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派人调查过你,你家庭条件一直不错,今年年初父亲公司出了些问题,破了产。”娄梵母亲慢条斯理地说出她调查的结果,“一个女孩子从小娇生惯养长大,即便后来家道中落,应该是矜贵,有教养的。父亲公司破产,你一个人撑起了整个家,又比寻常的千金大小姐多了些坚韧。我看你长得也不错,我儿子看上你,并不奇怪。”
这一番说辞,直接把白朝朝给搞懵了。心说她这是打算来一套欲扬先抑?先把她夸得晕头转向,再打她个措手不及?
“你们俩认识多久了?”还没等白朝朝回答,娄梵母亲又继续说了起来,“你可能不了解我儿子,他从小就有些英雄情节,看港片把脑子烧坏了,最看不得有女人受苦,人家一受苦,他就想去英雄救美。帮人家度过苦海,他又觉得没意思了,可人家女孩子不干啊,爱他缠他,闹得不可开交。”
“阿姨,您和我说这些是什么意思?”
“你年纪还小,碰上我儿子这样的,肯定很难不爱上,但你要知道,他不过是玩玩而已,如果你想长久,想和一个人踏踏实实安安稳稳的过日子,我儿子并不是你最好的选择。”
白朝朝有些惊讶,娄梵母亲果然不按套路出牌,她还以为她会指着自己的鼻子,大骂她配不上她的宝贝儿子。没想到她竟然反其道而行,说起她儿子的不好。
劝落难少女认清现实,迷途知返。
白朝朝静静看着娄梵母亲,等待着下文。
“我知道你现在经济有些困难,娄梵也帮你还了些钱,除了那些,你应该还欠着不少的钱,钱没还完,你也不好离开他。”娄梵母亲从兜里掏出一张卡,“卡里有100万你拿着,算是我给你的,一会儿我会让助理出具自愿赠予的声明,你不要担心我会不认账。这笔钱不白给你,你拿着这笔钱把欠的债平了,然后离开我儿子,就算我们两清。我花钱买了安生,你也不用再为欠的债犯愁了。”
讲道理,娄梵母亲还是有些手段的,没有一来就制造那股剑拔弩张的氛围。懂得用道德绑架来给她戴个帽子,说自己儿子配不上她,装出一副为她好的状态。
“阿姨,这钱我不能收。我和娄梵……之后要怎么发展,是我们自己的事,我欠娄梵的钱,也是打了欠条的,以后我会一笔笔都还上。”
一声嗤笑,娄梵母亲不甚在意地摸了摸手指上的鸽子蛋钻石戒指,道:“我们娄家不差这点钱,几十万而已,一顿饭罢了。”
已经开始有些针锋相对,白朝朝深呼一口气,也不想和她气:“那您给我100万,两顿饭钱让我离开娄梵,这价是不是有点太低了?还是您觉得您儿子就值这个钱?”
“你说什么?”娄梵母亲脸色微变,“我劝你不要敬酒不吃吃罚酒!你算个什么东西,敢和我在这讨价还价?”
“朝朝,马上要直播了,你快去准备一下。”
聂筝的一声呼唤打破了此刻紧张的氛围。
她之前和娄梵母亲有过一面之缘,这个女人是皇城根长大的高干子女,行事傲慢,连娄梵父亲都惧她几分。
“阿姨,朝朝马上要开播了,有什么事之后再说吧。”聂筝不想和这女人多费口舌,“或者您也可以和娄梵回家沟通,感情上的事,一个巴掌拍不响嘛。”
这话绵中带针,娄梵母亲怎么会听不出来,她皮笑肉不笑地看着聂筝,打量着眼前一脸平静,却气场很强的女孩。两人之前见过,后面她和崇渐知的事她也有所听闻,不过是靠着男人上位的女人罢了,这种人她最为不屑,等男人不爱了,她就会立马被扔下云端,变成人人都嘲笑的小丑。
“聂筝是吧?你家长辈没有告诉过你,不要随便打断别人谈话吗?哦对,你亲生父母,还有你养父母都已经死了。那渐知也没有教过你吗?”
“阿姨!您说话放尊重些!你我之间的事和聂筝没有任何关系!”白朝朝一看情况不对,赶忙上前把聂筝拉到自己旁边。
又是一声嗤笑,娄梵母亲轻轻叹了口气:“尊重?你们这些靠男人上位的女孩子,值得我尊重吗?一个傍着我儿子不放,一个和自己哥哥搞到了一起,说出去都让人笑话!”
“让人笑话的是你吧。管不住自己儿子,就来找女孩子的麻烦,处处彰显优越感,以为年纪大就能为所欲为?这里是公共场合,我们还在工作,有事的话麻烦等下班之后再说,毕竟我们不像你,一天24小时都有时间,无聊得到处找事做乐子。”
聂筝面无表情回怼,又对身后的白朝朝道:“你快进直播室,别耽误了工作。”
娄梵母亲这辈子也没吃过这样的亏,气得浑身发抖,恨不得当场撕了聂筝,她再也不顾什么礼仪情面,抄起手上的限量款包包就要往聂筝身上砸。
包还没有砸到聂筝身上,娄梵母亲的挥下的胳膊便被挡住。崇渐知面无表情地站在两人中间,语气中带着微微愠怒道:“周姨。”
这下可热闹了,直播室里外的工作人员都纷纷放下手里的事,凑在一块交头接耳,想看这免费的热闹。
“渐知啊……”娄梵母亲有些心虚,“我找白朝朝有点事,聂筝这孩子非要来横插一脚,说的话太不着听,真不像有教养的孩子能说出来的话呢。”
果然够绿茶,聂筝无语至极。
崇渐知没有立即回答,而是朝旁边看了看,对周围看热闹的员工冷冷命令道:“都回去工作,都不想干了是不是?”
周围员工被大boss一句“不想干了”吓得汗流浃背,赶忙灰溜溜地回到了各自的工作岗位上。
“周姨,好久没去看您和叔叔了。”
娄梵母亲一听他这样说,还以为他是在帮忙打圆场,顿时有了底气。
“渐知,你真该好好管管聂筝这丫头,说话没轻没重,以后迟早要给你惹麻烦的。”
其实在这种场合,崇渐知不帮自己,安抚娄梵母亲的情绪,她也是能理解的。崇家和娄家是世交,他和娄梵又是多年的发小,还有许多生意上的往来,得罪了娄梵母亲,并不是明智之举。
聂筝已经做好崇渐知替娄梵母亲说话的准备了。
可是——