的老掌柜都想哭了!
甲一交代完就不管了,他又跑回来赶车了!
只是他一边赶车一边思索着一个问题,连姑娘买了这么多粮食,那她说的旱灾真的会发生吧!
甲一一个没留神,对面驶过来的马车就擦着他们的车驶了过去。
车窗处一张白胖的大脸跟连漪对了个正着,错身而过的瞬间那胖脸露出一抹贼笑!
甲一被这变故吓了一跳,看看自家车和人都没事儿,甲一就没放在心上。
一摇马鞭就要继续走,驶出三四米的马车却调转马头,转了回来,车里传来一声暴喝,“那骡子车停下,把爷的车刮坏了就想走,没那个门!”
这一声爆喝如同一个炸雷,把热的蔫唧唧的行人都给吓精神的!
一个个都瞪着眼睛看了过来,也不顾头顶大太阳晒的慌了,眼里都是明晃晃的看戏姿态。
车里的连漪无奈的搓了一下脸,她急着回家,这是哪个混蛋非要找茬?
连漪心里本就为了旱灾焦躁,这会儿那火气噌噌的往外冒!
她把小肉球从空间里捞出来,摸摸它的小脑袋,嘟嘴说道,“有一个混蛋找茬,你去吓唬吓唬他,我想赶紧回家。”
小肉球被突然捞出来懵了片刻,听见有人找茬它的小耳朵立马竖了起来,小眼睛贼亮的闪着光芒,吱吱吱!
“主人放心吧,准保吓的他屁滚尿流。”
小肉球跳下连漪的膝盖就想蹿出去,连漪轻声嘱咐一句,“别出人命啊!”
小肉球回头,不太满意的看了一眼,吱吱!
“行吧!我尽量。”
外面,那马车的主子掀开车帘子,气势汹汹的指着甲一骂,“哪里来的土鳖?赶着个骡子就敢在府城的大街上晃,还不赶紧过来给爷道歉!”
甲一皱眉看着眼前作死的人,他把这人从头看到脚,琢磨着是卸他一只胳膊还是卸他一只腿好!
李长湖看看掉头回来的车主,扭头跟外甥女说话,“连漪,要不赔他些钱算了,我看这人不是个好惹的!”
连漪自然知道这人不好惹,她也没打算惹,不过不妨碍她暗暗出个气,“小舅舅不用急,让他骂,等一会他就骂不出来了。”
李长湖没太听懂外甥女的话,不过不妨碍他把听懂的执行了!
李长湖就坐在那儿看对面的孙子表演!
甲一听见连漪的话也没太弄懂,他也不可能什么都不做,若是让主子知道他看着连姑娘挨骂,估计不会很高兴。
甲一也没下狠手,抬手马鞭划了一个弧度朝着那车上的人甩了过去,啪的一声抽到那人的一边脸颊,“别以为你姐夫是府尹你就能胡作非为,你这么给他脸上抹黑,他知道吗?”
车里的那位被突如其来的鞭子抽的嗷一声,刚要张嘴骂人就听见甲一的话,他捂着脸,一脸愤愤,却更加嚣张,指着甲一,“来人,赶紧给我把这人抓起来,知道我是府尹的小舅子还敢打我,太不把我姐夫看在眼里了!”
说完这话朝身后的奴才们一招手,“快点儿,抓完人,给爷把那车里的小姑娘拉出来,让爷看看,要是爷看上了眼……就抬回府里给爷做姨娘!”
这人胖的油光灿亮的脸上露出色眯眯的笑容!
他手下的奴才一听主子命令就扑过去抓人,五六个人一起朝甲一扑过去!
甲一皱眉看着几个青衣奴才扑过来,刚要动手,就听见一阵奇怪的嗡嗡声,他一抬头,就看见一群黄蜂朝着马车里的胖子扑了过去!
甲一震惊的瞪大眼睛,被这些黄蜂叮会死人的吧!
那些奴才以为就要得手,扑过来的几个人都露出得意的笑容,伸手就想抓住甲一!
甲一伸手撑了一下车辕,整个人轻盈的跳到另一边!
那些奴才齐齐的扑了个空,一群人叠罗汉一样的堆在一起!
一个个的都唉唉叫着,“谁压着我手了?”
“唉唉!别踩我脚!”
这边鸡猫子鬼叫,马车那边黄蜂也扑到胖子脸上了,那胖子正自己想的美滋滋,就被黄蜂乎了个满脸!
瞬间发出凄厉的惨叫,“啊!黄蜂!黄蜂!啊!啊!啊!”
甲一捂着耳朵,不敢想象那个画面!
黄蜂这东西可不是一般的可怕,不管你多高的功夫,若是黄蜂围攻你,就只有一个字可以形容!
那就是惨!大写的加粗的惨!
李长湖一直注意着那胖子,他知道他外甥女肯定是做了什么,不然不会说那些话!
等他看见那一群黄蜂,他眼睛瞪到最大,嘴巴半开!
这姿势李长湖保持了有三分钟,差点连口水都流出来了才合上嘴。
然后咽了一口唾沫,怕怕的拍拍心口,“连漪啊,咱们不会惹上什么麻烦吧?”
连漪听着一声接一声的惨嚎,淡定的摆手,“跟咱们有什么关系,他这是遭天谴了,找不到咱们,再说一会儿咱们就回家了。”
说完朝站着看热闹的甲一说道,“赶紧回栈,一会儿帮我雇两辆车,拉回家一些粮食,这边的粮食都看好了,那可是救命的东西!”
甲一一边听着不绝于耳的惨叫,一边乖乖点头,“您放心,那栈掌柜的办事还是挺靠谱的,保证把粮食看好了。”
一边说甲一边踹了那些还叠在一起的狗奴才两脚,把几人都踢的翻了个个。
五六个狗奴才终于爬了起来,自家主子的惨叫他们自然听见了,可是没人敢上前,那黄蜂若是一只两只,他们扑过去拍死也就完了!
可是那是黑压压一片,足有好几百只,这些狗奴才都吓得不知道怎么办才好,有几个犹豫着慢慢上前,看那样子是想上前把那些黄蜂赶走。
连漪不想再听那死胖子的鸡猫子鬼叫了,放下车帘!
甲一一甩马鞭,大青骡子迈步走了起来,一边走还一边回头看着,那张大长脸上一副幸灾乐祸的表情!
看见这大青骡子的表情,甲一抹了一把脸,连姑娘家怎么竟是这种奇葩生物,一个个的让人不知道说什么好了!
街上很宽敞,原本还围观看热闹的人群,早就被突如其来的变故吓得惊慌失措,纷纷四散奔逃。
这会儿不说光溜溜的也差不多了,只有几个胆大的躲在远处对着那马车指指点点的!
栈里,连漪很快就收拾完了她买回来的东西,特别是那几个罐子和那包辣椒,连漪仔仔细细的包好了。
李长湖在一边看着神情淡定的外甥女,也不知道该高兴还是该犯愁,跟这孩子出来一趟,他也算是看清楚了,他这个外甥女那胆子大的没边了,也不知道是好事儿还是坏事!
甥舅两个收拾完了,李长湖提着个大包袱,两人下楼进了大堂。
一抬头,连漪就看到林小娘子面色凝重地站在一楼。连漪不禁轻拍了一下额头,心中暗自懊恼:哎呀,我怎么把他们俩给忘记了呢!
她连忙走向前去,对着林小娘子露出一丝微笑,关切地问道:“你们夫妻二人可有找到活做?若是没找到就随我一同前往河口镇吧。”
看林小娘子有点儿犹豫,连漪又笑着说:“跟着我干不能保证你大富大贵,却也不会让你们俩个被人欺负了,至于那位少爷……如今已无暇顾及找寻你们二人了。”
连漪可不是乱开空头支票,她可不信怼着脸看过狼,那位娘炮少爷精神还能正常了!
就算他侥幸没疯了,她也有办法吓疯了他,她不想手上沾血,不然想要无声无息的弄死他相信也不难!
林小娘子想想这一路上和到府城的这几天发生的事儿,突然就不担心了,她朝连漪飞快的点头,“我们跟姑娘去,您让我们做什么都行。”
林小娘子急匆匆的回房收拾东西了!
连漪去栈后边的仓库看了一圈,这里存了将近二十万斤粮食,不说是她的全副家当也差不多了!
看着那些堆放整齐的粮食,连漪既欣慰又心酸,却只能在心里暗暗祈祷,希望今年的旱灾别太严重了,不然她这些粮食救不活多少人!
甲一默默的跟在连姑娘身后,感觉连姑娘心情不太好,以为她担心那个找茬的死胖子,“连姑娘不用担心那死胖子,属下已经让人给府尹送了些东西,相信府尹不是个蠢的,不会再让他小舅子出来乱晃了!”
听见甲一的话连漪冷哼了一声,“哼!那又能关多久呢?不过是做给你主子看的,等过了这个风头还不是继续出来作威作福!”
甲一低着头没敢接话,他算是听出来了,这连姑娘对官场的事儿很懂!
他这会儿就秉持着少说少错,一句话不敢多嘴了!
连漪也没揪着这事儿不放,自古官场就是这样,连号称法制社会的都没完全杜绝了官官相护,她又怎么能要求这封建的古代社会清如水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